白初贺听着着这句“小皎喜欢”,喉咙轻微滑动了一下,没有出声。
宋姨又闲聊了一些,白初贺有时候会回应一两句,但多数时候主要还是宋姨在说,白初贺边喝水边听。
一瓶矿泉水快见了底,宋姨也清理完了东西,刚想嘱咐白初贺早点睡,忽然听见白初贺冷不丁主动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白皎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初贺其实不太能分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动机,他原本不是会对他人的事情好奇的性格,这件事情如果换成是其他人,他并不会特别去问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片狰狞的伤口虽然和小月亮不一样,却无比偶然地和小月亮的伤口出现在相同的位置,所以他才会突然产生出问一问的想法。
也不全是小月亮的原因,但总有一种莫名的衝动,促使他问出这个问题。
宋姨一边把清洗好的东西收拾进柜子里,一边开口。
“初贺也看到了是吧,是不是挺吓人的,没吓到你吧?”
白初贺回答她,“嗯。”
宋姨长叹了一口气,“小宝应该没跟你说过他肩膀的问题,他不爱跟别人提到这个,平常在家里除非是到日子该推拿了,不然也总听不到他提这些。”
白初贺应了一声,同意宋姨的这句话。
白皎确实从来不提这个,哪怕那天他穿着廉价的衣服导致皮肤过敏,也一句都没有提过自己肩膀有伤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宋姨正好看见了他,让他也搭把手的话,他应该到现在还不知道身材单薄的白皎身上居然有这样一道伤口。
宋姨用一种心领神会的眼神看了眼白初贺,“我猜他不说这些一是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必要,二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觉得他软弱、娇气。”
白初贺听见“娇气”这两个字时,嘴唇抿紧成一条线,很快放开。
宋姨继续道:“其实他不想说的话不说也没什么,只是我想着你们是两兄弟,平时一直在一起生活,还是让你知道有这么个事比较好,所以喊了你一声。”
白初贺点头,微微皱着眉,“那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宋姨正在就着厨房的水池洗手,她微微低着头,白初贺只能看见宋姨略微花白的头髮,不太能看清她的表情。
她说:“小时候弄的。”
白初贺问:“当时没治好吗?”
按白家的条件来说,是绝对不会缺少医疗条件的,但白皎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旧伤不愈,耽搁得太久了,变成沉屙。
宋姨道:“当时伤的太严重了,他那时候年纪还小,有些手术风险太大了没办法做,只能一直养着。”
白初贺内心还有些疑问,但他没有多说,只是蹙着眉头问:“他平时不吃止痛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