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安然刚才的那句话却像是有魔力,让那个玻璃罩一瞬间消失了,感官知觉再次真实又直接地触碰到他的皮肤,钻进他的毛孔,提醒着他身边的一切都是真实。
但这魔力似乎维持不了多久,速度的流逝仿佛变成了肉眼可见的东西,玻璃罩又慢慢一寸一寸地显形。
许安然的叫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传入耳朵。
白皎开口,“啊,我在呢。”
语音那头的许安然松了口气。
看吧,果然是网络波动了,切一下网,一下子就通了。
“好,那你现在理解了吗?”
白皎不知道自己理解没有,他刚才一瞬间有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可是那种超出他认知的东西太过惊人,他虽然不确定自己懂没懂,但已经不敢再问。
“我理解了。”
“好。”许安然放下了心,“只要这个情绪里最根本的东西你t到了,其他的都不难。不过小美人鱼还有个比较难演绎的地方,你得多费心。”
“嗯,啊?”白皎回过神来。
“哎,我感觉实在不行的话真得向戏剧社的人取取经。”许安然道,“就是,小人鱼上岸后是不能说话的,等于是哑巴,她的所有戏份都得靠肢体动作和眼神来展现。”
虽然筹备舞台剧的这一群人都只是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但也能明白,没有台词的戏反而是最难揣摩的。
在刚才的衝击下,神智恍惚的白皎其实并不怎么为许安然提出的这个难点发愁,但他还是努力地借着许安然的话,把自己从那种胶着的心绪中拉出,回到到现实的难题上。
“那我,我,那我怎么办呀。”白皎有点结巴。
“嗯其实这个说难也不难。”许安然在电话那头摸着下巴。
白皎觉得许安然的不难和他的不难可能并不是一个定义,至少他觉得他没有许安然那么灵活又聪明的大脑。
“我怕我理解不了。”
“白皎,小人鱼那种有话想说但是说不上来的感觉,你经历过吗?”
白皎愣了一下,这个他倒是很能懂的。
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瞬间了,尤其是面对白初贺的时候,他经常有一种想要说些什么,想说的话已经快把心臟胀破,从嘴里溢出来,但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感觉。
许安然没有等白皎回答,她似乎认定性格有些天真的白皎可能不会明白这样的情绪。
“没事,我发你一首歌,我觉得非常合适,你听一听找找感觉。校庆还没那么快,咱们今天一晚上就给你捋出不少了,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