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啊。”那位乘务员又笑了一下。
牧枚和大庆一下子睁大眼。
砰砰,砰砰。
白初贺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五指控制不住地收紧,“请问是在哪里见过?”
乘务员反手指了指自己身后这列绿皮火车,“就这辆车上啊,就这个班次,跟你们的车厢好像是连着的,我记得挨着你们后面那截车——”
她还没说完,就感觉面前一阵风刮过,刚才那个男生丢下句“谢谢您”,转身几步上了车,直往另一头跑去。
乘务员有点懵了。
大庆赶紧也道了个谢,跟着一起过去了。
牧枚慢他们一步,刚想跟上他们的脚步一起时,转头髮现乘务员脸上有点犹豫不决的神情,似乎本来还想和白初贺说些什么,但白初贺走的太快,没能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
牧枚心里留下一个疑惑,但大庆和白初贺已经没影了,她隻好也说了声谢谢,转身跟了过去。
列车上稀稀拉拉还坐着一些乘客,有一些还没来得及下车,有一些是还没到站。
白初贺快速穿梭在中间的过道里,两边人影憧憧,划过他的视野,就像一卷被加快的幻灯片。
车厢并不长,穿过一截,另一节的入口就在眼前。
白初贺一脚踏进去,站在这截车厢的最尾端,往前望去一排又一排的硬座,仿佛黏贴复製,层层迭加。
他脚步终于慢了下来,不像刚才那样急促。
白初贺这才发现,短短的一段路,完全称不上远,但他居然跑得额头冒出了一层汗。
这节车厢的人其实已经没有几个,但他还是每走过一排就会看一眼,哪怕只是一排空座位,
有旅客看见了,问他是不是掉了东西。他摇头,觉得大脑微微发晕,像是有些缺氧。
白初贺已经走到了这节车厢的尽头。
没有任何十七八岁的男生。
一隻手按上了他的肩,大庆出现在他身后,“狗儿,你先别急,这个点儿哪怕有人也肯定下车了。”
白初贺沉默了半晌,“嗯”了一声。
牧枚也赶了过来,“没事,咱们先下车吧,乘务员都说看到这么个人了,不会消失的,咱们先去讲座,回来再找人问问也来得及,现在火车都有实名登记的”
三人下车,白初贺拿着手机打车,牧枚和大庆也跟着在旁边等着。
大庆和牧枚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出声,但看出了彼此想表达、又不好说出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