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刚碰到白皎柔软的侧脸,白初贺立刻感受到一股明显微微发烫的体温传了过来。
白皎的一整张脸终于露了出来,眼下弥漫着明显的酡红,眼神像喝醉了酒的人,迷茫发飘。
他还在小声嘟囔,“别拉呀好冷。”
白初贺心里一紧,用手背探了探白皎的额头。
烫得惊人。
“怎么个事?”大庆在前排干着急,“发烧了?”
白初贺立刻对司机开口,“师傅,麻烦您——”
话到一半,被白皎的声音打断。
白皎迷迷糊糊地睁大酸痛的双眼,声音茫然又讶异,比急得出汗的大庆还惊讶,仿佛发烧的是别人。
“什么?我发烧了?”
“先不说话了,你好好坐着,我们马上就到——”
白初贺话没说完,又被白皎打断。
白皎忽然精神了一些,回光返照似的,口齿不清地急衝衝开口。
“我不回家!”
白初贺按住忽然激动起来的白皎,“皎皎,别乱动——”
白皎顾不得脑袋闷痛,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不回家,不能回家,不然爸妈看到会着急!”
岭北水苑的位置本来就远,白初贺原本就没打算让发烧的白皎在车上拖到回家。
但看白皎急得冒汗,他立刻出声哄着,“好,不回家,不回家,你先别乱动,我先带你去医院,乖啊。”
白初贺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您在最近的医院停一停。”
原本的计划是先送大庆回老城区,此刻车子已经驶在通往老城区的渡江大桥上。
司机很为难地开口,“市一院在高架那边,这儿不能打调,近一点的倒是有个诊所,在老街那边。”
“嗯,那就去那儿。”
白初贺刚点头,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来电显示是宋姨。
接通后,宋姨的声音响起。
“初贺啊,我给弟弟打电话他没接呢,你们俩不是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到家,你们妈妈还等着你们呢。”
宋姨似乎是在某间房间里打来的这个电话,白初贺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开门的声音,混杂着一些人声,听起来像是宋琉的声音。
白初贺视线不由得微转,看着被自己揽住,几乎快要睡着的白皎。
白皎的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说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