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分科之前,他上过生物课,记得生物老师讲过类似的案例。
“就算忘记了,也不代表这段记忆真的消失不存在了,只是缺少一个诱因,一旦找到了就会想起来。”白皎笑了笑,“就和地理老师之前讲过的一样,哪怕树变了样子,但它每一年经历过的事情都化作了年轮记录在身体里,始终存在。”
白初贺沉默了一下,“那要怎么看到树的年轮呢?”
这次轮到白皎答不上来了。
“想看到树的年轮,就必须剖开它的心。”白初贺轻声说着,像是解释,又像是和白皎一样迷茫困惑,“也许树会觉得很疼,说不定还会生病。”
白皎被白初贺的话带跑了,也一起想了很久,然后恍然大悟,反抗似地开口。
“你又这样,这不是一回事,它们又不是树,怎么会需要剖开内心。”
“但感受是一样的。”白初贺说,“这个过程一定不会很舒服,它也许并不想这样。”
说完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白初贺低着头,看着视线里封皮上那隻小一点的小狗,直到白皎的声音响起。
白皎的声音有些迟疑,似乎不太确定,但又包裹着浓浓的不敢苟同的语气。
“我觉得这个应该要小汪自己来决定吧。”白皎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替他决定他想还是不想啊,这样是不对的。”
“但如果这样会对小汪更好呢?”白初贺问他。
白皎的头摇的更起劲了。
“不对,这样不对,不可以这样。好不好也不是其他人能说的算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并不是无私的体现,这也是一种自私。”
白初贺愣住了。
白皎这句话说的十分肯定,在他印象里,脾气软和的白皎从来不会把什么话说得这么死,更不会说得如此严重。
这是白皎无意识但发自心底的想法。
他忍不住看了白皎一眼。
白皎正在摸着自己的鼻尖,脸上露出点讶然的表情,似乎对自己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而感到惊讶。
“我饿了。”白皎摸完了鼻子后摸肚子,“哥,我们下去吃午饭吧。”
白初贺的思绪被打断,点点头,“好。”
不得不说白皎对饭点掐得实在是很准,他们下楼的时候,碰见正好准备上楼叫他们的宋姨。
宋姨似乎有些走神,听见白皎的声音后才注意到两人,笑了笑,“下来了,正好开饭了。”
白皎有点心虚,不好意思去看宋姨,但宋姨精神似乎不是很好,他发自本能地关心了一下。
宋姨脸上的表情不如平常那么稳重,看起来似乎有些疲倦。
“宋姨,你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