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没有怪他冷血心肠的意思,就是不懂他为何总是兴致这么高。
萧缜隻回了两个字:“不累。”
他确实不累,大半夜的还想再来一回。
佟穗累啊,天天都要做一百多个馅儿饼,在桌边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哪受得了他这种吃法?
真叫他彻底尽兴了,她明早可能会起不来。
扭捏的拒绝只会让他觉得坚持就能得逞,佟穗咬咬唇,做出委屈状:“不舒服。”
萧缜果然抬起头,看着她问:“哪里不舒服?”
佟穗偏开脸:“腰都要断了,明天还得做饼。”
面相乖巧的小媳妇,自打嫁过来后没撒过一次娇或是诉过一次苦,敢与婶母叫板,被小叔子凶了也是自己找回场子,没让他出面撑腰,甚至被流民追的时候她也没喊他救命,只在埋完人后扛不住那份沉重哭了一通。
所以,这是萧缜第一次看她露出这般委屈模样。
他难道还能强迫她,让她第二天直不起腰?
“行,这几天你都好好歇着。”萧缜从后面抱着她,在她耳颈一带亲来蹭去,“等忙过这段,你得有一晚全听我的。”
佟穗:……
——
第二天,萧守义等人带着流民去种地,老爷子揣上齐耀的地契,负手出门了,两匹骡子拴在棚里休息。
佟穗关后门时,无意中往西边一望,发现松树村的方向又起了烟。
这次应该是在烧那些死去的村民吧?人数太多埋不过来,火葬省时省力。
佟穗默默地看着,最后关门回家。
再大的烟都会散,活着的人只能往前看。
晌午她们去地里送饭,经过孙家的地边,又看到了守在那里的孙典,不过今日柳初并没过来。
孙典显然很是失望,但还是对佟穗道:“告诉萧二,县里把我爹还有其他里正都叫过去了,应该是要给流民分地,你们家那九个流民最多再用今天一日,别想着扣押不放,没人告发还好,被人告发一准吃牢饭。”
贫苦百姓害怕流民,官绅大户则趁机扣留流民为奴,真应了那句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孙典说话一直都不太客气,但话里却是好意,佟穗诚心道谢,加快脚步往自家地里去了。
等九个流民端着饭走开了,佟穗才低声提起分地的事。
萧延一听,扫眼那九个流民,道:“雇的七个晚上管一顿饭,吃完叫他们走,那两个贼就别管饭了,随便他们去哪。”
萧守义:“一顿饭而已,不至于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