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遥望着墙面那副“四臂观音图”,敛了敛睫,商量着:“我的意思是,我借用一下的你们的原材料,底图和其他都由我自己负责,费用也会按原料的市场价补给你们。你看这样行吗?”
“这……”店员也拿不了主意,“唐卡并非简单的绘画作品,有非常严谨的绘制规格和流程的……”
“这我知道。”万遥猜测店员也只知其中皮毛,“我能跟你们老板商量下吗?”
店员其实也挺无奈的,最后磨不过万遥的诚恳请求,还是将她带去了老板的私人画室。
这间画院的老板也是位画意精湛的唐卡画师,只与万遥简单聊了几句,就从她的话里行间瞧出——这是同行。
万遥只道现在外出旅游,身边缺少绘制的材料,但又想请尊唐卡送给长辈,所以才冒昧来访借个作画的地儿。
……
余下几日,万遥总是早出晚归的,在香格里拉和达克措两头跑,整日都泡在画院二楼的画室里面。
一直到那副“白度母”唐卡画像初见形态,恰好又值画院闭店轮休,她才得空又去了趟程青盂家里。
怎料她还未走到,就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央拉嘎姆。
只见老人全身都紧绷着,着急忙慌地跑在街上,瞪大眼睛四处寻找着什么。
万遥赶紧将人拦下,比划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央拉嘎姆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慌乱地挥手跟她比划着。
万遥一时间急得挠了挠脑袋,压根也看不明白她的动作,只好将人抱住轻抚其后背安慰。
她将手放在胸口来回滑动,做了个稳定顺气的动作,食指指向太阳穴转了两圈,询问道:
“究竟怎么啦?”
“您先别着急,慢一点跟我说。”
阿妈被骗
央拉嘎姆被人给骗了。
这是万遥得出的结论。
老人坐在格桑央珍民宿大厅里的沙发上, 捧着纸杯的手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恼的。
刚刚万遥和格桑央珍两人轮番推测着,总算是把事情的经过给推导了出来。
大概就是午后那会儿, 央拉嘎姆照旧在小院里翻晒藏药,后面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男人,说是市里新开藏药厂的采购经理。
男人跟央拉嘎姆沟通很费劲也没放弃,甚至从包里翻出不少资料和照片证明身份。
央拉嘎姆能认的汉字不多,大概能看懂“藏药”“收购”“药厂”之类的字眼,所以很快就猜出了男人的身份。接着两人就通过肢体动作比划, 谈起了虫草和贝母的最新收购价。
男人夸央拉嘎姆的虫草品质很高, 也开出了一个很漂亮的价格,问她家里是否还存有其他藏药,可以一并拿出来看看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