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万遥皮肤白,那一道道伤令人触目惊心,程青盂都忍不住呼出凉气。他一一帮她处理上药,抹完脚腕那一处后,最后将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以后别这么冒失了。”他叮嘱一句。
“嗯。”她回道。
“一定。”他半蹲在她面前,“记得。”
“嗯,一定。”她保证。
程青盂也轻轻“嗯”了一声,慢慢站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行了,早点休息。”
万遥见他要往外走,赶紧扯住他手臂,“你去哪儿?”
“我睡沙发。”他看着她。
“这样啊。”万遥放开他的手,“白高兴一场了。”
程青盂见她委屈巴巴的,不免觉得搞笑,“你想怎么高兴?”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我怎么觉得你知道呢?”她笑得并不含蓄。
程青盂笑着敲敲她的额头,“赶紧睡吧,有事叫我。”
万遥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真不一起睡啊?”
程青盂几乎没有留恋,走到门口默默带上门。
“晚安,遥遥。”
他的声音和关门声一同落下。
男女朋友
一夜无梦。
万遥再醒过来的时候, 昨晚那场雨已经停了,又是一个大晴天。日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了进来,落在木底板上、墙上、衣柜上, 星星点点的尘在半空中转圈儿。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见程青盂人影。
透过玻璃窗,能看见后面那几座青油油的山头,牦牛和羊群低着头吃草, 像极了雪饼上的糖粒。
她昨天换下的衣物挂在晾衣绳上, 衣摆和裤脚还在断断续续的滴水,内裤胸罩还有袜子也晾在洗衣台旁。
万遥一眼看去就红了脸。
他怎么什么都帮她洗啊……
万遥吸了两口气平复心情,最后才钻进卫生间洗漱, 洗手台上摆着条叠得整齐的新毛巾,玻璃杯杯缘上躺着把没拆封的白色牙刷,一看就是某人特地为她准备的。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细致服务, 一边哼歌一边刷牙洗漱。
程青盂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点回来的,穿得一如既往的休闲,薄衬衫外套微微卷起袖边, 循着哗啦啦的水声径直来到卫生间。
万遥捧着毛巾擦脸,那些伤口依旧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再抬头, 就在镜面看到男人俊朗的脸。他似乎才理过下巴的胡茬, 只剩下大片的青色沉淀, 头发也短了些, 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的, 再难看到前面颓丧的影子。
“去哪儿了?”她盯着镜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