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腾上来的火气。
长孙史态度恭敬,一本正经道:“沈将军请放心,我只是谢章的一位故人,这孩子从生下来就过着颠沛流离的苦日子,我也是找了他好些年才找到他,沈将军救下谢章,待他视如己出,那便是老朽的恩人,老朽绝不会伤害将军府的人!”
“那便好。”
沈默整理了下微微凌乱的衣袖,看了眼地上的瓶瓶罐罐,想起三年前出发渝怀城的那一晚,她去找长孙史的事。
“还有,麻烦给我一瓶最烈性的毒药,最好是毒药能透过肌肤进入体内的。”
长孙史没有犹豫的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过去,“大人,此药极为烈性,你可要小心着些。”
“还有”他弯腰又捡了个瓷瓶递到沈默手中,“这瓶子里的药大人可以倒在浴桶里,连泡三日,可驱除体内的寒气。”
“好。”沈默收起瓷瓶,问道:“你有把握救醒谢章吗?”
长孙史抬手拂开额角垂落的一缕头发,上前探了探谢章的脉搏,眉目微拧,“大人放心,我会尽全力救醒谢章的。”
这是他,而三次谢章都差点丢了性命,若他真的出了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场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屋檐上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沈默站在浮云轩的廊檐下,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西边的天乌沉沉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用过晚膳,沈默回到浮云轩时,对闻终吩咐:“让把守书房的兵都撤掉,留两个就行,还有浮云轩的下人全部撤出去,这三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踏进一步。”
闻终一怔,甚是疑惑,“大人,这怎么行?”
沈默看着闻终紧拧的眉头,“按我说的办。”
闻终还是不解,但他没再多问,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夜愈发的黑了,偌大的浮云轩空荡荡的,通亮的烛火将廊檐的倒影映在落了白雪的地上。
屋外寒风刺骨,屋内暖意怏然。
沈默褪尽衣衫坐进浴桶里,微烫的热水渗透肌肤,许是药水起了作用,能感觉到小腹那里传来丝丝暖意。
她泡了许久,待水渐凉时才起身走出浴桶。
因为浮云轩里没有下人,沈默便没有伪装,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寝衣。
外面寒风簌簌,吹的窗户“哐当”一下,随即一道黑影快速闪瞬过去,沈默脸色骤变,大喝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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