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公公领着人走进寝殿里,殿内冰冷潮湿,竟是让几人都冻得打了个哆嗦,只听宁度吩咐:“将殿内的炭火烧上。”
裳妃待在帷幔的室内,宁度掀开帷幔,让廖公公与席医官和芍药进去。
裳妃坐在妆镜前,纤细的身形在昏黄的烛光下有种纤弱的凄零,一头青丝散在身后,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便让人心中微动了几分念想,可见二十几年前的裳妃是如何独得圣宠的。
听见动静,裳妃转过身来,她脸上蒙了面纱,眼帘以下的伤势瞧不见,可眼角上的青紫,额头上的红紫无一不在说着,她今晚遭了一顿毒打。
裳妃的手撑着妆桌,费力的站起来,只是稍微动一下,肉带着骨头都疼的很,每疼一下,她就恨不得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用剪刀狠狠的戳死他!
那人打人的力道,不像是个女子,倒像是个有些功夫的人。
能悄无声息的进宫,又没伤她的性命,只是将她狠狠打了一顿,让她在宫里丢尽了脸面的人,除了那个贱种指使的,还能有谁?!
廖公公看了眼裳妃眉眼间浮上来的阴毒狠厉,硬生生破坏了她眉眼处留残的娇弱。
他冷声道:“裳妃娘娘,陛下遣了二十名都卫军候在悔忧宫内,给裳妃娘娘点了两名宫女在身前侍候着,保护娘娘的安危,以防哪一日再有贼人闯入悔忧宫伤了娘娘。”
裳妃眯了眯眸,冷冷的看了眼廖德,又落在宁度的脸上。
宁度是个白净的小孩,头一次见着裳妃娘娘,竟是被她阴毒的目光吓着了,不禁往廖德身后挪了两步。
裳妃见此,嘲讽冷笑,“廖公公,二十多年没怎么见,身边人的胆量怎么跟小鸡崽一样?”
宁度:……
廖德并未回她,又给两名宫女交代了一些事后,便道:“陛下让奴才办的事都办完了,奴才就先走了。”
也不等裳妃说话,廖德便带着宁度先走了,留下席医官与下手芍药。
廖德走出寝殿,宁度手执灯笼,乖乖的跟在他身旁,耷拉着脑袋,跟个鹌鹑一样。
廖公公先是交代了二十名都卫军一些事情,这才走出悔忧宫的大门。
以往陛下也一直派人守在悔忧宫,可都架不住裳妃各种下作的手段,愣是逼得那些人不得已被陛下处死,而潜伏在暗处的人,却是进不得悔忧宫内。
经过今晚的事,陛下再一次派了都卫军与宫女待在悔忧宫,想来裳妃也是怕了再有贼人来打她,应是不会再想着下作的法子逼走都卫军了。
悔忧宫
幽暗狭长的宫道上, 宁度打着灯笼,跟在廖公公身侧,身后跟着的是方才抬物件的几名太监。
几人的身影从萧条的宫道中走出来, 廖公公的手肘上搭着拂尘,被夜里的寒风吹着, 往后不断地飘浮。
今晚的皇宫热闹极了, 每一处宫邸里都亮着宫灯,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不知是谁。
≈lt;a href=&ot;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