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不适,迎着沈默的视线,不耐烦的开口:“赶紧说吧,以安阳城的事威胁本宫出来,又想耍什么花招?”
她又补了一句:“别妄想利用此事逼本宫为你做事,咱两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沈默转了个身,靠在岸边的枯树干上,左右都是冰冷的池塘水,她稍微转一下,没有支撑力便会一头栽进去。
有那么一刻,宁贵妃真想伸出手把她推下去。
若不是怕事后自己撇不干净,早就伸脚踹她下去了,岂容她在眼前这般嚣张?
“你知道韩斐当初是如何掳走本宫的吗?”
听到沈默的话,宁贵妃脸色微变,看向沈默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恶狠狠的寒意。
“那件事根本不是韩斐所为对不对?你身在景王府,四周都是景王府的侍卫,就凭韩斐的本事如何能掳走你?他身边的侍卫李晗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这种大事岂会不告诉韩将军!本宫一早就猜到是你故意设计陷害韩斐的!”
她从一开始与父亲就不相信韩斐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来!
明妃的确长了一张好容貌,当时的韩斐醉意当头,最容易色字昏头,干一些糊涂事,可却没胆子敢去景王府掳人!
他们韩家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斐在临安城的街道上被斩首示众!
那一日她让绿竹出宫看了一趟,回来时绿竹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可见是吓着了。
她跪在地上,连说话的音儿都是颤的,只说三公子的双手被折断了,双脚也被砍断了,就差一口气了,被人从囚车上拖下来才砍了头。
当时她恨不得去景明宫撕了这女人的脸!
折断韩斐双手,砍断他双脚的一定是明妃的姘头,宗禄!
可是,且不说他们没有证据,就韩斐与明妃都在留香馆,而在所有人闯进去时,都睁眼看着韩斐对明妃做的事。
只是这一个事,就足以让韩斐死无葬身之地,陛下怎会去管他是否断手断腿?
这件事就像一把刀,时时刻刻的扎着宁贵妃的心,让她每想起来一次都觉得又气又屈辱!
想她韩家在朝中可谓是世家大族,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可自打这女人来到北凉后,他们韩家就没安生过!
看着宁贵妃起伏不定的胸膛,沈默眉间邪气轻挑,唇角噙着讥讽的嘲弄,“啧,得亏你们韩家有这么个蠢货,不然,本宫这计谋还真有些无计可施了。”
宁贵妃怒瞪着她,声音近乎咆哮,“酆时茵!我们韩家与你无冤无仇,咱们两井水不犯河水,你何苦害我们韩家?!”
“因为在安阳城时,韩络想杀本宫。”
沈默冷眸睨着她,“我酆时茵一向记仇,别人不让我好过,我必让旁人难过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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