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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楚凝唇角泛起苦涩的笑:“主人……”

“我与族长相争百年,最后却落败于外人之手。”凰族长老凝视着楚凝,“在你死以前,传信给你的仙门吧。”

“就说……魔神降世,凰族已灭。”

九天之上,圆轮的运转稍稍停滞,照耀了整片云层的金光在三息间黯淡下去,守卫的仙兵惊惧地仰起头,圆轮上慢慢裂开一道细小的口子。

“天……”

半盏茶后,仙界各处响起悠远的钟声,八方帝君抬起眼眸,辨明那座金钟被敲响了几下后,面色齐齐大变。

风雨欲来,藏青山的小楼却静谧祥和,段玉螺扣响房门,里头什么动静也没有。

半个时辰前,谢浔白匆匆赶来,也不和他们说话,祭出朝生鼎直攻藏青山山门,情势急转,他们点起各仙门弟子随他入内。

再然后便是眼睁睁地看着开光期的医修十招杀宋涛恩,奔入狼藉的长廊将浑身沾血的少女抱起来。

钟辞很大方地让出藏青山的小楼给谢浔白。

他带着昭昭进去很久了,没有灵气的涌动,也没有昭昭的呻|吟,楼中一片死寂。

段玉螺蹙着眉安抚地拍了拍虞念娇的肩膀。

昭昭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宋涛恩带走,再见时重伤濒死,虞念娇与昭昭感情甚笃,若谢浔白救不回人,她恐怕要内疚自责一辈子。

容韶卿与钟辞并肩站在树下,钟辞摘下叶片衔在唇间,偏头打量荼色长裙一尘不染的容韶卿,轻笑了一声:“三十年前,我曾想我们再见时,我应当会当着面杀了你的师尊。”

“我却从未这样想过。”容韶卿道,“师尊说过,焚月宫没有立场。如今你与我并肩谈天,我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他蹙眉,“为什么?”

“你杀了宣阳教的掌教,又冒险潜入天衍仙门救走宋涛恩,截杀祁越泽,绑走巫繁,我以为你会坚定地成为他的爪牙。”

钟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焚月宫的选择那般多,我不过是效仿而已。不到最后,谈何立场?我不会让藏青山受制于人。”

容韶卿面纱后的红唇勾起:“看来你也觉得白昭昭很好。”

钟辞抖了抖肩上的落叶,目光落在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上,啧道:“所以她可千万要活着啊。”

昭昭当然能活着,在谢浔白和还魂七色莲的灵蕴中,她经脉与内腑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但谢浔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南灼托大,留在藏青山的分|身实力并不强大,但昭昭被他抓走那么久,魔息浸入肺腑,正嚣张地越过他用神力筑起的结界,往她的识海侵占。

南灼没有杀掉昭昭,也没有与她强行订立契约,想来是觉得以魔息操纵她会是一个更简单的法子。

“昭昭……”

谢浔白叹息着抬手轻触她的面颊,少女双眸紧闭,长睫垂落,雪一般的发丝与面容,让她徒添几分楚楚可怜的脆弱。

谢浔白扣着她的手腕,神光在交握处流转,漆黑的魔息攻占到昭昭的锁骨后便慢下了速度。他的目光落在她散乱的领口,少女肌肤如玉,一如他在姹罗幻境中所见。

藏青山曾显赫一时,小楼中的千工拔步床用的是最好的黄梨木,鲛绡帐帘中氤氲着清甜的梨花香,谢浔白坐在床沿,另一只手指尖点在昭昭脆弱的脖颈上,轻声同她道了声“抱歉”。

他松开握着昭昭手腕的手,向上而去,拉低昭昭的领口,少女锁骨处狰狞游窜的魔息彻底暴露出来。

谢浔白抿起唇,他眼底神色晦暗难辨,似是挣扎了许久,他再度抬眸看向昭昭沉睡的面庞,而后垂敛睫羽,慢慢俯下身去。

略带凉意的唇贴在少女的肩头,躁动的魔息平和了一瞬,很快便如沸开的水,争相往四处散去。

扶在昭昭颈后的手掌神光大作,谢浔白的唇从昭昭的肩头落到锁骨处,丝丝缕缕的魔气从她的肌肤转入他的唇舌。

魔息的味道有如腐烂的枯枝,有神息作饵,它们很快便放弃昭昭的身躯,转而争相恐后地顺着谢浔白的喉管往他这头攀附。

他在经脉中燃起苍云焰,那股熟悉的冷痛再度席卷而来,他不由蹙眉闷哼了一声。

他好不容易做了决断,将沾染魔息的另一半元神分裂出去,以为从此往后再不必受魔息与诅咒掣的肘和折磨,不想还是回到原点。

但她……是他的白泽,他会救她。

谢浔白支起身子,他垂头凝视着昭昭,抽回垫在她颈下的手掌,他捏住她腮边的软肉,俯身抿走游窜到她唇角的最后一缕魔息,他偏开头压下喉头的痒意,慢慢拉起她的衣领。

尚未来得及整理好她的法衣,那口污血便再也压制不住。他用手肘抵着床榻,飞快地擦去唇角血迹。

搭在昭昭肩头的手被人握住,谢浔白怔然回眸,正正好撞入少女的眼中。

她似乎刚醒,圆眼迷茫,双手握住他那只瞧起来十分登徒子的手,偏过脸盯着他。

谢浔白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试图挣脱她的手。

昭昭却抱得更紧了些,她半支起身子,蹙着眉唤了他一声:“谢浔白。”

过了许久,他在她愈发委屈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嗯。”

昭昭便又唤了他一声:“谢浔白。”

“不舒服么?”谢浔白直起身,试图拉开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

昭昭不肯放手,甚至使劲将他的手往里拉了拉,他不得不顺从地俯下身。四目相对,她眼中的水意啪嗒落下,双手落在他的双颊,她抽泣了一声,猛地环住他的脖颈,他一时不察,被她一把拉了下去,少女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哇”地大哭起来。

谢浔白顿住,眼底神色从惊诧转为无奈,他松开扣着床沿的手,轻叹了口气,任由她整只白泽攀附上来,圈着他的脖颈哭得昏天黑地。

“谢浔白,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从浮光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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