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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躺在床上的时候想到,这样的日子虽然没有城里那样花哨,但是这种平静的生活也算不错,完全没有在城里的那种压力,很平静,很温馨,很幸福。

他听着窗外稀稀疏疏的蝉鸣,睡去了。

平静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眼就是两个礼拜,他和李斯准备回去了,李斯和村里的父老乡亲道了别,最后看了看阿黄,一早就收拾好行李出发了,去火车站的路和他们来时一样,但却觉得没有来时那样的遥远,他们上了火车,又是一夜的颠簸,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有高速公路,即使是夜里也有川流不息的车流,一路上灯火通明,这样繁华的景象反而让韩非有些不适应了。

第二天醒来又是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李斯负责照顾两人的生活,没事的时候就写写书法,或者陪着韩非聊聊天,虽然他们看似是闲谈的交流最后都会聊到学术上,至于韩非,他又开始把自己憋在屋里写论文,一写就是一天。

当然,李斯在假期的时候还在琢磨一件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的事,那便是毕业之后的去向,他早早便听说了当今市场上蒸蒸日上的大秦集团,他也想过往大秦集团投简历,但始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底子,那里面的人都是各领域的佼佼者,没点硬本事还真进不去。

韩非这段日子也不好过,家族的人已经在催他回去了,他不好推脱,只能先答应下来。

在校的最后一年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毕竟他们早就满足了毕业的条件,最后一年实在没什么可以干的事,李斯每天基本上就是给自己写简历,一写写好几版,再挑出比较满意的,他始终没告诉韩非自己要去大秦集团的事情,他之前听过韩非和家族那边通电话,从韩非的表情也能看出来,家族的产业并不景气,而他要去的公司却如日中天,虽然还不至于达到垄断的地位,但也差不多了。

有一天晚上,韩非躺在他身边,问他:“你去年说…毕业了,想去外面看看…你想好,要去哪了吗?”他有点紧张,说话又变得磕磕巴巴了。

李斯将手机放到一旁,他愣住了,不知道这时候该回答些什么:“我……”他不知道怎么和韩非说出口,他不想让他们刚确定没多久的关系就被蒙上一层利益的薄纱。

“我在想,你要不要来我这里,以你的才能,一定能让集团强盛起来。”韩非看着李斯的眼睛,问道,集团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分别。

李斯没有回答。

韩非也叹出一口气:“罢了,我也知道……家里的企业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你不愿来,我能理解。”

“我不是……”李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不可否认,韩非的话确实戳中了他,他曾经赢过那么多场辩论赛,但此时面对韩非,他却一点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他思考许久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不必和我道歉,你从来都没有错,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奋斗,是人之常情,我永远,尊重你的选择。”韩非握住了李斯的手“你既然说,你要去外面看看,那就去吧,别辜负了…自己的梦想。”

“韩非……”李斯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李斯,你的未来要比我辽阔的多。”一滴水落在他脸上,家里怎么会下雨,不过是李斯的眼泪。“为什么哭了?”

“我怕你怨我……我怕你离开我……”李斯小声地说。

韩非支起身,去吻李斯的唇,像是在安慰一只迷途的羔羊。一吻别后,他看着李斯那双含着泪的眼睛,为他拭去眼泪。

“我不会怨你,这是你的选择。”韩非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墨黑色的眼瞳里映不出任何东西,像是深不可测的深渊。“我们的身份…就让这离别,成为一种必然,这是迟早的事……你不必为此伤心。”

是啊,韩非是韩家的少爷,他从出生开始就只能走那条家族为他铺好的路,而李斯,作为一个从乡下慢慢爬上来的人,虽然没有人给他铺路,但这也说明他的人生相当广阔。

人生是旷野啊。

转眼间就到了毕业季,李斯经过慎重的考虑,最后还是往大秦集团投了简历,等着结果,韩家那边催的更厉害了,以至于这几天韩非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从韩非这几天的状态来看,家族那边很可能出事了。他最近情绪似乎很容易受刺激,总是阴晴不定,李斯也问过他,但他始终不说。

“你说,毕业之后,我们还会再见吗?”李斯靠在韩非肩上,问道。

“但愿吧……只希望,再见面,不要是以敌人的身份。”韩非突然起身,说:“我想送你一件东西。”

说着他便走进卧室,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个小盒子,递到李斯手里:“本来打算毕业送给你的,后来想想,我不一定能留到毕业了,就早点送给你了。”

李斯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愣了神:“这…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

李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那里面是一串项链,镶着一颗红宝石,颜色没那么亮,偏深一点。

“天然的,我觉得这个颜色比较衬你。”

“谢谢……”李斯又陷入一阵语塞,他轻轻抚上那颗宝石,却发现背面好像刻着什么东西,他仔细一看,黑色的托底上刻着一个字,凹陷的地方被染成了金色,他认出来了,那是用篆书写的“非”字。

“这是……”

“我让店家定制的,字是我写的…可能不太好看……”韩非装作很平淡的样子,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或许他自己都没能察觉,李斯很少看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可爱。

“那我便收下了。”说着,李斯把项链戴上,红色的宝石挂在胸前,像一颗心脏,他想。这颗心脏上刻着他爱人的名字。

“如果想我了,就看看这串项链吧。”韩非说。

“谢谢你。”李斯又道谢了一次。“这算不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你觉得是就是喽。”

“那就是了。”

韩非又在他身边坐下,靠在他的身旁,他不知道这样相依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也许明天就要分别,也许后天,这一切都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窗外下起了大雨,他感觉自己好像也身处雨夜中,雾气朦胧了视线,他看不见前方的路。

终究是没能等到毕业。韩安终于发了最终通牒,字句间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事到如今,韩非已经没有任何推脱的余地了,他所能做的只有遵守家族的命令。

韩非有些恍惚的坐在床上,李斯靠着他,整间卧室安静的可怕。

最终还是李斯打破了这阵沉默:“明天就走吗?”

“嗯。”韩非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一早上就走。”

“注意安全……”

“嗯。”

李斯将脑袋埋在韩非的脖颈,感受着恋人的体温。这样的温存,过了今天大概就不会再有了。

“韩非。”他开口道“我们做吧。”

“……”韩非低下头,目光刚好对上李斯的眼睛,他犹豫了片刻,随即便答应了“好。”

于是李斯换了个姿势,他抬起腿,跨坐到韩非身上,解开自己的衣裤,将它们随意地扔到一边,全身上下只剩下那条项链。

“看样子你真的很喜欢它。”韩非说。

“你给我的我都喜欢。”李斯说到,随即又去解韩非的衣服。他动作很麻利,很快两个人就都是一丝不挂的了。

韩非还没完全硬起来,李斯用手帮他套弄了一会,接着便调整了一下姿势,俯下身,用湿热的口腔包裹住头部。

“李斯……”韩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舔弄自己的阴茎,肉体的快感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视觉与精神上的双重刺激。深色的柱身在恋人柔软的唇瓣间进出,李斯的脸红的很厉害,一直红到耳根,他也差不多,几乎快要因为下身的快感发出几声稀碎的呻吟。

李斯的技术不算好,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干这种事,尽管如此,韩非也是在他的侍弄下硬了,李斯把性器吐出来,舌尖和龟头之间拉了一条银丝,看着分外淫靡。

韩非有时候觉得他有点像是勾人而不自知的妖妃。

李斯直起腰,简单的在自己已经湿润的女穴里扣弄了几下,接着便对准性器,坐了下去。

刚进去的时候,李斯不禁一下子绷紧了腿部肌肉,他不应该那么心急的,直接进来还是太难了,,没办法,他也不想再拔出去重新扩张,干脆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帮帮我……”李斯小声说,他腰上使不上力气,只能让韩非帮忙扶着他的腰往下按。

韩非的动作很轻柔,柔韧肉刃慢慢破开紧致的内壁,即便如此整个过程还是相当煎熬,等到性器完全进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李斯扶着韩非的肩膀,适应了一下体内的尺寸,接着开始小幅度的上下起伏起来。

随着身体对肉棒的适应,最开始的疼痛也慢慢淡化,变成快感。李斯感觉自己穴内似乎变得更湿润了,方便了他的动作。

他把韩非按着骑了一会,便觉得腰腹酸痛,再加上韩非一直没什么反应,让他难免感到一点受挫:“你倒是动一下……”他抱怨道。

于是韩非便托着他的臀部配合着他往自己胯间撞去,这样的动作让性器进入的更深,逼出了李斯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快点,我不会…有事的。”李斯用双臂环住韩非的脖颈,在他耳边说到。

于是韩非加快了下身顶弄的速度“你今天…特别紧,流的也好厉害…”他含糊的说。“你很想要吗?”

过于直白的话语让李斯本就潮红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嗯啊……想要你…”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听上去很是色情。

韩非去吻他,唇舌交缠在一起,舌尖霸道的顶开贝齿,去抢夺他口中的氧气,不一会,李斯就被亲的浑身发软,韩非看他憋得难受,就松开了唇,帮他擦掉嘴角流出的涎水。

李斯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的脸涨得通红,全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粉色,他感觉自己快到了,便将手伸下去抚摸自己的性器,却被韩非拨开了“不许自己碰。”他命令道。

李斯只好作罢,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下身,发育不良的女穴吞吃着硕大的性器,交合处的淫液沿着穴口流下,滴到床铺上,在床单上留下了淫靡的痕迹。

“韩非,韩非……”他失神的叫着。他的双腿勾上韩非的腰,脚趾蜷缩着扯住床单,一副被操到不行的样子。

“我在……”

“亲亲我…我要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他的话语被身下不间断的顶弄撞得不成句子。他挺起胸,将自己贫瘠的胸部展现在恋人面前。

韩非没有拒绝他的请求,他咬上李斯的胸口,在上面烙下一个又一个情爱的痕迹。

“你会怀孕吗?”韩非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上一句。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李斯断断续续的回答道,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从他生的过于娇小的女穴和几乎没有发育过的乳房来看,大概是不可能了。“干嘛突然…问,问这个?”

“没什么……”

韩非继续下身的动作,他加快了速度,李斯猜他是快要到了,便也配合着他夹紧内壁,双腿勾的更紧了些,好似在怕他离开。

“腿放开…我要到了……”韩非尝试去掰开他缠着自己的双腿,却怎么也推不开。

“不要,我要你射我里面……”李斯说着又故意夹紧了穴道,将两人的下身贴的更紧了一些,明显是不让韩非拔出去。

韩非无奈,只能在李斯一次又一次的夹弄中射在了穴道里面。他射精的时候,李斯全身上下一颤,扬起脖颈,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然后,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一股一股的浇在自己的性器上,他帮着李斯套弄了几下前端尚未释放的性器,让那处也达到了高潮,米白色的精水蹭到了韩非的小腹上,弄得两人都脏兮兮的。

韩非在李斯柔软的穴道内埋了一会,接着便把李斯从自己身上抱起来,将自己的性器从穴道中抽离出来,没了性器的阻挡,刚刚射进去的精液又顺着穴口流出来,和殷红的穴肉形成明显的反差。

李斯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趴在他身边“去洗个澡吧。”他说。

“嗯。”韩非答应下来,接着便抱着他进了浴室,当韩非帮他清洗里面的时候,李斯总是呃呃啊啊的乱叫,整的两人又起了反应,于是韩非又用手带他去了一次,他自己则是在帮李斯洗完之后自己用手弄了出来。

清洗完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李斯已经睡着了,韩非看着身边人平静的睡颜,关上了卧室的灯,在他身边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斯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人,家里被收拾的很干净,如果没有下身阵阵的胀痛,他真的会觉得昨晚的性事好像就是一场绮丽的梦。

李斯在宿舍里转了一圈,韩非确确实实是走了,衣柜,书架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像他从未来过。

李斯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愣住了。三年前两人在这里相见,三年后又分开,时间过得太快了,快的好像一场梦,离别又太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打开手机,只见韩非在今天五点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

“有缘再见。”

李斯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但最后他只是打出来两个字“再见。”发出这条短信之后,他整个人都失了力气,一下子倒在沙发上。

再见,只为再见。

两周之后,李斯正式毕业,他离开了陪伴了他十年的大学,坐上高铁,去往他人生中的下一个地方。

咸阳。

虽然被大秦集团录取了,但李斯并没有对自己的处境满意。为什么,因为他发现自己累死累活才进的并不是总部,而是另一个分公司。

这就很要命了,在总部就算只是个普通打工人干的好了被老板看上了也能一路升官,可是这是分部,天高皇帝远,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老板的机会,管理分部的人甚至不是老总家里的人,老总姓嬴,而这个人姓吕,叫吕不韦,一个中年男人,总是习惯性的挂着笑,像一只老狐狸似的。

他想过几次辞职,但是都忍下来了,他准备再干一段时间,万一这吕老头哪天发现自己的好了呢。

事情也确实遂了他的愿。

那一天,吕不韦找上他,两人在办公室里唠了一会。

“小李啊,我看你这几个月干的都不错,你是博士生吧?”吕不韦挂着笑,和他说,他笑的时候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看着让人脊背发凉。

“是的,兰陵政法大学博士毕业生。”李斯如实回答道。

“嘛……我看你这个人蛮有才能的,让你在分部干实在是有点屈才,但是呢,我也不能把你一下子调到总部,我没那个权力,嘿嘿。”他不紧不慢的说,李斯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只是普通的客套,但是他一个小小打工人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客套的“但是呢,我们老总的儿子刚好在读高中,老总之前一直想要找一位家教,去帮他儿子辅导功课,当然,鉴于我们老总很忙,平时没空回家,他儿子的生活起居,也麻烦你照顾了,工资我给你翻倍,包吃包住,你就不用再在分部干活了。”

李斯心里把吕不韦的话总结了一下,说白了就是想让他转行去当保姆,天杀的,他读到博士出来还给别人当保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但是转念一想,毕竟是老总的儿子,接近了他,也就能接近老总,和公司未来的继承人,这么一想似乎又不是不可以了,再加上双倍工资和包吃包住,他确实有点难以拒绝……绝对不是因为市中心的房租太贵了……

于是李斯同意了,吕不韦笑的更开心了“好啊,有了你我们老总再也不用担心他儿子的学习了,好啊,好啊!”

这件事就这么简单的谈成了。

李斯没有办辞职手续,他的名字仍然挂在分公司,为了方便发工资,只是工作地点从办公室换到了老总家里而已。

吕不韦让他去把房租退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在老总家里度过,也确实没有租房的必要了,等他收拾好了东西之后,楼下已经有人在等他了,是吕不韦派的司机。

还怪有牌面的,李斯想。

他上了车,一路上他感觉自己坐如针毡,他不知道老总的儿子是怎样的性格,听别人说老总家庭不太和睦,他儿子不会有什么精神病吧,别当个家教把自己命当没了。

他一路上想了无数种可能,当轿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请您上去吧。”司机将他送到门口,接着便回到车里,走了,李斯看着轿车在夜幕下消失的身影,做了个深呼吸,接着敲响了别墅的门。

过了一会,一个少年打开门,“你是谁?”少年问道。

“我,我是李斯,你父亲给你请的家教……”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第一次见到真人还是有点慌乱,这孩子长得还算干净漂亮,在学校能当上校草的程度,和他之前想的那个“混世魔王”简直是大相径庭。

“李斯……?我没听说过,你找错人了。”说着少年就要把门关上。

“请等,等一下,你是姓嬴吧?”

“是,怎么了?”少年抱着双臂,不耐烦的问

“你认识你们分公司那个吕总吧,是他让我来的,说是你父亲一直想找位家教。”说着李斯打开手机,切到通讯录“这是吕总的电话,你可以问问他。”

说着少年一把拿过李斯的手机,打通了那个电话。

“有个人在家门口说你给我请了家教,真有这事?”

“……”电话里传来模糊的通话声。

“行,知道了,以后这种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家里突然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很烦。”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李斯。“既然是他要求的,那你进来吧。”

“唉,好。”李斯点点头,他在门口换了鞋子,带上了门,他刚踏进别墅的时候就愣住了,这房子也太大了,光是客厅就比他之前的那个出租屋和宿舍都要大,还有这么大的吊灯,每个灯泡下面都挂着一串水晶……什么样的家庭才住得起这种房子,果然是老总的孩子啊。他想。

“一层二层空着的卧室随便挑一间,以后就是你的卧室了。”少年说道,“都是平时没人住的。”

李斯挑了一层的一间小卧室,稍微打扫一下,放好自己的行李就出来了。

“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少年说“嬴政,政治的政。”

“嬴政,知道了。”李斯点点头,“能方便和我说一下,你父亲说的家教,教的都有什么方面吗?”他毕竟没当过老师,干这行还是没什么经验,万一让他教什么小语种他可一个字都不会。

“就是普通的辅导,高中那几科。”嬴政说,随即回到书房里拿了几本书出来“课本和辅导书,你需要看一下吗?”

“看一下吧。”李斯结果嬴政递给他的书,随便翻看了几页,还好,这些东西他还记得,这几年书没白读,“还有其他科目的吗,我再看看。”

于是嬴政又去给他拿了几本“一共就这几科,你自己看吧。”李斯简单扫了一眼科目,没有物理,没有化学,没有生物,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文科生啊?”

“算是。”

虽然李斯不知道这个“算是”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学的是文科,那就好说了。

李斯把那几本课本还给嬴政“大概了解了,所以我们的教学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想起来吕不韦好像没有和他说过具体的时间和频率,他只能征求嬴政的意见。

“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你不用多管。”他说,“出去吧,把门关上。”

李斯只得照做,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他疲惫的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吕不韦说了一声。

“已经到老总家里了,不劳您多费心了。”

过了一会,短信有了回复。

“那就好,你多照顾着点小政,他有点怕生,在他面前别提他父母。”

看来真是家庭不和,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明白了。”李斯回复到,之后便将手机放在一旁,去卫生间洗漱了。

洗漱完之后他躺在床上,这是张双人床——整栋别墅里所有床都是这种大床,他一个人躺在上面感觉空落落的,没有小窗睡着舒服,也可能是还没习惯新的环境。

李斯关了灯躺在床上,他这一天下来太累了,躺上去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阿政,”李斯敲了敲嬴政的房门“起来吃早饭了。”

“知道了……”嬴政隔着门说到,从他的声音来看,大概刚刚睡醒。果然,不一会他就睡眼惺忪的从卧室中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了餐桌前,看到餐盘中的烩面,这已经是他这周第四次早餐吃烩面了“怎么又是这个?”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之前说喜欢吃这个……”李斯小声说道,他作为一个外地人,不了解当地的菜系,也不知道嬴政喜欢吃什么,就只能做点他们那爱吃的东西,第一次做的时候嬴政说好吃,心里便有了底,于是他就一连做了好几天,他自然是不会吃腻的,但嬴政就不好说了。

“那也架不住天天吃一样的东西……”嬴政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就这么一直夹着,迟迟没有动口。

“那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点新的,”说着李斯就要进厨房,但是被嬴政叫住了。

“不用了,就吃这个吧,反正又不难吃。”嬴政毕竟只是想告诉李斯让他明天别再做一样的早饭了,没想到这人还怪在意自己的话的。“明天再做也不迟。”

其实就算是天天吃烩面也要比之前的煎蛋火腿三明治好吃,至少烩面是现煮的,热气腾腾的,而且自家做的,吃着更习惯,相比之下,三明治除了能填饱肚子以外一无是处。

他还是把餐盘里的烩面全部吃完了,之后便去上学了。

学校这几天刚好是考完期中后不久,又到了该开家长会的日子,往年的家长会,嬴政的位置上永远是缺席的,当然以他的成绩确实没有什么和家长沟通的必要,他初中的时候尝试让自己的父母去给自己参加家长会,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渐渐地他也就不问了,反正问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但他这次决定再试一试,只不过,对象不是他的父母。

嬴政回家的时候就直接去找了李斯,将一张纸塞到他手里:“明天学校有家长会,你能去开吗?”虽然说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但是从他的语气和神态能明白他没有给自己任何商量的机会。

李斯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刚想问问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后来想到吕不韦那句“别在他面前提他父母”就没有问出来,他答应了下来,接着便在回执上签好了字。

“到了之后什么都别说,坐着听就行。”嬴政补充了一句,说着就拿着回执走了。

李斯看着嬴政离开,反复分析着刚刚发生的事,所以他算是信任我了?还是说他只是想找个人去应付一下……李斯更偏向第二种,毕竟他不觉得两周不到的时间足以建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嬴政看着签好字的回执,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现在他唯一会被诟病的点也解决了,那些人终于能闭嘴了。

他把回执放到书包里,接着便开始了学习,像往常一样,叫来李斯辅导,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学习上的辅导对他而言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陪伴,在他之前,他一个人在两层楼的别墅里面,实在是太无聊,太死气沉沉了,现在李斯来了,倒是好了不少起码让他有了个可以依偎的人。

他甚至觉得李斯这一周多给他的关心比他父母十五年加起来的都要多得多。

第二天李斯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穿了一件他两年前买的西装——除了毕业的时候穿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舍得穿过。

他到班级的时候,门口两个志愿者同学惊讶地看着他在嬴政的座位上坐下,周围的家长也向他投来别样的目光,李斯感觉心里发毛,但是想到嬴政给他的告示,他没有去回应那些人的目光,只是静静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老师就让那几个志愿者离开了,关上门,开始了期中总结会。

李斯习惯性的拿出纸笔记着一些东西,等到老师最后展示到表彰榜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唯一一个他熟悉的名字——嬴政,他粗略的扫过大屏幕上的每一项,上面都有嬴政的名字。

虽然他一开始就能看出来嬴政的能力不一般,但没想到他居然发展的这样全面,也许是自己确实帮了他不少,他内心默默地夸了夸自己,当然,夸得更多的是嬴政本人。

家长会结束的时候,他刚准备走就被老师叫到一旁,说是要私下聊一些东西,于是他顶着嬴政不耐烦的表情去和老师谈话了。

那人和他说了好多,他毕竟不是嬴政的父亲,这一点他猜老师也看得出来,但还是和他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李斯听他说这些也是听的云里雾里,但是碍于面子他也不好直接走开,那样未免显得有点不尊重人了,那人却是越说越欢,好像和李斯很熟一样,甚至一边说一边用手勾过他的腰,那只手搭在他的腰上,真是一点分寸感都没有了,正常人说话搭个肩膀已经算是亲密了,哪有勾着腰的道理。李斯正想着怎么找个理由赶紧离开,嬴政就过来了。

“老师,我父亲还有要事在身,请您不要再纠缠他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和我说。”说着他牵过李斯的手“走吧,时间不早了。”

“那就先聊到这里吧,失陪了。”李斯向老师做了个抱歉的动作,接着就跟着嬴政离开了。

“我和你老师说几句话,你怎么过来了。”李斯轻声说,“你让他怎么想你?”

嬴政倒是很不屑:“他爱怎么想这么想,反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后又瞪了李斯一眼“倒是你,你没发现他那双脏手都搭在你腰上了吗?”

“可能就是没什么边界感,不是什么大事。”李斯虽然不喜欢这样的行为,但也觉得没什么太大的恶意。

“你倒是会帮他说话,依我看,那老东西就是看你长得好看。”嬴政不满的说到“色鬼一个。”

李斯拍拍嬴政的后背“别生气了,你老师今天开会的时候表扬了你好多,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啊。”

“不需要。”嬴政丢下一句话,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斯见状只能跟在后面。

两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回了家,李斯知道嬴政心情不太好,便没有去打扰他,自己回到了卧室,换好居家的衣服,就继续看书,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高中毕业后有一天还会再看上数学教辅,但是为了给嬴政补习,他不得不把高中的知识再过一遍,他感觉自己高考也就是前几年的事,怎么几年过去,这题越出越细了?

他还在苦恼各种看得他眼花缭乱的题目,这时候嬴政突然进来了。

“小政?”他问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嬴政垮着脸走到他面前,把他的书合上:“怎么不来找我?”

李斯被他的话说的有点猝不及防:“啊?……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就……没去打扰你。”

“你在怕我?”嬴政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觉得我会随随便便把你开除?还是觉得我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三岁小孩?”

“没,没有。”李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习惯性的往后撤了撤。

“那你躲什么?”嬴政一下子把李斯的手腕压到桌子上“我记得我在昨天和你说过,到了之后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对吧?但是你却把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小政……”李斯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没考虑你的感受,我道歉,好吗?”他并不生气,更多的是觉得有点好笑——这小孩也未免太计较了点。说着,他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轻轻地顺了几下嬴政那只压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这是个缺爱的孩子,他太想要别人的关照了,李斯想到。这种孩子往往就像一块冰,虽然有强硬的外壳,但只要一点点的温暖,就能使其融化。

见李斯也服了软,他也不好继续刁难人家什么,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本身,他只是想看看李斯的反应,他松开了手,“以后不许让什么奇怪的人乱碰你。”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老师,”他继续说道:“你能抱我一下吗?”

李斯一开始听到他这个要求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接着便从椅子上起身,抱了抱面前的小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和我说吧。”

“嗯”嬴政靠在他肩头,应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他靠在李斯怀里,贪恋着他的体温,只希望这样的温暖可以再久一点。

他没来由的想哭,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这股情感是什么,只知道他前面十五年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他心中长年累积的冰雪好像融化了,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变成温热的泪。

原来自己也是值得被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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