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幻方镜未认你为主，想必神识到不了那处消散了，你这是何苦啊！”

“若是认主呢？”

萧霁怀眉心轻蹙，忍下痛楚，朝司命发问。

“你想做什么？难道真要一个个追过去？”司命连连摆手，“万万不行！且不说这是我心爱之物，就算易主，我都无法保证能在里面全身而退，更何况你这半路出家的！不就是个剑灵，何必……”

“它不只是剑灵，还是我的同伴，知己，家人——最重要的是，它于我有恩，救命之恩。”

“可是，剑灵护主，理所应当，我见你并未背负与之相关的因果！”

回应他的是萧霁怀坚定锐利的眼神。

“我愿倾尽所有，哪怕在别人看来，它为我而牺牲是理所应当，它消散在天劫中也适得其所，可我偏要找到它。”

“萧某恳请星君，暂借宝镜与我，愿请诸天神灵见证，在此立誓，无论事成与否，都必重重酬谢星君借宝之恩。”

也许旁人真的无法理解剑对于以剑封仙之人的意义，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对一把连本命剑都不是的剑抱有如此强的执念。司命长叹一声，心知要暂且告别幻方镜一段日子了，于是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酬谢先不必提，若仙尊能平安无事，自不会少了事相求的时候，我只有两点需要提示仙尊。”

“多谢星君大恩，愿闻其详。”

“一，灵物本心无暇，若其化身不能保持，沾染了尘世污浊，便做不得灵物，须在化身寿命将尽时，替它……了断，便能自行归位剑中。二是嘱咐仙尊你的，分神识万万当心，不可贪图携带更多法力而强行损害本体，进入世界后实力必将大大折损，务必优先保全自身。”

说罢，司命念咒将幻方镜的神魂印记抹去，收起装进千机匣，颇为不舍地交与萧霁怀，目送他急匆匆携着剑和匣离去。

相忘于天地间本就是万般无奈的结局，可惜许多强求和放不下，终究也没有结果。

“万事皆有注定，却道人心不足。”

司命星君抖抖长袍，踱步转身，闭了门不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