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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1 / 2)

我有一个小师弟。

是师尊新收的弟子,一进门派就搬到了离师尊最近的地方。

同门的都说师尊偏爱小师弟,冷落了大师兄我,便纷纷说要为我打抱不平。

他们克扣小师弟的月俸,给他吃馊了的饭菜。

“没事儿,师尊那么疼他,肯定会给他更好的。”

每当我皱着眉走过去,他们都会用这句话回绝我。

师弟的天资并不好,甚至说是很差,可是他很用功。

我每次路过小师弟的院子时,都能看到他在里面练剑。

小师弟生得一张芙蓉面,说是三界第一美人都不为过,反正是我见过的男男女女中最好看的了,虽不阳刚,但也不会过分的女气。

我并不认为师尊看中师弟只是因为皮囊,说多了他们也不过是嫉妒罢了。

自小师弟来后,师尊也管我管的少了,我便也乐得清闲,常去小师弟的院子里转转,指点他几句剑招。

又或是陪他一起练,然后坐在墙头分刚买的桂花糕。

我发现师弟好像总有许多伤,身上总是缠着绷带。

我问为什么,他也只是笑笑,说其实快好了,只是伤疤难看,遮丑罢了。

他如此坚持,我也不好追问,只是将自己练的丹药分给他。

“不管伤好了没有,这药也可以加身健体,你吃了便也是没坏处的。”

临走时我怕他不吃,于是又忙补上一句:“不苦,是甜的,我特意放了蜂蜜。”

师弟本来一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药瓶,听了我这一通解释,噗嗤一声笑了。

眼眉弯弯,露出一对小酒窝。

他笑起来真好看。

我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也不由得发烫。

“谢谢师兄,我会吃的。”

“嗯……嗯,那就好。”

我胡乱点着头,慌忙道了声再见,就逃跑了。

回到寝室里,往墙上挂着的镜子一看——脸上早就红的要滴血。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些绷带遮的是情/欲的痕迹。

师弟之所以天资愚钝,是因为炉鼎之身本就不适合修炼仙家剑法,再怎么勤奋都是无用功。

就好比一个杯子,它就这么浅,你不管往里倒了多少水,也就只有那一杯水。

……

再一次回想起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那天正是元宵节,一轮明月恬静地挂在树梢上。

我从院中的梅花树下,挖出去年夏天自己酿的梅子酒,想着可以和小师弟一起赏月喝酒。

最近小师弟修炼的更加废寝忘食,修为却没有丝毫的进步。

作为大师兄偶尔也要好好开导一下自己的师弟嘛。

毕竟,求而不得,不管多努力也追不上别人的感觉,我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没有提前告知师弟,而是先下山买了他最爱吃的桂花糕,又挑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想给他个惊喜。

可当我捧着一颗兴奋的心,大包小包的来到他院中时,下一刻那些东西便滚入了泥土里。

刚赶到住处,发现院门是关着的,于是心下不由的疑惑,因为小师弟知道我常来,便总会给我留个门,可今天怎么……?

我心下好奇,便敲了敲门,道了声师弟。

无人应答。

……

不会是睡了吧?

我心里暗暗嘀咕着,可是这才戌时啊,师弟今日睡得这样早吗?

我心下怀疑,于是又提高音量喊了声。

屋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霎时,不安笼罩了我,总觉得此时强行破门会后悔,可是那无法忽视的动静,直把我将那院中推去。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推门,门被从里面锁上了,推不开,便转头翻了墙。

我刚一翻上墙头,就听屋里的动静更大了。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细微的水声,和……呜咽声。

我曾外貌原因,被人戏弄着进过青楼,也被逼着看过春宫图,这些声音分明就是……

我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不知师弟是自愿还是强迫。

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哭喊。

不是房/事中的那般欢愉,而是夹杂着恐惧和窒息。

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啪的断了。

我猛地冲过去一把推开门。

“师!师……尊?!”

眼前的一切让我目呲欲裂。

门派的其他几个长老正衣冠不整的倚在墙边,面露不善地望向我。

而师尊正覆在小师弟身上,丑陋的尘根深深没入后/穴中,又抽出,发出令人噗嗤噗嗤的水声。

小师弟白/皙的皮肤上开着一串串红艳的“花”,解开的绷带散落在地上。

原来……绷带是遮这些的吗?

“别……别看。”

师弟颤抖的声音像一根尖刺,在我心上扎满了洞,浑身的气力都在流走。

我剧烈地喘着粗气,眼前发黑。

“哎,长泽啊。”

我听见师尊唤我。

我机械般的抬起头,看见师尊那张清俊的面庞,此时却像厉鬼一样扭曲。

“你也要来吗?”

他笑着问我。

“他是师弟。”

“不,他是炉鼎。”师尊打断我,又道:“他是我给你找的炉鼎,喜欢吗?你大概是喜欢的,要不然怎么天天来找他呢?嗯?”

给我的?师弟是我的炉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师尊又接着说道:“你身上的龙气不能再拖了,以前最多只是让你无法修炼,再拖下去你会死的。”

我像是被魇住了,身体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我救不了他。

我是个懦弱的人。

以前是,现在也是。

“出去吧。”

师尊将发带扯开,乌黑的发丝翻涌着散落,像一张网,将小师弟缠住。

我木讷地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一条裂缝。

是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能逃避。

……

我浑浑噩噩的凭着肌肉记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颓废的靠着门板滑下,就这样在门口坐了一晚。

黑暗的到来好像总是这样轻而易举,我逃不掉,也躲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窗外似乎有鸟儿鸣叫。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刺眼的晨光顿时洒了满身。

“师兄!”

有人喊我吗?

我看不清眼前,一片白茫茫,五感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纱。

直到一阵熟悉的桂花香将我包裹。

是小师弟啊。

我没有救他。

昨天的情景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前回放,眼泪突然疯了般的往外涌,我一遍又一遍的喃喃着对不起。

那一阵清香离得我很近,仿佛窗外那株我一抬头就可以抵到鼻尖的一捧桂花。

“师兄!许谙,许长泽!”

有人大声喊着我的名,我的字。

脑中咚的一声,顿时一片清明,眼前的人影渐渐明晰。

“小,小师弟……”

我视线聚焦撞上他那张苍白的脸,美丽的眼眸里满是担忧。

他伸出双臂将我整个环抱住,安抚的话如潮水灌入我贫瘠的那片土地。

“对不起,对不起……”

我紧紧的回抱住他,像病入膏肓的人找到的属于自己的良药。

清淡的桂花香温柔的缠绕着我,一呼一吸间都是小师弟身上的香味,满心都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正当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师弟在我耳边轻声道:“师尊说我是你的炉鼎。”

本来已经被妥帖藏好的记忆,被强硬地拽出来,提醒着我昨夜发生的一切我无法逃避。

“我……”

我嗫嚅着,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会要你当我的炉鼎的,我现在就去和师尊说。”

说着便要起身,腰却被师弟狠狠的握住了。

我浑身都是痒痒肉,特别是腰部,几乎是禁区,师弟这一握,直接就逼得我瘫到他怀里。

“师……师弟!”我忙抓住他的手腕,急道:“我怕痒,你先放手!”

“师兄要抛弃我吗?”他捧着我的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我本就是因为师兄才能活下来,如果师兄都不要我,那我也没有理由待在这了。”

“我什么都不会,剑也练不好,因为这炉鼎的身份下了山也一定……”

他说到这又哽咽了起来,我自然知道他没说完的半句是什么,没有人庇护的炉鼎下场无非是被其他人抓了去修炼,直至被玩死。

“那我表面上将你收下,你就还在山上呆着就好。”

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暗色,很快,我并没有看清楚。

他将下巴搭在我的颈窝里,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将我环抱着,我只感到耳垂被一阵气流掠过。

“师尊说的龙气是什么回事,师兄真的会死吗?”

他对于我上方的提议并没有应答,而是岔开了话题。

啊……

我烦恼的捏了捏眉心,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好。

这件事我早忘了,反正也活够了。

“大概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吧,那时我还是个小乞丐,阴差阳错救了师尊一命,代价就是有一股龙气一直盘踞在我的丹田。”

我说到这便戛然而止,顿一顿,又喊了一声师弟。

“嗯?”他带着气音应了声,像是在等我说下去。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闭着闭眼,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没有继续追问,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活够了?”

糟糕,什么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的语气沉得吓人,我浑身一哆嗦,期期艾艾地回答道:“是……是啊。”

“不行。”

他不容拒绝的打断了我想要开口:“我给你当炉鼎。”

“什么?”我下意识疑问出声。

他又笑着亲了亲我的脸颊,刚才的阴沉,强硬仿佛都是我的错觉,转瞬即逝,他还是我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师弟。

“师兄……嫌弃我?”

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看着我,任谁在这时也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可……我不会。”

我没撒谎,我对这些房中术可谓是一窍不通,仅仅停留在知道的层面,我是看别人做过,但我永远无法想象自己做那档子事。

他轻笑着将我推倒在地上,俯身在我的锁骨上落下一个吻。

“师兄不必担忧,一切交给我就好。”

“真的吗?”我的小师弟果然是最善解人意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师兄不信我?”

只见他眼角一耷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心疼的厉害,忙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你来吧。”

“当真?”

我含糊应了声,胡乱揉了把早已被汗浸湿的头发,双臂大张,成大字形躺在地上。

地上铺了地毯,我平时都是赤脚走动,躺上去比床上也差不了多少。

师弟在得到我的认可后,露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晨光从门缝中溜进,在他昳丽美艳的脸上流连忘返。

我盯着,便又恍了神,腰带在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也不知道。

后来回想起,才知道那是个得逞的笑,甘美的猎物自投罗网,能不令人欣喜若狂吗?

后穴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很奇怪,可能是师弟事先抹了很多药膏的缘故,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刺疼,而是涨涨的钝疼。

师弟将我的眼睛蒙住了,说是为了让我放松,可眼前一片漆黑令我更加不安起来。

“师,师弟……”

我紧紧地攥着地毯上软乎乎的绒毛,只觉得有一根滚烫的铁棍在后穴里横冲直撞,穴肉抽搐着吸吮着师弟的尘根。

我快要疯了,脑子也被搅得稀巴烂,他俯下身,亲热的咬着我的耳垂,又顺着喉结一路湿漉漉的吻下去。

我觉得这根本不算是吻,而是一寸一寸的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肉,在骨头上打下标记。

他咬的很狠,几乎是口口见血,身上的刺痛反而让我忽略了下半身的折磨。

晕晕沉沉间,突然一阵难耐的快感顺着脊椎骨噼里啪啦窜入脑海,我没忍住发出一声呻吟。

刚一开口就吓了一跳,慌忙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

师弟到像是很兴奋,抽插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往那个要命的点撞。

“唔!”

快感如倾盆大雨将我吞没,没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我幸免。

我哭喊着求他停下,可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我的眼角,将眼泪尽数舔了去。

初尝情欲的滋味并不好受,我被接连不断的快感吓破了胆,中途昏了好几次又被疼醒,被迫再一次拽入欲海深渊。

再一次睁眼,天已经再一次的黑了下去,已经是深夜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该算是白日宣淫,脸上便也燥得慌,急匆匆的掀起被子要起身,却被搂在腰上的手臂拦了回去。

师弟一边迷迷糊糊的凑过来将我往怀里按,一边喃喃喊了声师兄早。

“早?”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他的耳朵把他揪起来。

刚一直起身,一股酸胀的疼痛从难以言喻的地方传来,腰也疼得厉害,皮肤上满是师弟留下的零星的齿痕。

我更气了,却又不知道在气什么。

明明是我自己同意的,而且师弟给我当炉鼎也是在为了救我,可是……怎么总有哪里怪怪的?

自那晚之后,师尊就没有找过小师弟了,到是比以前来找我更勤了点。

师弟也来的更勤了,以前是我天天找他,现在还没等我去找他他就已经跑到我的院子里来了。

“哎,师弟。”我吃着刚摘的杏子,看着师弟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看话本,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师尊近日一直没有找过你吗?”

师弟自那天之后成天往我屋中跑,不是拉着我双修就是窝在院子里看话本,顺便在院子里中了许多花草。

师尊好像是忘了有这个师弟似的再也没来找过他,仿佛真是将师弟当成了一个器物,送与我后便于他无关了。

龙气有所缓解之后师尊便一个劲的拉我练剑,兴致冲冲的教我他新琢磨出的剑法。

我本来是喜爱与师尊腻在一起的,我对剑痴迷的厉害,师尊也是个人尽皆知的武痴,也算是臭味相投。

可我现在每当看见师尊那张笑盈盈的脸,元宵那晚的记忆便会浮上脑海。

“不,他是炉鼎。”

师尊嘴角上扬,像往日一样露出一个温和笑容,却令我后背直发麻。

不似人类,倒像是不谙人事的精怪。

我早就心里有关于师尊的猜测,总觉得没有表面上看起的那么简单。

我想起幼时与师尊初识的那个雨天。

那时我才十岁,已经流浪了两个年头,我的父母在一场大火中失去了生命。

那是场奇怪的火,整个村子都沦为火海,它来的没由来,去的也悄无声息。

所以人都消失了,连尸体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只有我,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先是跑到了隔壁村子的舅舅家,在舅舅家住了下来。

舅舅和舅妈一直没有孩子,见我可怜,便将我视如己出。

可安生日子还没过多久就又起了一场大火。

又是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坐在漫无边际的灰烬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刚用了八年的脑子飞速转动,一天一夜的时间得出了我是个扫把星的结论。

靠近我的人似乎都会染上厄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只留我一人孤独的往前走。

那时年幼,哪懂什么因果命数,觉得奇怪就去找了个巷口算命的,赔上了自己刚讨来的白馍馍一个,然后在他夸张的一顿表演之后,满脸沉痛的告诉我我是天煞孤星之命。

“不要998只要889,我便可使你逢凶化吉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板着一张脸,严肃的告诉他我没有钱。

然后在他唉声叹气,一脸心疼下要走了浑身仅有的一个长命锁。

我走在路上一身轻松,坚信我就要时来运转了。

还没等我高兴过三秒,就看见那个大师因为坑蒙拐骗被抓了。

长命锁没有还我。

我就这样一个劲的往前走,莫名其妙踏入了一片深不见光的丛林。

等我回过神来,早已走到了深处。

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我完全没有刚刚的记忆,只是一眨眼就到了这里,小腿因为过度运动而微微发软着。

我愣在原地不敢乱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稍作休整地打量起了四周环境。

四周全是残败的树木,并没有枝繁叶茂的树林将阳光遮蔽的可能,但这里就是暗的出奇,我明明记得刚才在镇子上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更令人我坐立不安的是这里什么生物都没有,任何动物存在的痕迹也没有,虫豸更是毫无踪影。

曾经那些看过的稀奇古怪的话本,什么神鬼精怪,在此时的记忆中无比清晰,似乎后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这是龙,因为片刻之后,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天空刷的出现又消失。

我曾在隔壁王姨家里看过龙的图册,说是王姨的儿子画的,他曾经在外游历时见过真龙。

“真的!那金光闪闪的鳞片,盘根错节的龙角,蛇一样的长身子,鹰一样的尖爪,漂亮,真是漂亮极了!”

而现在的这只漆黑的鳞片残破不敢,头上张牙舞爪的龙角也断了一只,本该是威风凛凛的模样现在却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他受伤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声悲鸣。

我还是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撑在后面,摸到一个冰凉凉的硬东西,顿时一股熟悉的气息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我下意识转头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吓得直接背过去去。

我尖叫着后退,一具半烂不烂的的腐尸正与我大眼瞪小眼。

尸体身材矮胖,穿着锦衣华服,大概是个富家少爷,家里人宠得紧的那种。

我可以很负责的发誓刚刚这里绝对没有这具尸体,现在突然出现实在是把我吓得够呛。

我平复了下在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早就被吓得千疮百孔的心脏,定睛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个尸体的脖子上正挂着我的长命锁,刚刚光顾着看尸体,实在是没有注意到我命运多舛的长命锁。

我的长命锁下面坠了一个红珠子,爹娘说是我出生时手心里攥着的,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于是就将红珠子挂在了长命锁上,希望可以保佑我平安。

所以我一眼就看见了那颗红的妖异的珠子。

奇怪?好像比以前还要红了不少,鲜艳的像是一颗血珠。

我强忍着对尸体的恶心,拾起长命锁,用衣摆擦了擦,再戴到了脖子上。

他是谁?为什么我的长命锁在他身上,他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脑子里乱的厉害,可就在长命锁触碰到胸口的布料时,那股被人牵着线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了我。

我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了龙吟传来的方向,,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向更深的树林里。

那条黑龙受了伤,长命锁是要我救它吗?

年仅十一的我,怎么敢救不知道多少岁的你。

我心如死灰的闭上双眼,任凭四肢往前走,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可等到我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却没有看见那条奄奄一息的凶兽。

依靠着大树的身影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男人,双眼紧闭着,一脸痛苦的蜷缩在树下,黑色的长发上沾着粘稠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顷刻笼罩了我的鼻腔。

当时年纪小,脑子不好使。

现在想来,那天的黑龙分明就是那个黑发男人。

而这一切,包括大火,似乎都是指引着我去救他。

我的师尊。

那条黑龙。

意识到我的师尊不是人这件事让我连着好几天没睡过好觉。

虽然妖修并不少见,可我突然反应过来,师尊他可能真的不懂人性。

他不会被任何人世间的道德约束,如此的随心所欲,在他眼里,师弟和鸡鸭鹅没什么两样,甚至于门派里的其他人在他眼中也是如此。

我?他对我特殊大概是我救了他一命吧。

我总有种我和他的命运被绑定在一起了的茫然感。

对了,那颗红珠……

我跑回屋里,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长命锁。

自那时我就再也不敢戴了,但也舍不得扔,毕竟是爹娘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回忆。

于是我就将它一直藏在床头,时不时看一眼。

不会是下了什么暗咒?可明明……

每当我拿起长命锁,都会有种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我,不自觉的感到放松,安心。

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一个画面,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将它送给我,祝我生辰喜乐。

“师兄?”

门突然被人敲响,师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急匆匆将长命锁收好,喊了声就来。

“怎么了?”我打开门,视线一定,看见师弟抱着一个酒坛正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酒坛,问道:“什么酒?来找我喝酒吗?”

师弟顿了顿,抿着唇,心情肉眼可见的颓废了下去。

“是……中秋节,师兄带的酒,没有喝成。”

听到中秋两个字,难堪的记忆再一次涌上,我赶紧打着哈哈把酒接过来,拉着他往院子里走。

“就在这里喝吧,我去买点桂花糕。哦对了,你带酒杯了吗?”

等一切都准备好,刚好已经月上枝头。

除了必备的桂花糕,我还买了些其它的糕点。

带着些补偿的心思吧,虽然我知道那一次我的逃避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为了增添点气氛,我剪了院子里的桂花枝插在石桌上的陶瓷瓶里。

将点心全部摆好,一抬头就看见师弟抱着几壶酒,用指节勾着白玉酒杯,正站在门口望向我。

“师弟!这里!”我朝他挥了挥手,跑过去拿走酒坛,好让他腾出手。

“师兄。”

他笑着跟着我走到桌前,看到桌子上摆得满满的精巧糕点,不由得挑了挑眉,眼神流露出惊讶。

“就当是你最近帮我的报答吧……”我说的含糊,他也没有细问,彼此也都心知肚明最近的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就像是非要强调一样。

师弟一撩衣摆,施施然在对面坐下,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道:“正巧,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师兄呢?”

“是什么?”

“师兄不妨猜猜?”

“这怎么可能猜得到啊,范围也太大了……”

师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打开了酒坛。

清冽的酒水流入小巧的白玉酒杯,醇香的酒气弥漫开,雾蒙蒙的,已经让人有些发醉。

本来是圆月的,现在却只有冰冷的残月还孤傲的挂着,可倒映在绵柔的酒水里,到也像是醉了,软了下来,随着水纹晃动着。

师弟给两个酒杯全部斟上,两指并着曲起,将其推给我。

我趁着朦胧的月将澄澈的酒液一饮而尽,入喉是冷冽的,顺着食道而下,一团火窜上了喉咙,热乎乎的,像吞了一团不伤人的火。

睁开眼,眼前蒙上了一层白雾,湿漉漉的,要醉了。

我喜欢喝酒几乎是全门派皆知的事,可我酒量其实并不好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总是一个人抱着一壶酒,坐在院子里赏花。

特别是年少时无法修炼的时候,一郁闷就会跑去买一堆酒,然后一坛接一坛地喝。

直到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贪恋痴妄全都融成了一抹月光。

师弟一笑,我便完全忘了我酒量不好的问题,甚至这是我自己酿的酒,特意向山下的薛婶请教了最烈的酿法。

主打一个一杯倒。

现在好了。

我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手中还扣着那个白玉酒杯,用指腹摩挲着杯口的缺损。

“师兄,师兄?”

师弟喊了我两声,凑的很近,我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师弟扑闪着的睫毛。

我脑子里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听见师弟喊我,只能小声哼哼着作应答。

师弟又笑了声,只看见眼前模糊的人影恍了一下,嘴唇上便是一软。

我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甜甜的桂花味从舌尖弥漫开。

“师……”

刚要开口就被软物堵住了嘴唇,呜咽着喘不了气,有什么东西挑开唇齿,缠着我的舌尖绕。

我胡乱往前抓着,却不小心拽到了师弟的头发。

“嘶……师兄……”

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师弟可怜巴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条件反射松开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师兄在,师兄……在。”

被攥住的手腕蓦地一疼,师弟力气用得很大。

“师,师弟。”

我喝酒后容易结巴,于是像个打点机一样滴滴答答的往外吐着字。

“我,我疼。松,松手。”

手腕被松开了,耳边的呼吸沉了几分,师弟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现在送师兄礼物好不好?”

礼物?

哦,是小师弟说要送我的。

我愣愣点了点头。

师弟从怀中掏出一个长长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一根雕刻成了桃花枝的木簪。

是那种最简单的款式,小摊小贩那里五灵石一把的那种玩意。

“这是我自己雕的,为了感谢师兄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你自己雕的?”

我惊讶的接过木簪,摸索着打磨光滑的簪身,桃花雕的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风飘落。

“我给师兄带上。”

师弟从我手中抽走发簪,将我束着的发冠摘下,又行云流水的在脑后挽了个发髻。

“来,师兄。”

还没等我看看自己挽发长什么模样,脸就被师弟捧住了。

“看着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望向他那双明亮的眸子,眼神刚一对上,就感到一整天旋地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满眼都是眼前人。

“你喜欢我吗?”

嘭。

嘭。

嘭。

心越跳越快,快要无法呼吸。

我喜欢师弟吗?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我痴痴的望着他的眼睛,移不开目光,也开不了口。

“你喜欢我。”

嘭!

“我……”

我嗫嚅着,不敢开口。

我怎么能喜欢师弟呢?他可是我的师弟啊。

“师兄!说你喜欢我!”

师弟的声音提高了,俯身凑的更近,现在几乎是鼻尖对鼻尖,呼吸纠缠。

顿时万籁俱寂,耳边的风声骤止,我只能听见师弟声音。

然后几乎是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我喜欢师弟。”

“我喜欢……周陌。”

浑身像是泡在温吞的水中,一波又一波的潮水缓缓将我打湿,暖流打着旋从丹田往浑身都经脉蔓延。

汗液,又或是其它的什么在皮肤上流淌,五指被人相扣住,潮湿,黏腻的触感细细密密的将我包裹。

我难耐的呻吟出声,快感不断的刺激着最敏感的神经。

伸出双臂试图用力抱紧海面上的唯一一块浮木,唇齿间透出些稀碎的喘息。

“别……”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眼前炸着一串串火星,眼皮比师尊布置的课业还要重,什么都看不清。

只是顺着本能挺着腰,层层叠加的快感又将我本就不太多的意识夺了去,记忆中印下的最后的一丝触感不是温热的皮肤,而是被浸湿的布料。

我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

再一次睁眼,我已经从院子里到了内屋的榻上。

下意识往旁边一摸,手还没碰到东西,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我迷迷糊糊的被那人拽过去,撞入一片炽热的怀抱。

“师兄,早。”

我猛的清醒过来,狠狠掐了把眼前人笑眯眯的脸颊。

“嘶,师兄!”

师弟红肿的嘴唇,和脖子上暧昧的痕迹似乎证明了我昨晚的胡作非为。

啊……真的啊。

丢脸的记忆再一次山呼海啸的袭向我,我清清楚楚想起,自己先是十分不争气的一杯倒了,然后又在师弟送给自己礼物后,一个激动不小心表白了。

只要我不先说,尴尬的就不是我

我咳了声,一脸严肃的坐起身,又因为腰部穿来的一阵阵酸痛,面无表情的躺回去。

想了想,憋出一句早。

——

好了,我真的不敢乱喝酒了。

误事,太误事了。

我坐在山门旁的石凳子上,等着师弟时痛定思痛的想着。

怎么面对师弟呢,虽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门派每个月都有门派任务,完成会有相应的灵石,按照难度的大小还会有炼器材料,灵药,甚至法器奖励,只不过因为难度过高很少有人能拿到法器罢了。

这次是我的剑在上次被同门借走时出了事,刀刃都被折断了。

我虽然是并不想借,毕竟对于每个剑修来说,剑可是媳妇一样的存在,媳妇能外借吗!

可是我实在是不会拒绝,只好讪笑着叮嘱他小心点。

现在可好了,后悔也来不及。

我这次和师弟就是冲着五级任务的炼器材料去的。

至于为什么带师弟……还要从昨天酒醒了说起。

昨天我在床上躺着装死,想等师弟走了我再起。

就这样,师弟不起,我也不起。

人一闲下来脑子就会去复盘事情,我满脑子都是小师弟。

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目光便偷偷往小师弟的方向偏。

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双微垂着眼角的美目。

脑子嗡的一声,心跳的像是醉了酒,我按都按不住。

突然就想起在话本上看到的一个词——双瞳剪水,窗外的秋色也都融在这小小的一隅之间了。

“师兄。”

小师弟勾着嘴角,凑到我眼前,额头对着额头。

“师兄怎么在偷看我呀,正大光明的不是好更吗?”

“谁,谁偷看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狡辩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哦?”师弟一挑眉,笑道:“那师兄在看什么?”

“我……”眼神不由自主地乱飘着,突然看见师弟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紧紧地缠着绷带。

“你手怎么了?”我急吼吼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边将他的衣袖挽上去。

“别碰。”师弟猛的制住我的双手,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垂着头,轻声说道:“师兄别看了,好吗。”

原来的绷带是为了掩盖,被……时的痕迹,可是现在师尊应该已经不再去找师弟了,那这些……

不对,那天在场的不止师尊,还有门派里的几位长老!

我再一次攥住他的手腕,摩挲着手背上没有被绷带覆盖的皮肤,缓缓道:“是长老吗……他们强迫你的吗。”

“师兄,你哭了。”

我哭了吗?我没有察觉。

我只觉得心脏被人攥住了,恶水从指缝间流出,在五脏六腑中乱撞。

师弟用没有被我攥住的那只手,为我轻拭眼角。

“别怕,师兄。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啊……

“你搬到我的屋里来,他们看着师尊的面子应该不会动你……”

我现在只能祈祷师尊是真的对师弟没兴趣了,此刻我是多么痛恨自己的软弱。

师弟将我揽进怀里,像哄小孩似的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以后我一步也不离师兄,师兄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好。”我哑声道。

——

好,记忆再拉回到现在。

我坐在石头上揪花瓣,等师弟与我在山门口汇合。

那日,师弟很快就搬到了我屋里。

他本就没什么要带的东西,被褥枕头我早就给他备好了,只一人过来就行。

所以本来是该一起出门的,可临到山门,师弟突然说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一趟。

“师兄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作为三界好师兄,要给师弟留出足够的自我空间,于是我只好默默在这里数地上有多少根草。

就在我数到三万三千八百六十一根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过头来,先是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半晌才看清那张严肃的脸。

正是大长老座下的弟子——严邵。

少年一本正经的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手里勾着一枚玉佩递给我。

我愣愣地接下,还没开口询问,就听他道了句,戴在腰上,别拿下来。

然后三步两步就不见了踪影。

我有些讶异,因为我和他的来往并不算密切,只不过在门派成立之初,我带过他一段时间。

那时门派里人手少,就我师尊和大长老两人,偏偏大长老还喜欢乱捡孩子。

孩子太多大长老照顾不过来,山里随处都是乱跑的孩童,实在是吵的不得安宁。

于是我只好自发担起了门派第一大师兄的职责,开始勤勤恳恳带孩子。

严邵是那群孩子堆里最乖的一个,不吵也不闹,最是省心。

唯一不太好的一点就是粘人。

严邵是大长老从被战火侵蚀过的村落中救出来的,七八岁就没了父母,自然没什么安全感,于是便粘我粘得紧。

几柱香的时间不在他眼前便要掉眼泪。

但也不是像其他小鬼那样大哭大闹,而是一个人缩在角落,眼泪可怜巴巴的往下淌。

看得人心疼的厉害。

只不过十六岁那年,我要下山去找师父的一个朋友抑制龙气,会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出山门时,严邵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拽着衣角不让走。

我没办法,虽然心疼的厉害,却只能无奈的看看大长老。

后来严邵被大长老抱走了,可等我几个月回来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也不再粘我,只是规规矩矩的叫师兄。

后来因为天赋卓绝,被大长老收作了关门弟子。

说起来,大长老和六长老是唯二不在那几个畜牲之列的……

我沉浸在回忆里,肩膀就又被人拍了下。

“走吧,师兄。”

我自下山起就一直无意识地拨弄着严邵送我的玉佩。

是的,我把它挂在了腰间。

严邵是个好孩子,就算有什么别扭,他也总不会耿耿于怀这么长时间,再说……我并不认为他会这么恨我。

我自认为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即使离开也是迫不得已。

事实上,师弟一回来就眼尖地看到了我静静躺在我手心的玉佩。

“师兄,这是什么?”

师弟指着玉佩,一脸好奇地眨了眨眼。

“额……”

我总不能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吧?

“这是……别人送我的。”

“别人?”师弟一挑眉,直接从我手中拿走玉佩。

自表露心意以后,师弟好像越来越放肆了。

“哎!师弟!这个不能乱动!”我忙想去抢玉佩,却被师弟灵活的躲开了。

“师兄放心。,我只是看看它是否对师兄不利罢了。”

师弟抬手晃了晃玉佩,碧绿的玉佩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却比不过小师弟的笑引人注目。

是啊,不管是什么都比不得小师弟的。

“你可小心点了,别摔了就好。”我无奈地又往石凳上一坐,不再管他。

“那当然!”

我托着脸,就见师弟拿着玉佩翻过来翻过去,时不时嘴里念念有词。

于是有点好奇,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捣鼓什么呢?下咒吗?”

师弟闻言一挑眉转过身,将手一背,俯下身看着我。

阴影沉沉的罩下来,那张完美的美人脸此时却好像有些陌生。

他笑眯眯地道。

“师兄这样信不过我吗?”

我叹了口气,伸出手捧住他的脸。

“也许,你也可以再多信赖我一点。”

师弟明显的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晦涩幽暗地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发毛,下意识一摸后颈。

“嘶……”

作晚师弟在后颈留下的伤口还没消,这一摸,直接碰到刚上了药的伤口上了,疼的我直吸气。

“我知道了,我会多信任师兄一点了。”

师弟垂着眼从乾坤袋中取出伤药,熟练的给我后颈的伤口抹上。

抹好后,师弟自顾自低着头盖药瓶,我看着他头顶软软翘起的一撮头发,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唔……手感还挺好。

“师兄……”师弟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却也没有阻止,也算是默认了我的动作。

“师兄将这个带上吧。”师弟将严邵送我的玉佩重新还给我。

“我已经检查过了,就是普通的护身法器,师兄带着到也好。”

我松了口气,喃喃道:“我就猜他不可能害我……”

“所以到底是从哪来的?”

“你严邵师兄给我的。”

“严邵……”

“你该是没见过他的,他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平日里都在后山静修。”我又忍不住揉了揉他松软的头发。

“哦……”师弟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白瓷瓶,过了会抬起头笑着道:“该是个很厉害的同门吧,师兄可要带我认识一下的。”

“你也该叫他师兄的。”

“我只会有一个师兄,他就站在我眼前。”

这次的任务说起来也巧,但我宁可不要这个巧。

——

就在我发愁铸剑材料时,小师弟推着门进来了。

“师兄!最近发布的新任务里刚刚好有你需要的材料!”

“真的吗?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有些吃惊,因为我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小师弟脸色不太对,像是在生气又或是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阴沉沉的吓人。

“那些人笑着说把师兄的剑折断时。”

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还是让他知道了。

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毕竟有谁没事会去借别人的本命剑呢?

反正你也练不好,干嘛用这么好的剑——他们是这样说得——修炼不了的废物!

即使我现在已经可以修炼了,因为勤勉,修为在门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可师尊并没有将我恢复的消息放出去,反而是压得死死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对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反抗,只好默默的拾掇着残局。

完成任务了,获取材料,他们也会认为是因为师尊给我的法宝。

我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架子。

我摩挲着布满修补痕迹的短剑,被师弟直勾勾地盯着,不免得觉得难堪。

我这个大师兄的形象还是崩塌了,也不知道师弟会这么想我……

“我会给师兄报仇的。”

师弟冷不丁吐出一句话,语气寒得人冒冷汗,像是什么深仇大恨。

我忙笑着打哈哈,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寒意,总觉得自己此时要是不说点什么,那几人该是要倒大霉了。

可刚下意识想要劝几句,却发现其实完全不占理。

是啊,我为什么要帮折辱我的人说话?

我还在那里发愣,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走吧师兄,新任务中刚刚好有你需要的材料,我们一起去吧。”

———

这次的任务就是最基本的除魔,六合城附近的一个村落里最近突然冒出一个鬼修,专抓小孩来练傀儡。

一个村子里的抓完了就抓下一个村子,已经有三个村子被鬼修抓完了,丢失的孩童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二三十个。

按评级来看这个任务并不难,而且刚刚好可以凑齐我所要的材料,所以我才说实在是天上掉灵石的好运气。

所以不出意外一天之内就可以搞定,主要的时间到是一来一回浪费了。

修士在做任务时一般不会御剑,主要是过于显眼,会被下修界的人当珍奇动物一样围观,更何况御剑本就要消耗灵力,不如坐游船来的舒服。

六合城离这里倒是挺远的,坐游船也得两天,这说明要睡一晚。

“我和师兄一起睡就好,还可以省一件房钱。”

师弟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总觉得没好事。

……

结果就是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差点错过了下船的时间。

还好用灵力揉一揉腰,便也不会那么酸痛了,只不过是下面还有些难以启齿,走路也不大利索。

好消息是双修真的有用,修为又有了增长,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冲击金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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