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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世界第三天(1 / 2)

我打开攥在手里的信纸,是几个熟悉的名字请我去醉仙楼玩。表面上忽略强硬逼迫的词句,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要求我当个乐子而已。

醉仙楼南北两个部分。北部是清苑,喝酒听曲赋诗的风雅之地。南部是浊池,字面意思。不过这个时代没有打压这种行业,而且这里的北苑名气很大,皇帝也默许存在发展,南池顺便也就留下了。

那几个男子未加冠,古代男子发育比较早熟,但其实还是被家里管控着,不应该会去南苑调戏羞辱。或者他们这次打算叛逆享受,拿我来背锅,反正公主驸马为了平息几家官臣的怒火,推出去一个弃子,是最简单的事情,不需要证据就能快速敲定。

但我还是打算赴约的,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存活,总得面对他们,而且或许这一次历程能找到闵昂的消息。我不受宠爱,记忆里全是过去的故事,当前的时局了解还不如那些纨绔。

我如约准时到达醉仙楼,不先平白落人一成,不后主动挑起怒火。所以见到他们,我也是平静打了招呼,选了个边缘位置,没有争吵地落幕。

我在现代人类社会生存,在这群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男孩里也能应付得当。也幸亏是这个年纪,少有鲜血酷刑、权势谋略,我还能坐在此处搜寻闵昂的踪迹。

如果是一切还未开始之前,我不介意利用外貌得到些好处。不过现在,这早已是过去式了。而且这些纨绔不是闵昂,与我更没什么关系。

显然没有办法,马车赶来的路途上没有遇到,这醉仙楼里,即使只是北苑,也不会是他存在的地方。我只能希望这些纨绔主动给些有关消息。

他们不知道我现在身上的特质从何而来,依然脆弱但是宁静神秘,从前那般任人欺侮的模样美则美矣,但是没有味道,现在好像突然长成了筋骨。他们虽然纨绔,但是也会知道生存。他们不知道我不再是具空壳,而是住进了人魂,只能猜测公主对我的态度变化。

这些人里身份最末的,很懂得如何见风使舵,打破冷场。他们主动示好,美酒与佳肴相继呈上。我不会拒绝这样全然有利于我的场面,所以接受良好。

他们看见我这样宠荣不惊的态度,像是确定了我改变的身份,知错悔改或者乐于结交。

古代存在小倌,甚至可能欣赏追捧,这个时代大抵是风雅的。皇帝恩允的南池,小倌地位更高,或许还有一些官臣眷养。之前对于皮囊就存在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这个世界我的外貌也是能一眼辨出是自己本身的模样,只是被修饰过,放大了五官优势,以及脆弱与淡愁的特质,是连我自己瞧见都能惊叹的程度,不算好事也不习惯。

我的身份变化能让他们死心不少,还有一些顶端身份的人,可能以前瞧不起那奴仆样子,现在也算是别样的刺激。

凌殇主动搭话:“你知道雾圩的真人明日前来王城挑选弟子吗?如果你肯跟我,我能帮你得到首肯。”

凌氏将军,我能知道。但是凌殇之前没有表意过这种想法,我有些错愕。不过,我不会答应,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将军府与国师交好,出征打仗时还会主动占卜一卦,确实关系甚好,能有消息也不难怪。凌将军子嗣众多,凌殇只是占了身份,但其实能力只能是纨绔的命,美言也没有用处,他可能许诺了这里大部分所谓的朋友。

倒是蓝瑛说了句实话:“公主受宠,向洛独子,肯定会有一个名额的。”

我感谢颔首,蓝瑛虽然家世比不得将军之子,但是对于凌殇的情况也是了解,一句实话不会结仇,还能拉近皇帝宠爱的公主一脉关系。他还算聪明,如果我的身份确实转变开始受宠的话。

其实外人不知道我实非公主亲生,她不会允许这种污名在公主下嫁之后出现。但是她确实于子嗣难有所出,为了名正言顺保全后宅只能留下我这个驸马儿子,顺便让皇帝安心。别人只能猜想公主驸马被爱情冲昏头脑,孩子也顾不上了。拦截正确猜测和下等言论之后,还能被世人称赞一番爱情至上。

我现在的模样,可能是公主清醒了一些,也不难怪这些纨绔的错误脑补。

而我也确实能获得这个机会,皇帝是知晓我的存在的,虽然不能在意我时时刻刻的小事,但如果我开口的话,皇帝也能给我出头。公主情爱疯魔,下嫁之时皇帝就明白了,对我的主动要求,是能做主的,这种消息局面,必然有我的位置。

差不多到了时间。果然,外边打招呼走来两个健壮男人,说:“公主嘱咐,公子该回府了。”

赴约前,我带上了房内的一些银钱,选定的马车也是最好的。车夫身材高大,可以扮演仆人,我吩咐两位车夫与我交易一趟。停靠之后,换身衣服,约定时刻,姿态合适地进出,说出给定的话。之后出门返回原处,交付——我展示给他们的身上的所有银钱。对于我而言的一些碎银足够他们驼车日了,没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我欠身拱手,安全踏上了回府的路。

我静坐在书桌前,果然发现脑子里没有声音。上个世界我就明白了,没有类似系统的存在。

上个世界,对于系统帮助,我没有执念。我是能变回人类得到好处吗?而且最初的时间里奔波生存,后来也不需要系统出现,除了最后冷杉树下,我其实希望它出现给些提醒……但是总归是没有的。

这样其实很好,不会出现奇怪的“好感程度”、“失败惩罚”,让我感觉一切像个关卡。没有任何外界的干扰让我放弃闵昂或者选择他虎,只是我第一眼就看向了他,我发自内心认定选择了他而已。

我们的生活与爱情,不是“任务奖励”、“最终目标”,只是我们互相靠近,我们在那个世界的一段故事而已。

所以此刻,我洗漱之后,准备上床休息。明天传召之后才是大戏,我不是看戏人,我是戏中人,我得抓住一切机会找到可能通向闵昂的线索。

我其实有些疲惫,不论是水底挣扎求生,还是陌生记忆冲击,以及后来赴约“鸿门宴”、适应新世界,都很耗费精力。但是可能人类确实很难瞬间入睡,我死而复生,明天很重要,之后很重要,我更是难以入眠。

应了那句“人间不值得”。人间是复杂而现实的,突然回到稍显熟悉的领域,我甚至没有心情观赏。我会发呆,像是变回了独身一人的状态。我会回忆,更多的是森林的嬉戏、闵昂的模样,我们的那些时光。

若是闵昂身处江湖之远,我会漫山遍野等待寻找。可能是侠客世界快意恩仇,体会一段惊心动魄的不一样的我们的故事。最好后来我们能隐居花田,像最开始上个世界一样自在快乐。但是终究是人类,有恶意报复,有事态变化,我们不再是猛虎,我们成为了蝼蚁,被洪流纷乱裹挟。

若是闵昂身居庙堂之高,我会入仕为官。没有家世帮衬,年龄劣势,我也能通过合适的办法步入朝堂。

思绪于此停顿,步入朝堂的想法,在我赴约打探消息前曾考虑过。我即便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即将十八的年龄限制,正常途径不是最优选择。更何况我的一些观点如果书写大论,就算考官眼前一亮也是必然出局。

我也不能利用知识里的诗赋文采,或者移花接木他人的功绩,我于公于私会希望这个时代好一些,但那些都不是出于我的。明文典故不能囫囵剽窃,我可以顺应实世,借鉴智慧总结经验。不能完全限制禁锢思维,可以化为己用,真心无错便可。

对于家世了解,我自己发呆的世界,古往今来的通病——最末为商。甚至在这个世界,从商之人及其后代不可参加科考,只能子承父业。时代看不起商人,商贾滔天富贵却没有实权,皇帝天下霸主却国库空虚。

皇帝宠爱公主,除开他们的故事之外,只能是子嗣单薄。皇帝为皇帝,不是因为他值得,反而他耽于享乐,酒池肉林。原因也是更早之前的子嗣问题,三代之前就发生的现象。

日益落魄的家族还是希望权势继承,不采取举贤纳明。鸿运尽散,皇子稀少而且早年昏聩,只能昏君即位。皇帝渴望开枝散叶,希望更多的选择不至于让史书辉煌终结在自己的手中,就自认为是最大的功绩了。那存在的醉仙南池,只是冰山一角。

为了美人,阿房宫阙;祈祷子嗣,佛寺神庙;国库空虚,增赋徭役。将军愚忠,所以皇帝毫不干涉国师与其关系,江山表面固若金汤。

不只是一个人的“人间不值得”。皇帝看不起富商,也害怕他们起义,即使特定税收更多剥削商业,平均抬高之下,百姓的哀声多艰。

我是打算献给皇帝一个计策——降低百姓赋税,反而继续上涨商贾缴纳。不引起反弹,需要允许商贾之子一个名额参加科考,他们只会高呼皇恩浩荡。长辈偏宠,子嗣内斗,消耗他们的精力。官场科考也是皇帝的地盘,能选定忠心合适的臣子,也能抱歉婉拒——毕竟最后的结果是皇家的白纸黑字。皇帝不需要担心白手起家商贾的能力强悍和难以控制,还能掌控他们的子嗣,同时填补国库亏空。

我人心黑硬?商贾能得到接触渴望已久权力的机会,皇帝能最大程度压制隐患得到金钱,百姓得以喘息,我能顺利切入获得仕途几乎最高的——这个时代,先以宠臣的身份爬至高位,更快找到闵昂。

人类世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存在代价。各取所需,利民利己。这是我不会后悔的正确抉择,也是我光明正大的私情偏心。

如果闵昂身份更高,是皇子呢?灵魂不会改变,他一定是灿烂美好的。抛开所有阴暗过程,我会辅佐他成为一个明君。

圆满了吗?我讨厌尔虞我诈的生活,更何况这里刀剑血光。我肯定会退居幕后分享良计,但是我不会让他的青史上出现“男皇后”,即便哭着央求我也不应——我很清楚后世的议论场面。还有国事忙碌、死谏纳妃……我们被限制住了,灵魂也被囚禁于高墙之下,终究会更怀念两只老虎的时光。

想到这么多,我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我很是期待,未来的我们的生活,总是幸福安全的。

还有,人间世外,我们可以到天上去。或许我们的未来在凡尘之外,在闲云野鹤的山水里。

月明星稀,这个时候人世之中,只有深夜朦胧星空最是我觉得漂亮的。屋内的条件比山洞舒适,但是靠在闵昂身边,趴在肚皮上,感受呼吸、声音、体温,我会更喜欢也更习惯。

呼吸轻缓,好似消散在夜空里。人总想分个名次,但我觉得不重要了,怎样都好。这些未来里我们还是陪伴彼此,能说些悄悄话,就连现在的梦里,都是这样美好。

今天,在这常年清冷的院子,出现传话声音:“夫人请公子用膳。”话音结束,我开始整理着装。

我比较贪懒,昨天入睡也晚,此刻不是正经古人的起床时间。不过我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现世,我最后那份工作时间宽松,比如那次任务调度时间的区间很大,一段时间内做完即可。我也是特意选择这样的工作的,薪资不高,但是不忙,也能养活自己,有些空余寄回老家。

我没有进入名牌圈套,食物健身基本开支,至于发呆,这不需要花钱。我的闲钱也没有享受的地方。

像是到了学生时期,早六晚十,或许更夸张。我还回想起来,我打算考研拿个文凭,但是突然发现结束之后也会很累,然后放弃了。所以那份工作算是我很满意的……还得感谢我的朋友托了关系,人情社会很正常嘛,但是扯远了。

总之,闵昂是最懂我的——一晚放纵之后,他总能看着我很晚起来,不过他也喜欢就是了。一个人是贪懒,两只虎是温存嘛。

主母肯定是要传唤我的,皇帝知道我的存在,肯定点名了我这个“小可怜”,子嗣稀少,还可以有祖父的快乐。

公主肯定也是希望我去的,甚至期盼我被选上,不管我之后的生活好坏,总之远离帝都,与她没有牵扯。公主肯定也不想看着丈夫情妇的孩子在她眼前蹦跶,但凡她自己能生,早把我掐死溺毙了。

消息应该是不久前传达的,主母提前了午膳的时间,巴不得早些把我送进宫里去,最好再别回来了。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所以我很是心情不错,直到用餐结束也含着笑意。如果这是正常母慈子孝的画面,着实令人感动,但是主母看见我这略显欢愉的样子,直呼狐媚子走了留下的也是一个祸害。她不是不知道我被羞辱的事情,虽然没做什么明面的事,她还能看出的。

公主心里肯定是恶寒的,用餐结束,迫不及待地把雾圩选人的事情通知与我,算是赶着我上了马车。

我也应下了这番心意,或许不用再趟这浑水了。这是一个机会,我是必须要去的——

纨绔也知道不能随意谈论皇子,那晚被打趣不爽的很多人里,没有我感到熟悉的存在。如果不在纨绔害怕被当成站队,不敢妄议的皇子里,那么就在人间之外或者乱世之中了。

马车上,我想起了什么,我招呼外面熟悉的车夫,请他进车谈话。他也懂我什么意思,毕竟合作过一次了。我希望他帮我打听一个叫做闵昂的人——大千世界,只能打探名字了,我的名字没有变化,希望闵昂也是如此吧。这是我现在能做的了。

我会给他们信物,走进我房子里打开柜子,拿走所有银钱,够他们兄弟二人轻松很久了。上次谈话中知道他们是兄弟,家道中落,生存罢了。但是为人很好,我也不在意这些外物,我肯定是要去雾圩的,给他们做个人情,车夫打探消息的来路广泛很多。

他答应退下,应该是与他的兄弟分享消息去了。马车快速驶去,停在皇宫之外。我与他们兄弟二人对了个眼神,得到回应之后,便谨慎起身,跟着带路公公,走向大殿。

琼楼玉宇,富丽堂皇。我不多眼打量,不是因为现世参观过规模不感兴趣,不是因为对自己勾勒的雏形存在印象,如果可以,我会欣赏这个世界里皇宫的样子,在它存在的时代里,是它本来鲜活的样子。

但是我知道这些兽像黄金底下掩盖着魂魄,被镇压着。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里,多看一眼,再不知是人是鬼剜去了眼珠。

我来到大殿中央,按着礼仪请示皇帝,端的一派懂事乖巧的孙儿姿态。

皇帝很关爱家族里的孩子,我被问候之后,听从皇帝指示,安排在一个有利显眼的位置,离皇子很近。

我趁此观察了一番。表面大家都很是善人的模样,真假我也难辨,皇宫里的人物,就算昏聩,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不过我确实没有感到熟悉的感觉,按着闵昂上个世界求欢的情况,我的身体应该存在些自主反射,更别说灵魂上,一辈子的时间,总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从第一眼就存在了。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毕竟古代传宗接代当为孝字,即便我们“离经叛道”,总归是个有难度且厌烦的事。

果然马车上的布置是很必要的,我先借雾圩真人的东风,摆脱俗世的镣铐枷锁,学个三脚猫功夫,得到车夫兄弟消息之后,我能更快地找到闵昂。或者人世之外,我总会遇到他。

先前进殿的时候,我肯定是看到了所谓真人的。看模样,像是几个刚刚成年的男女,没有白发美髯,随时一副驾鹤西去的老翁老妪之感。

得道的人或许爱美,或许保持着得道时的样子。总之,我是看不出道法和年龄的。这些人可能如话本所说,是弟子身份,或许是关外弟子。当然,他们也不是闵昂。

按道理,神仙选人,早该出现了。但如果这个世界从落水那一幕开始演变,这也算是早该出现了。没有什么其他国家的纷争,导致选人换地,我也不用打探其他国家的消息,应该不存在。当时没有构造太多,世界观太宏大了难免费神。

我低头听着素衣长袍的男子与皇上谈话,感觉他们只是体面表现出对人间皇帝的崇敬,倒是皇帝宛如夺舍,不像无所畏惧的昏君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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