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走在第一真理大学校园内的一条林荫小道上,盛夏的阳光透过树间枝叶照在你身上,热烘出一阵难以忍受的黏腻。
忍不住单手擦了擦额间的汗,你用另一只手抱紧怀中几本厚重的书籍。思绪纷飞间,你再一次回忆起你是怎样从一位星穹列车开拓客沦落到如今的苦逼大学生的。
一切苦恶的源头,都源于黑塔那个该死的实验项目。
年前,黑塔向你提议,希望你能加入她另一个实验项目辅助推进,在那些丰厚奖励的诱惑下,你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但你没有料到,项目后期竟然需要你前往第一真理大学进修。
虽然只是一年半左右的短期交换生学习,但你依旧极不情愿,做无名客多舒服啊,想去哪个星球就去哪个星球,想翻多少垃圾桶就翻多少垃圾桶,如果去了大学学习,谁知道你还有没有这样的自由。
但黑塔表示,如果你不去进修相关技能,后期项目无法继续,那么之前的投入都会打水漂,你期望已久的丰厚奖励肯定也是没有了。
而如果你同意前去进修的话,不仅有之前允诺的奖励,黑塔还会给你挂上项目交换生兼公司寰宇调查员的名头——这样你就可以不受大学校规的限制,自由地在学校、空间站和星穹列车等地间往返,至于平时的课程签到什么的,也都可以以项目调查的名义搪塞过去,只要最后完成结课考试就行。
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星穹列车近期也需要一段较长时间的停靠维修,于是在姬子小姐、杨叔…哦不瓦尔特先生、三月七和丹恒的鼓励下,你决定接受黑塔的安排前往第一真理大学进修,毕竟这所大学的学术水平的确极高,堪称享誉银河内外,如果能学到些东西也算有所收获。
可惜,你当初设想的虽然很好,但人一旦有了退路,堕落的远比自己想象得快。眼看已经大半年过去,一大批课程结课考试在即,但你手上还有三门课程完全没有头绪,至于原因,恐怕得问问当初逃课和银狼、艾丝妲、三月七她们打游戏逛街的次数了。
随着考试临近,看到你每天愁眉苦脸的样子,艾丝妲忍不住给你支了个招——去找真理医生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补课。
“你不是说他给你发过信息,说愿意给你提供一对一答疑课程么?而且他还是第一真理大学的教授,虽然现在主要是在博识学会工作,但教学经验肯定很丰富,你让他给你补补课,及格通过考试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听到艾丝妲的建议,你犹豫了一下。自从进入真理大学后,你当然听说过这位天才校友流传多年的光荣事迹——他拿到的学校空缺两个琥珀纪的一等荣誉学位、开设过的五十二门结课率不超过3%的课程,还有那总被戴在头上隔绝生人的石膏头套……
好像在学校里,这些东西就变得更加神圣了起来,你以一种完全不同于开拓者的学生角度,开始意识到这些成就的伟大,以及拉帝奥本人的严厉和生人勿近——他还会愿意如之前所说的那样辅导你吗?辅导一个因为贪玩而不确定自己能否考试及格的糟糕学生?
虽然忐忑至极,但在考试的压力下,你还是斗胆拨通了通讯器,对方倒是接得很快,听清楚你的请求后,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表示同意,并且和你敲定了补课的时间。
隔着有些失真的通话器,你听不出他话里的喜怒,但庆幸的是对方好歹同意了,这样……至少算有救了吧。
将通讯器放回口袋,你才发现自己出了满手的汗。
于是,你按照约定,在今天下午前往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的家接受补课——他正休假在家,而且他家刚好就在学校附近,谢天谢地你不用再花时间坐飞船往其他星球跑一趟。
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兜里的通讯器传来一声嗡鸣,你掏出来一看,发现竟然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一个多小时!
不应该啊,你明明提早出发了!该死!难道看错时间了?
你不得不飞奔起来,心里祈祷那位教授还呆在家,并且还愿意给你这个迟到的家伙提供补课的机会。
……
“抱歉,教授,我来晚了……”
因为太过心急,你冒冒失失地冲到维里塔斯?拉帝奥的家门前,随便敲了一下门,发现屋门没锁,便立刻推门进入。
但刚一进门,你就发现不太对劲,门后出现在你面前的并非你想象中的拉帝奥教授的怒容,相反,你看到摆放着密密麻麻书籍的屋子里空无一人。
“奇怪,教授人去哪儿了?”
这样想着,你试探着往左右转了几圈,不知道走到哪里,你突然听到布料掀动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你熟悉的冷冽嗓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人教过你,要先敲门才能进别人家吗?”
在你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本隐带湿气的厚重法典被狠狠甩进你怀里,你被那力道撞得往后猛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之后,你抬头,看到前方垂地的长帘布被掀开大半,露出一张发尾还在滴水的熟悉面容。
“拉……拉帝奥教授!”你惊讶地看着眼前凭空出现在你眼前的男人——不对,不是凭空出现,他之前就在那块帘布后面,他在干什么?
“显而易见,”男人赤裸地靠坐在浴缸壁上,尽管脸上还残存水迹,依旧微微侧头,冷静地盯着你,盛夏灿亮的阳光从大片大片的窗户玻璃外照进来,将他粉紫色的瞳孔、眼角的红色眼影和健壮的手臂映得纤毫毕现。似乎读懂了你内心的疑惑,他唇角轻勾,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微笑:
“——这是我的沐浴时间。”
“!!!”你的大脑彻底当机了,几秒过后,你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从头烧到脚,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疯狂道歉:
“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迟到了,所以就……真的很抱歉!请原谅,是我太着急了……”
“好了,”维里塔斯?拉帝奥打断你语无伦次的解释,“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这样说着,他拂开水面上浮动的芬芳花叶,将那只小黄鸭子玩偶丢到一边,准备起身站起来:
“我倒是不介意,毕竟我的身体和我的思维一样纯粹而洁净,值得欣赏。”
“啊……”你被男人的动作吓了一跳,根本没注意到对方说了什么,迅速地一边捂眼睛一边转身:“对不起教授,我这就转过去!”
你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然后是水液溅起的声音,过了几秒,你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拉帝奥教授清冷的嗓音在你耳边响起:
“以为迟到了?现在离我们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看来你的表走得不太准,就像你的学习进度一样。”
你被臊得说不出话,任由对方微微用力,从你手中抽出那本微微湿润的法典,以及其他几本带着你体温的专业课书籍。
你一愣,刚想抬头说些什么,却被映入眼帘的赤裸胸膛吓到失声:“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见你表情惊恐地后退,拉帝奥将手中书本放到一旁桌子上,淡淡地开口:“你的眼神的确不太好,不仅看错了时间,现在连我穿没穿衣服也看不清楚。”
随着距离拉开,你这才发现对方下半身已经围好浴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你听到对方隐带讥讽的话,不由低头认错:
“是我的错,抱歉,教授,打扰你午休了。”
维里塔斯?拉帝奥没有再多说什么,相反,他翻开书本,开始过问起你的学习情况,经过一番对答,大致掌握了到你现在的知识水平,他放下书本:
“缺得太多了,看来你还算认识自己,知道找我帮忙。”
你默默装死。
拉帝奥瞥了你一眼,炎炎夏天里,那眼神竟然让你感到后背一阵发寒:
“时间很紧,那么接下来,请准备接受——一些严厉的教导。”
帕姆的脸在你眼前放大,占据了全部的视野,你看到它的嘴唇不断张合:
“开拓者,因为你迟迟没有完成第一真理大学的学业,星穹列车已经耽搁得够久了,我们决定先跃迁至下一站,等你修完学分,再来和我们汇合帕!”
“不要啊帕姆,别丢下我!”
没有理会你撕心裂肺地挽留,帕姆转身离开,矮矮的红色身体一摇一晃,眼看即将彻底远去,你忍不住扑上去,要抱住它的腿:
“帕姆,我很快就会通过考试拿到毕业证的,别走啊!等等我……”
你还没来得及抱住帕姆的小短腿的时候,眼前画面突然一变,一个面目迷糊、穿着学士服、年龄颇大的学生正手拿学士帽,用苦涩深沉的语气跟你说:
“依照过来人的经验,在第一真理大学学习的两年将成为你人生中最难忘的五年里的七年,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下一秒,人影淡去,一张铺满了黑色字迹的试卷摆在你面前,你看到上面正蔓延出大片大片的鲜红:
“这一题错了,扣五分!”
“这一道题也错了,送分题都能错,你的脑子是不会动吗?扣十分!”
……
伴随着冷漠又严厉的斥责,试卷分数被不断扣除,最后,一个大大的红圈被勾在卷首:
“不愧是你呢,开拓者,又是零分,看来又要延毕了,期待你下一年的表现。”
你欲哭无泪地捧着那张画有大鸭蛋的试卷,还没来得及说话,越来越多带有鲜红零分的试卷从天上飘下来,将你淹没其中……
“不要啊!救命!”
你被吓到清醒过来,睁开眼,一张眼角带红色眼影的俊美脸庞映入你眼帘——是维里塔斯?拉帝奥,他正弯下腰近距离地盯着你,想起梦中所见,你心中一阵发慌:
“教授,我……”
“做噩梦了?看你睡得这么香,我还以为你已经胸有成竹,不把结课考试放在眼里了。”
他直起身,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嘲讽。
你瞬间汗流浃背,连连表明绝非如此,只是这段时间学得太累所以忍不住眯了一会儿……解释到一半,你突然有些丧气:
“教授,我只是有些担心,你已经给我补课好几天了,但是我还是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这样下去,我真的能顺利毕业吗?”
拉帝奥走到桌旁,翻看起你这几天记下的的补课笔记,以及做到一半的练习题,看到纸页上面写满了潦草凌乱的解答与演算步骤,以及大片大片的批注与修改。
听到你颓丧的话语,他翻纸页的动作顿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了?也是,”他放下你的练习题本,语气冷淡:
“与其在这里浪费生命,不如选择放弃,回去星穹列车继续做你的无名客,想来要比在这里苦熬明智得多。”
他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你,仿佛利镞一样洞穿你伪装掩盖下的纠结与退缩:
“你心里一直这样想的吧。”
冷汗从你的额角滑落下来,被对方戳破潜意识所想的你感到一阵心虚,同时升起的,还有一阵强烈的不甘与愤怒。
“如果我想放弃的话,为什么还要拼了命地做这些呢!”想起过去大半年里同时处理课程学习、黑塔项目和列车事务的忙乱,以及最近期末月里连续好几周的通宵复习,你感到极度的委屈:
“我以为可以做到的,至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可谁知道会这么难……他们都说少听一两节课没什么的,我就请假去黑塔那边帮忙了,没想到再回来就变得怎么也听不懂,越听不懂就越不想学……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吧,平时不努力学,考试临头开始抱佛脚,活该怎么也学不会,可我明明最开始不想这样啊……”
拉帝奥静静听着你语无伦次的说明,直到你崩溃一样地颤抖着说:
“……我就是这么糟糕,连你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你看不起也是应该的,想笑就笑吧。”
“你似乎想错了什么,”拉帝奥终于开口:“愚钝在我看来并不可怕,也并不值得嘲笑,相比起那些可笑的庸人,至少你还有一颗懂得挣扎的心。”
你愣住了,对方的反应是你始料未及的。拉帝奥递过来一张手帕,示意你擦掉太过激动而涌出的泪花,你条件反射地道谢着接过。在你擦拭眼泪的时候,对方清淡的嗓音再次在你耳边响起:
“你大概知道,在我尚算年轻的时候,也曾寄希望于凭知识领域的成就获得博识尊的瞥视,但结果……如你现在所见,我并未收到天才俱乐部的邀请函,而是加入了公司的博识学会。”
你瞬间被对方的话语吸引,在有关维里塔斯?拉帝奥的校园故事里,他与天才俱乐部的纠葛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才华横溢,平素自视甚高的维里塔斯?拉帝奥无论取得多么惊人的学术成就,却始终没有收到宇宙间最为卓越的天才才能加入的天才俱乐部的邀请,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里嘲笑,或者为之打抱不平。
尽管如此,拉帝奥本人却从未对此有过明确表示,你也不敢向他询问。此刻听到对方主动提起,尽管心情依旧低落,你仍被他勾起了强烈的好奇。
“我刚判断出自己将无缘加入天才俱乐部的时候,也曾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激愤,然而在深入反思自身之后,我才意识到答案早已在年幼时写定……”
听到这里,你放下手帕,两只满是好奇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拉帝奥停了停,才接着说:“我在上中学的年纪,曾被银河自由大学的荣德教授赏识,是他带领我推开正式的学术大门。然而当我在他指引下如饥似渴地于知识海洋中尽情徜徉,他却一直在感叹。”
“直至今日,我仍能记得他长吁短叹的模样,以及他莫名忧愁的话语——‘拉帝奥,你是最符合普世观念的天才,但很可惜,这里没有最适合天才成长的土壤,知识的门第啊,哎……’”
“后来,他为我写了一封推荐信,用他本人的名誉为我担保,推荐我进入第一真理大学接受教育。正是因为他的帮助,我才能有幸取得今日的成就。”
“或许是这段经历深刻塑造了我,在此后的学术追求上,相比起纯粹追求知识本身,我更看重对知识的传播——它不应该是虚无缥缈、触不可及之物,而更应该被推广开去治愈名为「愚钝」的顽疾。”
看你听得入神,拉帝奥话锋一转,把主题拉回到你身上:
“就像我认清自己的本质,选择成为「真理医生」一样,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存在欲望的本心,那就坚持下去走你所选定的路,别放弃,也别后悔。”
你被对方拐得猝不及防,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为了给你打鸡血啊。满腔好奇瞬间烟消云散,你心情复杂地挠了挠头,有些窘迫地说:
“啊,拉帝奥教授,你这是在鼓励我么?”
“如果你想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你眨了眨眼,好吧,这样打岔一番,你心情确实好多了,也有力气继续学习了,不过,低头扫了一眼桌上凌乱的草稿纸,你还是忍不住抱怨:
“教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话虽然这么说,题还是不会做啊,这些真的好难懂,怎么就能从这条公理、那道证明出发,奇奇怪怪地推算一下,就得到这一步了,我完全不理解啊。”
“大量严谨的前提假设,构建出一个理性的世界,经过精密的计算,得到准确无误的答案。不觉得这门学科很美么,全然理性,全然准确,如同许多拼凑起来完美咬合的齿轮,彼此旋动,共同推演出最精准正确的结果。”
拉帝奥翻开书本,指着一条公理,对你说:
“放下抗拒,学会欣赏它们,然后是……大量地练习,以此理解、掌握,并最终融会贯通。”
……
依照维里塔斯?拉帝奥的安排,你开始夜以继日地做练习题和模拟卷,每做完一套试卷,拉帝奥都会仔细批改好,并且毫不留情地指出你的疏漏和不足之处。
中午时分,你通常都会窝在拉帝奥家里那一张专为你准备的书桌上,默默咬着笔尖学习,而拉帝奥会按惯例在隔壁房间沐浴。
听着轻微的哗哗水声,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外炎热的而灿亮的太阳光,你感到一阵疲乏的无聊。
“好羡慕教授,我也想去洗个澡。”想象着对方泡在浴缸里轻松惬意的模样,你觉得身上的热汗更黏腻了。
往往这个时候,会从房外飞过来一根粉笔头砸在你头上,砸得你怀疑人生——“别走神!”
听到拉帝奥教授的警告话语,你缩了缩脑袋,继续专心在题海间奋战。
在快被拉帝奥刷刷扣分的动作逼出ptsd的时候,你终于对这几门课程的知识有了比较深入的理解和掌握,这段紧锣密鼓的魔鬼补习也即将告一段落。
眼见明天就要期末考试,这晚离开教授家之前,你忍不住对他说:
“教授,我明天就要考试了,能不能祝福我一下,同学们都说你是学神,被你祝福过的脑袋能自带考试满分通过的buff!”
维里塔斯?拉帝奥嘴角一抽:“幼稚,你的分数只会和努力程度相挂钩。”
“求个心安啦,教授,帮帮忙吧,你最好了!”你开始耍无赖。
“别撒娇,我不吃这一套,”话虽然这么说,在你的死缠烂打下,拉帝奥依旧抬起手,勉强摸了你一下额头:
“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
“嘻嘻,教授最好了,爱你~”你快速抱了他一下,然后趁他不注意转身飞一般地溜走,“嗯,这样肯定能蹭到教授的学神气息啦,我真是个天才”,你心里得意地想到。
看着你迫不及待溜之大吉的背影,维里塔斯?拉帝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看向自己摸过你额头的手指,指尖残留的温热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手指,嘴角也无意识地勾起一丝细微的笑。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你顺着人流走出教学大楼,盛夏的阳光洒在你身上,令你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放松。
很难说是什么样的情感,促使你在这个时刻,站在楼外的树荫下,于纷流涌动的人群中,拿起联络器,拨通那个在短短一周内迅速铭记于心的号码。
短促的几声铃响后,你听到对面传来略有失真的问话: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看来是考试结束了,而且考得还不错。”
“都是教授教得好,”你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叶缝间的细碎阳光落在脸上,带来一阵记忆里的久违温暖:
“多亏了你,拉帝奥,真得非常感谢。”
你突然颇为郑重的道谢令对面陷入沉默,静谧到能听清呼吸声的几秒之后,才继续传来回答的声音:
“比起我,更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
最令人忐忑的结课考试告一段落,你开始为毕业季的其他事项忙碌:
论文、报告、结题、聚会、出游、烧烤、通宵狂欢……如同漫长梅雨季后出现的艳阳天,晦暗许久的生活再度变得多彩,你从一场相聚奔赴另一场相聚,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别离。
大概是全a的考试成绩出来的半个月以后吧,你去参加一位延毕五六年的老学长举办的告别宴会,宴会地点就位于学校周边商圈的一家豪华酒店。
宴会觥筹交错到一半的时候,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楼层开始摇晃,光亮的天花板簌簌掉落粉尘,然后紧闭的厅门被撞开,大批的「毁灭」虚卒一拥而入。
“是反物质军团!”
人群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惊慌的人们开始没头没脑地逃跑,见此,你眉头一皱,棒球棍被从虚空中掏出,踏前一步将众人护至身后。
对你而言,这些在过往战斗中被打败无数次的老对手并不那么值得畏惧,在旁人目瞪口呆地注目下,你堪称轻松写意地将它们消灭干净,如同随手擦去桌面上的一点污渍。
战斗结束,面对原本熟悉的同学们像看救世主的热切眼神,你感到一阵手足无措的尴尬,这一次列车团都不在你身边,可没办法躲到姬子和杨叔身后把场面都交给他们应酬,你只能随便打几个哈哈,然后以继续清扫外面的虚卒、尽快和警卫们取得联系为由,暂时远离这些过于亢奋的同学。
或许是受到反物质军团撕裂虚空的影响,酒店走廊的灯光时隐时现,你缓缓走过这一层所有房间,把那些漏网之鱼的虚卒一一清扫干净,但在准备前往下一层的时候,你遇上了意外。
“可恶,电梯也被破坏了,只能走应急通道了么?”
挠了挠头,你无奈地转身前往楼梯口,还不待推开沉重的防火门,一道人影突然推开门,猛地闪现在你面前:
“看来你还算适应这环境。”
熟悉的冷清话语在耳边响起,你抬起头,惊喜地发现来者竟然是维里塔斯?拉帝奥:
“教授,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刚才就在楼下,商谈一些东西。”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幽暗的灯光下,你注意到他穿着的不再是往常所见的学者服,而是一身正式的西装,与此同时,你闻到他身上沾染的细微酒气。
“拉帝奥教授也逃不过酒桌人际交往吗?”忍不住心里这样暗暗嘀咕,紧接着,你听到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
“不然呢?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不沾人间烟火的奇怪形象吗?”
你窘了一下,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不小心说了出来,连忙道歉表示不是这个意思。
拉帝奥没有再说什么,这之后,你们两位武力卓绝的人物联手,很快把这栋酒店的反物质军团清理干净——战争的中心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城市核心地带,你们不过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而那位发动入侵的军团行动首领,自然有星球上负责守卫的令使战力进行处理。
和官方警卫取得联系后,你和拉帝奥终于可以暂时卸下担子,这时已经是深夜,在疏散其余人离开之后,你和拉帝奥离开酒店并肩行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午夜时分的商圈从未如此安静,稀薄的路灯光从上方流泻下来,使你感受到一阵似曾相识的静谧。
“学校似乎也受到军团入侵的影响,通知说是一大片住宿楼都没办法再入住,建议有能力的学生自己想办法……”
神游了几分钟后,身为住宿楼也被无辜波及的倒霉蛋,你回忆起这则消息,开始感到一阵烦恼,这颗星球上你可没什么能够暂时借宿的本地朋友,难道要把星穹列车呼叫跃迁过来,好让你回去休息吗?这似乎太小题大做了一些。
至于入住酒店,战后的这种情况下,你真怀疑是否还有酒店能照常提供服务。
你正这样烦恼着的时候,拉帝奥突然开口问道:
“刚才战斗有受伤吗?怎么不说话?”
你愣了一下,然后回神:“没有啦,都是小意思,之前我还和令使级对手交战过呢,我是在想别的事。对了教授,你喜欢什么东西,我还想给你送份毕业礼物呢,感谢你前段时间费心费力地指导……”
“令使级的对手,”拉帝奥打断了你:“你指的是阮·梅的造物——那只巨大的蓝色虫子,一位「繁育」令使的复制体?”
你卡了一下,“奇怪,拉帝奥教授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心中疑惑想到,还不等出声回复,对方已经继续说道:
“你说的交战,难道是指强行坚持56秒后,看着它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彻底湮灭,仿佛从未诞生过?”
你确信从他口中听出了一丝隐晦的调笑,但你已经顾不上这些,对方知道得未免太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突然瞪大了眼睛:“那场战斗,你没有走,你一直在后面跟着我!”
“是。”
听着对方毫无隐瞒地承认,你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当初在空间站禁闭舱段一层内、孤身一人与一位「繁育」令使交手的事实曾使你前所未有地绝望,但此刻了解到,当时有一位朋友一直在身后陪伴注视着你,你从始至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由让你感受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动容:
“教授,你真好!”
对你满是感激的话,拉帝奥却并没有多么开心,他平静地道:“不是为了你,只是对阮·梅的造物放心不下,虽然经过精密计算它会在那时候消失,但百密或有一疏,我选择去亲眼见证而已。”
“虽然教授你这么说,但也改不了一直陪着我的事实啊,”你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涩:
“我的安全,也是你不想看到的意外之一吧。”
维里塔斯?拉帝奥没有再说话,似乎陷入了什么意外的思索,而你则在继续开口:
“拉帝奥教授,你真是个体贴的好人,如果以后有人和你在一起,肯定会非常幸福的!”
“那你呢,你愿意吗?”
静默几秒后,耳边突然响起这样的问话,你大吃一惊,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什么?”
“我问,”拉帝奥侧过身,与你对视,你看到他眼中的感情真切而笃定: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或者换个更明白的表达方式,我喜欢你,那么,你也愿意喜欢我吗?”
水一样的光影从头顶上方流泻下来,静谧无人的街道上,你听清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跳得那么快,那么剧烈,或许答案早就注定,在你趴在桌子上接受他指导的时候,在你于纷流的人潮中忍不住第一时间和他分享考试结束喜悦的时候,在你了解到他曾在你最孤立无援的时刻默默陪伴的时候……心,早已经告诉了你答案。
剧烈的心跳声中,你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回答:
“是的,教授,我愿意。”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迷迷糊糊地想道,明明你最初只是想试试在拉帝奥的浴缸中泡澡来着。
在表白心意后,得知你暂时无处可住的困境,维里塔斯?拉帝奥理所当然邀请你去他家住一晚。而在进门之后,你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对方——能不能使用一下那个你垂涎已久的浴缸。
毕竟,当初你苦苦补习对方舒服泡澡的强烈对比可让你羡慕坏了,无数次被窗边太阳晒得满头大汗的时候,你都特别想进去泡一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亲身试一次的机会,你当然会好好抓住!
但是,你说泡澡只是你一个人啊,为什么拉帝奥也进来了!而且还脱了衣服和你一起泡!你心中尖叫。
“脑子里在想什么,现在也能走神?”隐带不满的声音从你身前传来,你看到维里塔斯?拉帝奥脸上显出微恼,他轻柔地抚过你头发,然后是背脊,最后落到你腰间,不顾你下意识地退避,将你一下拉近到他怀里,坐在他赤裸的大腿上。
浸在温水里大面积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你打了个寒颤,你忍不住要起身,被他环住腰压下来:
“怎么了?”他一脸平静地看着你,看到他略带不解的眼神,你这才反应过来,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这样亲密的接触是完全合理的。
“就是有点奇怪,会不会进展太快了?”你满脸纠结,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你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拉帝奥觉得有点可爱,他眯了眯眼睛,抬起你的手环住他脖子,然后凑上来吻你:
“那我们慢慢来,别紧张。”一边亲吻你,他一边低声这样说。
你们的唇舌先是试探性地轻触,然后越吻越深,男人的舌头开始深入你口腔,和你的舌紧紧纠缠,奇怪的触感像电一样窜过全身,你瞬间浑身发软,几乎是挂在对方身上,被对方随意摆弄着深吻。
唇舌纠缠的暧昧水声在你耳边响起,你的脸开始烧红,但很快你就顾不上害羞了,吻得太久,你快要喘不过气了。
忍不住按着对方肩膀往后推,吻得正入迷的拉帝奥才反应过来,缓缓退开,看到你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喘气,他嘴角微扬:
“用鼻子吸气。”
“我不会啊。”
“那就慢慢学,”他说着再次靠近要吻你,你无可奈何地被对方一阵一阵地深吻,在实践中学会了边吻边换气。
或许是学得太好,拉帝奥没有再折磨你,他的唇向下移动,一寸寸吻过你的脖颈、锁骨,然后落在你的乳肉上。
“别……”感受到男人吐出的热气落在乳尖,你忍不住蜷起脚趾,颤巍巍地轻声拒绝。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但看着眼前白嫩饱满、微微颤动的乳,他环住你腰的手略微收紧,声音也带了点哑:
“我们试一试,不喜欢就放开,好不好?”
你难为情地咬了咬唇,好吧,反正是迟早的事,“你……你来吧。”仿佛英勇就义一般,你说出这句话,随后热着脸迅速别过头,不敢去看对方埋在你胸前的后脑勺。
得到你的允许,拉帝奥张开嘴,一下含住那粒微微发颤的乳尖。
湿热的口腔包裹感让你发抖,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阵发痒的轻微刺痛,他在一边吸一边轻咬你的乳尖。
心跳瞬间变得又急又重,你忍不住微微张嘴喘息,仿佛空气也被对方吸走大半。
在你被乳尖细密的痒刺感折磨的时候,水面下方,一根粗硬火热的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你两腿之间,随着男人无意识地箍紧你的腰,缓缓抵住你的阴唇,一下一下地蹭。
乳尖的吸裹感越来越重,你甚至能听到让人脸红耳热的“嗤嗤”吸吮声,对方的动作放肆得像是要从你乳尖中生生吸出些什么,你开始呻吟着推拒:
“别吸了,疼……”
你断断续续的轻呼帮拉帝奥找回了一丝理智,他压下不断升腾的欲望,松开嘴,一边抬手从上往下像抚摸猫咪那样轻抚你的背脊,一边吻你的脸颊:
“弄疼你了?”
随着那股仿佛灵魂都被吸走的强烈吮吸感淡去,你这才意识到一根火热的柱状物正抵在你两腿间,你慌得不行,连忙要往后退,却被拉帝奥箍住动也不能动。
“我轻一点,别躲我。”
他的声音掺着沙哑,再次低头去吸你另一只乳,你还想拒绝,可是很快连话也说不出来,一阵尖锐的麻痒从乳尖针一般刺进来,沿着脊柱往上爬——他在用牙尖轻轻地咬住磨。
对方的动作让你感觉腿根发软,小腹也一阵阵的发酸,水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小穴里流了出来,下意识地,你试图并拢腿,却没料到将那根虎视眈眈插在你腿间的肉柱夹得更紧,与此同时,湿软的穴口浅浅吞进半个粗硕的龟头。
穴肉的紧绞感令拉帝奥闷哼一声,那颗咬磨得深红变硬的乳粒被吐出来,他坐直身体,再次动作激烈地深吻你,同时慢慢将亢奋到涨硬的阴茎往你小穴里挤。
“好涨,好硬……”整个身体仿佛都被那根过于粗壮的肉刃一点点破开,你心惊胆战,太过饱胀的感觉让你眼眶发酸,想哭又想叫,还想大声让男人停下,可是你的嘴被对方牢牢封住不留一丝空隙,所有哭叫都被闷在喉咙里,变作细碎的呜咽,落在拉帝奥耳中,只让情欲的火焰烧得更厉害。
“呜!”你细碎的呜咽陡然变得尖利,随着男人进得更深,下体传来一阵强烈的撕裂感,你瞬间痛到浑身发僵。
听到你明显不适的哭声,拉帝奥立刻将你放开,看清你脸上滑落的泪痕后,他抬手帮你一点点擦干净:
“别哭,第一次是会有点疼,我不动了,你缓一缓,慢慢适应。”
这样说着,那根被吞进小半截、勃发着跳动的阴茎真就停在你肉穴里一动不动,他忍耐地皱着眉头,一边继续温柔缠绵地吻你的脸颊、胸乳,一边等着你适应。
随着时间流逝,下体剧烈的撕痛感逐渐转变为一种麻木的胀痛,你把手搭在拉帝奥的肩上,终于有力气轻声呼痛:
“好痛,好难受……拉帝奥……”
“嗯,我知道……”他承接住你所有的痛呼,耐心地一句句回应,同时轻柔地把你的头按在他肩膀处,一边继续安抚地吻你的肩颈,一边温柔地低声说:
“难受了可以咬我。”
你并不想咬他,现在一点轻微的动弹都会让你更加难受,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种安抚十分有效,你瞬间觉得心里没那么委屈了。
这样停了好一阵,那股痛意渐渐消散,你的抱怨声也小了下来,拉帝奥便试探地问:
“好一些了吗?我再继续进去,可以吗?”
你有些畏惧地抓紧了他的肩膀,刚才的痛感太过鲜明,但现在又确实没那么痛了,你纠结了几秒,还是小声回答:
“你慢一点,我怕疼。”
“好。”拉帝奥的声音似乎更低哑了一些。他将你双腿打得更开,让那根涨到有些发痛的阴茎往里顶,紧窄的小穴受到刺激,活物一样疯狂地蠕动收缩,试图将入侵的异物排挤出去,但只带给男人更加销魂的快感。
拉帝奥的额头开始滚落汗水,一插到底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但都被他用理智压抑住,他缓慢地摆着腰,让那根性器一点一点深入。
紧窄的腔道被肉柱强硬撑开,内壁层叠的褶皱被粗大的柱身撵得平整,柱身上浮起的茎络碾着肉壁往里摩擦……过于缓慢的进入使一切触感变得无比清晰,你甚至可以凭感觉在脑海中描绘出那根肉柱的模样。
这想象太过羞耻,你感觉头顶快冒烟了,不由将对方肩膀抓得更紧。
随着肉柱进得更深,难耐的酸胀开始从下腹升起,环绕着你们的热水也见缝插针地往你肉穴里挤,带来一种异样的流动感,你又忍不住想叫了。
突然,不知道那根阴茎顶过哪里,一阵强烈的酥麻酸涩电一样贯穿你全身,将你逼出一声如同哭泣的呻吟,拉帝奥的动作随之猛地止住。
“又弄疼你了?”他喘息着在你耳边问:“我有些控制不住。”
你说不出话,刚才那股酥麻的余韵还残留在身体里,虽然很难受,可是也好舒服,你竟然有些贪恋起来。
但是拉帝奥没有像你隐隐希望的那样再继续,相反,在安抚地亲吻你几下后,他往后挪了挪,靠坐在浴缸壁上,沙哑着声音说:
“自己动可以吗?我怕又弄痛你。”
他拧着眉、眼也不眨地看着你,意外溅到脸上的水滴从发梢处滴落,和汗水一起划过他被欲望烧得通红的眼角,将那片红色眼影衬得更加秾艳。
看着那张布满隐忍和克制的俊美脸庞,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难以抑制的强烈冲动从你心中浮起——想要亲吻他,还有,让他失控……
下体突然升起一股难耐的酸痒,你忍不住骑坐在浴缸里半躺着的男人身上,开始主动地上下起伏。
那股饱胀的钝痛依旧鲜明,因此你最初只是腰肢轻微扭动,被撑得鼓胀的肉瓣试探性张开,小幅度吞吐那根顶进身体大半的阴茎。
浴缸里的温水又湿又滑,同时为你提供了一股托举的浮力,小穴在水流的润滑下逐渐习惯了阴茎的侵入,吞吐的动作越来越顺畅,你起伏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那根粗硬的阴茎随着你的心意,往空虚发痒的深处插入,戳着最敏感的那点细细地研磨,激起舒适而又不至于太过强烈的快感。肉柱一进一出间,你开始忘了让男人失控的念头,只顾得上自己舒服,随着次数增多,你本能地调整姿势,让不知何时探出头的肉蒂抵着柱身摩擦,增添出一股额外的酥麻。
“好舒服……”你无意识地微微张嘴,脸上浮现出动人的红晕。
拉帝奥看着你陷入欲望的全过程,拳头不自觉握紧,由于姿势和水流阻力的缘故,阴茎的根部一直没有插进你的肉穴,相比起柱身处被层层叠叠的肉褶紧密裹吸传来的快感,根部处的冷落更让拉帝奥难以忍耐。
他发出沙哑的喘息,脸上和脖间的青筋一根根迸出,喉结不停地滚动,汗液布满额头,想要按住你一插到底的念头野草似的疯长,可他说过,要让你自己来动。
你还在自顾自地摆动腰身,阴茎进出的节奏是你最能适应的舒缓和温吞,你忍不住轻哼着细细呻吟起来,粗硕坚硬的龟头又一次碾过你的肉蒂,深插到最敏感的那一点,似乎快要到什么极限了,你本能地微微加快动作,让那根阴茎磨得稍稍急促一些,同时呻吟声也开始拔高。
在你凭着重力又一次下落的时候,拉帝奥终于忍耐不住,猛地一顶胯,将整根阴茎插进你肉穴最深处。
你发出一声尖锐的哭腔,前所未有的深度让你感觉似乎被插穿了,与此同时,肉穴痉挛着绞紧、喷水,尽根地用力绞杀那根狰狞的性器,对准翕张的马眼喷吐水液。
拉帝奥头皮发麻,高潮的肉穴疯狂绞缩带来的快感超出阈值,他的忍耐瞬间粉碎,猛地翻身,将你“啪”的一下按在缸壁,失控地凶狠冲撞起来。
那根忍耐许久的阴茎再没有任何压抑地整根抽出,再整根没入,将本就痉挛的肉穴插出更多的水。
拉帝奥几乎是发狂一样在肏你,对准你的嘴唇连吻带咬,胯部疯狂相撞,溅起一大波水花,拍打声闷在水里,掩盖住你崩溃地哭叫和眼泪——尽管男人也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他掐住你的手臂,越肏越快,越肏越重,将你的敏感点反复碾磨冲撞过,对着最深处的软肉蹂躏,快感像巨浪一样越涨越高,高潮尚未完全消退,又被逼着往更巅峰处攀爬,你发出哭泣的哀叫,身体一僵,随后猛地弹动,肉穴处再度喷出一大股水流。
拉帝奥爽到仰起头闷哼一声,接着脑中一空,抵在你最深处射了出来。
巅峰的快感逐渐消退,你的哭声慢慢止住,被缓过神的男人一下一下温柔地亲吻和爱抚:
“还好吗?我最后忍不住没收好力气,对不起。”他声音中有点自责的懊恼,这样说着,他摸了摸你手臂残留的鲜红指痕和背部因为撞击浴缸壁留下的红痕:
“这些地方痛吗?我去拿药给你涂一下。”
“不用,”你伸手拦住他,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地说:“我没那么娇气,以前战斗受过的伤比这重得多呢,就是当时痛一下,现在没感觉了。”
“而且,还挺舒服的。”你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变小了不少:“不用道歉。”
听到这话,拉帝奥抿了一下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你起来,给浴缸换了水,再带着你又洗了一遍。
享受着对方的服侍,你突然有些好奇,于是问拉帝奥:
“教授,你的红色眼影是防水的吗?怎么我看你洗澡的时候也不会掉色啊,质量真好。”
男人的眼神有点无奈,他干脆拿起你的手,让你去摸那块红色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