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身上的人轻声道。
江修临抬眼,就看到万辞正注视自己,一半青蓝一半碧绿的眼睛眯起,跟欣赏自己的宠物猫一样的眼神,柔软,宠溺,意味深长。
女子刚吹完的头发垂下来,发尾扫在他脸上,痒痒的,刮得江修临心神意乱。
万辞一手撑在他耳边,居高临下,语气冷淡:“你这么纯情,看来是前女友没好好教啊。”
听到这话的江修临忽然清醒了一些,被万辞打趣倒是其次,但她误会自己谈过恋爱,这岂不是拉低了自己在她面前的印象分。
他第一时间解释说:“我没有前女友。”
万辞当然知道他没有前女友,在和他定下合约婚姻之前,她就已经把他底裤都调查干净了。
只不过见他太可爱了,忍不住逗逗他。
如果江修临是一只长毛猫,万辞这会儿肯定毫不犹豫冲上去,抱紧他,rua秃他。
每次看到江修临,都会让她想起在国贫民窟生活的时候,巷子里的那只蓝眼三花猫。
总是在她回家的路上默默跟在后面,出门工作时又一蹿而过。喂吃的它就跑,人走了才冒头。
一样的漂亮。
一样的特殊。
一样的欠收拾。
万辞敷衍地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可在江修临看来,她一点也不在意,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于是又重复了一句:“我没有前女友。”
语气里难掩委屈。
万辞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修临一愣,随即意识到,只需要情人的万辞根本没理由在意这个。
察觉到男人落寞的眼神,万辞眯了眯眼,不是很明白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不舒心的。
但那些都不重要,万辞摸了摸江修临的下巴,“作为奖励,以后搬过来跟我睡。”
江修临呼吸一滞,眼里迸射出惊喜,刚才的一切郁闷瞬间烟消云散。蓝眼睛似乎通了电,亮闪闪的,“真的?!”
这招一直都很受用,万辞低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我从不骗人。”
话音刚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江修临兴奋抱住她,埋头在她脖颈里乱吸。
不一会儿,他就被万辞扯着头发拽起来。
被迫迎上女子冰冷的眼睛,男人骤然冷静了下来。
万辞下命令似的,牢牢把控着主导权。
她仰躺在沙发软垫上,头发垂散在身下,和因为兴奋而微微喘息的江修临四目相对,英气的眉轻挑,嘴角带着勾人的笑。
“抱我,去床上。”
空气被灼意贯穿,烧得人心神摇曳。
江修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抱起人就往床的方向走。
万辞的床很大,床头放置了不少毛绒绒,一只有半个人那么大的牛油果抱枕被江修临提起来,顺手放在了一旁。
他跪在床上,刚俯下身去,就被仰躺着的万辞按住后颈接吻。
暧昧的气息钻入鼻尖,两人唇舌交缠,衍生而来的一股麻痒顺着脊背流窜。
江修临从没这么兴奋过。
接吻是两人日常相处时唯一让他感受到虚幻与真实并存的活动。
万辞性冷,眼里没装下过任何人,只有对钱权的野心与日俱增。
江修临折服于她征伐商界的英姿,为万辞掌控全局、运筹帷幄的理性与沉稳而倾叹。
但他有时候也很难过,常常想靠万辞更近一些,却始终被她周围的冰层定住脚步。
只隔了一步,两人之间却仿佛横跨了一条银河。
而今天,银河消散,冰层从内开始破裂,江修临得以与她肌肤相贴。
一只手再次顺着衣襟下摆探入,撩起睡衣,抚摸男人滑腻诱人的后脊骨。
于是江修临索性解开扣子,脱下上衣,露出高大结实的上半身,胸前的皮肤因为紧张,泛起薄薄的一层红。
他看到万辞眯起了眼睛,眼尾处睨着轻肆。
下一秒,一股大力将他的腰勾住,用力往下拽。江修临一个不稳,便彻底压在了万辞身上。
想到她还未彻底痊愈的腿,江修临有些慌,伸手就要撑起来,“等一下……你腿……”
万辞却全然不顾那些,攀着他光裸的肩膀亲吻起锁骨来。
细细麻麻的吻落在皮肤上,存留着薄唇的湿热。
江修临轻轻抖了抖,低头一看,是万辞在他前胸上舔舐了一口。
抬眼与他对视的时候,那双妖异的眼睛泛着暗光,红艳的舌头刮过敏感地带,亮出尖利的牙,像厮杀胜出的头狼在品餐猎物。
顿时,一股烈火直窜大脑,紧随而来的惊悚感席卷全身。
江修临气息越发不稳,被万辞揽着腰,在肩上落下一个深切的咬痕。
标记,是野兽独有的占有方式。
脖子上的血管热烈跳动,江修临低声痛吟,却甘愿落作裙下魂,被万辞拆吃腹中。
万辞挑了挑他的下巴,微喘着气命令说:“柜子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
江修临听话去拿,结果在看到东西后,不仅手心,就连眼皮也烫得跟岩浆浇下来似的。
整整一抽屉的durex。
万辞歪着头,食指勾住他腰间的裤子边缘,朝着他起伏的腹部吹了一口冷气,“尺寸是我目测的,八成错不了。”
说完,她长眸扬起,戏谑道:“会戴吗?”
这下,江修临全身都红了,肩头的牙印开始升温,叫人只想一同烧死在这情欲里。
他装作淡定地拆开盒子,单手咬开小方形的包装,一边跪立在床上,一边回复万辞,嗓音低沉暗哑:“当然。”
房间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万辞的尖牙刺破他脖颈细嫩的皮肤,血流出来,又被舔干净。
像被活捉的猎物,江修临又痛又爽,又惊又惧,想逃逃不掉,想跑跑不开,只能低头,任由野狼撕咬皮肉。
夜色正浓,男人忍不住昂起头喘息,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汗。
牛油果抱枕被挤掉在地上,万辞扑起来,一口咬住男人的喉结,江修临呼吸一滞,差点溺死在这沉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