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掣心乱了几拍,飘开眼神。
「看着我。」温徇又扳住他:「你亲我了。」
朱掣欲言又止。
「你给我脱衣服,还弹我内裤。」温徇固执地强调,目光越来越热烈:「我抱你也没有推开我,还说我难过可以找你撒娇。」
「……」他刚刚是这个意思吗?好吧,好像真是。
「难道你就是图我身子?」温徇说得委屈:「你不会要说你对谁都可以这样吧?」
朱掣叹气,轻捏了下对方耳垂:「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渣的吗?」
「对。」
「……」
朱掣额角直抽,磨了磨牙实在忍不住,藏在下面的手用力拧住他腰肉。
温徇绷着脸乖乖在那给他拧着,只见朱掣切着牙笑道:「温徇,我现在有一点生气,真的,就亿点。」
「对不起。」温徇赌气,连抱人的力道都重许多:「我就是看多了心里慌。」
朱掣松手蹙眉:「你到底从甚么时后开始跟变态一样监视老子性生活的?」
「就之前。」
「……行,这我就给你留着当小祕密。」朱掣捧起面前气鼓鼓的脸:「但你听好了!我是会去那些地方,但这不代表我谈恋爱时会随便!」
可温徇仍旧瘪嘴:「可你回城后还去酒吧找小零。」
「甚么小零?」朱掣一愣,意识到他说甚么连忙解释:「那次我发誓我就让人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其他甚么都没做!」
温徇皱眉:「你没事让人啃一口干甚么?」
「我要试你嘛!可你又不上套……」
温徇看着他一脸怀疑,又问:「那你甚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朱掣有些着急,可盯着温徇片刻,突然扬起脖子气势汹汹:「你喜欢我时我就喜欢你了!」
温徇眼神一沉:「你逃避问题。」
「谁叫你非要弄这么刁鑽的问题问我的!」朱掣不快地哼了一声:「我问你,你自己又知道甚么时候吗?具体呢?喜欢我甚么性格?喜欢我哪根眉毛?哪块鼻子?哪隻眼睛?」
「……」
「不知道就他妈给老子张嘴。」朱掣粗声粗气,掐住温徇的下顎硬掰开他的嘴在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舔掉多馀的血珠,比着唇上的血印子怒道:「这个齿痕代表老子喜欢你,你跟老子告白了,我们两情相悦,那你他妈现在就是老子男朋友,知道了吗?」
温徇眼神微亮,皱紧的眉一下被冲开了。
「高兴到不会说话啦?」朱掣本来还很霸气,可见温徇迟迟不回应就慌了:「干嘛?嘴巴没了吗?舌头吞了吗?声带飞了吗?」
「……」
朱掣是真急,他可是头回告白,生怕自己说话没轻重把人吓跑:「你……唔!」
话因未落,他的唇就被堵住了,火热的舌捲入口腔肆虐侵犯,像是占山的野王、一寸寸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跡。
几乎窒息时终于喘上口气,朱掣瞪他红着耳根碎念:「也不回答,就堵人……」
「阿掣。」温徇像是要将怀中人揉进骨血,贪图用对方掌去摀热那分僵冷的心,眼底蹦发偏执的精光,低声呢喃:「是你说的,我在你这永远有特赦权。」
音色嘶哑入耳,犹如在理智中缠上一层又一层细不可查的网纱,等待终有一日将他捆入怀中再不能离开。
「是,只要你别干对不起我的事,我保证。」朱掣突然感觉他又往自己屁股蛋揉过去,连忙拱腰压住节骨分明的手:「你!手干吗!」
「继续。」温徇扣着他的手往下压,轻轻嘬了口肚皮上的软肉,一口话跟着腹股沟粉嫩的肉含糊在嘴里,带着鼓譟的低音叼住他的内裤拉下,一团半软的肉羞涩地缀在腿根,随着鼻尖的磨碰和不时的温柔轻吻蹭蹭地挺了起来。
朱掣双腿夹在温徇颈侧,脚软得差点使不上劲,温徇脸颊一片红,也不知道是给闷的还是由内发热,朱掣在激烈下隐忍地哼了几声,情不自禁揪住他的头发,带着艷色软软地骂道:「吐出……来……刚刚还嫌我浪!啊操……」
极致时,朱掣脚趾一蜷,一股洪流併发,眸中瀲灩波光,双腿险些盘不住,可还没从酥麻中缓过来,他腿被人一抬,粗烫的硬物捻着穴口边闯入,狠狠剖进黏滑的肠道,撞上肉壁深处的心点……
清晨六点。
朱掣躺在床上沉稳有力的臂弯里,他本就不累,只是半夜房里进了隻温徇,被他兽性大发翻来覆去折腾到四点多才累晕过去。
腰被抱着不能动,朱掣只好轻撩被角往自己赤裸的下体上又摸又瞅,确定里外都被清理过后才松口气,心中庆幸温徇虽然床上兇残但床下挺周道,只是感觉小菊有点火辣辣,想等罪魁祸首醒来再把他踹出门去帮忙买药。
温徇大概是刚睡着不久,此刻还在耳畔轻轻打着呼嚕,眼角还染着抹嫣红。
朱掣静静盯着那抹顏色,突然感觉某人精力充沛的大鸟正戳在自己下腹上,不禁失笑,秉持不趁人之危的美德抽出被怀抱绑住的手,稍微往上挪了些小心错开容易擦枪走火的部位。
温徇察觉动静,睡梦中往朱掣身上拱了拱,就着新位置再次抱紧。
朱掣让他的头靠到自己肩窝继续睡,顺手有一下没一下缕起他脑后睡乱的头发丝顺毛。
在这一个月里,朱掣顾着经营帐户没花太多精力在意,但昨天那事一出,却好像也隐隐猜出了甚么。
他,或是他们这群温家人,对于张大迅的感情似乎跟路翔差不多。
不是温徇当时回程刻意表现出的对于往事的怀念,而是一种更加强烈……甚至是恶劣的情绪。
也许温徇可以将情绪藏得很好,但是其他人却藏不住。
朱掣跟温四一天总会见上几面,就算他再忽视,也不免注意到他从张大迅入狱后的畅快和激进的表现。
而他上礼拜就看见温五带着他没见过的车牌钥匙,车款跟温徇平时用的不一样,朱掣探问过,但温五只说是将军要用。
朱掣没戳穿他,上楼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小时候偷走摸爬惯了,甚么骯脏手段都看过,当时路翔就那么死了,死得极具戏剧化,他后来想想,那些暴民大抵不是巧合。
想到这,朱掣不禁皱眉,低头去看枕在胸前的男人。
可他们知道,他们家将军大人心情会糟成这样吗?
人是很彆扭的动物,关係很多时候都并不爱恨分明,而温徇这报復并不像当初老二和朱承贺在黑街义无反顾提刀杀人,反而更像是抓着没有柄的刺刀插死敌人、自己的手心却也被刀峰划出惨烈的血口子。
朱掣唯一想不通的是,温徇案情铺垫的过程分明步步严谨,唯独总在最后下杀手时引人注目,生怕没人看见他们死得有多轰轰烈烈。
他图甚么?就图一时爽快吗?
温徇心细,若他真有心隐瞒,他根本连车钥匙都不会让自己看到。
但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察觉,甚至可能还是故意的,可朱掣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得罪他或温家甚么。
在自己所查的资料里,一切和美,像是从来没有半分仇怨。
可要是那份资料不是真的呢?
朱掣就这么躺在那,觉得自从认识温徇后都学会清心寡慾了,现在跟个大男人光屁股躺一起到现在都还没上火实在稀奇,偶尔想到甚么顺毛的手还会停一下,等怀里轻哼又会继续摸起来,摸到手痠了又换隻手搭在他肩上继续顺毛,中间还迷迷糊糊睡了几次,就这么连着躺过三个多小时。
「……嗯。」
胸前又哼了一下,朱掣眼都没睁就下意识动手顺毛,没见到温徇睁开睡眼、目光柔和地望着他。
高掛的日光打进窗口,透过薄丝般地窗纱晒上床尾,朱掣一隻脚不知甚么时候岔出床单外,圆圆的脚趾头被暖烘烘照着透出一层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