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徇摇头。
「那这次呢?」朱掣紧紧盯着他,目光迫切。
只见温徇默默,点了下头。
「你……!你有没有脑子啊?要是最后查出是你的话怎么办?」朱掣急得眼角有些发红:「你算监守自盗啊?还是谋权加害啊?你以为自己出不了事吗!」
温徇见状一顿,下意识去捧他捏紧的手却被用力挥开,哑声道:「我有分寸。」
「别骗我!我再没概念,也知道之前那些练私兵跟动军部东西这性质差别多了去了,你一句你有分寸,再怎么说要是中间出了紕漏,你保得了自己吗?」
「阿掣,你信我,我这么多年不是白干的。」
「这么多年?」朱掣冷嗤:「你他妈还干出经验来了是吧?」
「……」
朱掣见温徇又沉默了,眉头紧拧,像是赌气一样瞪着温徇低下的发旋,可僵持片刻,还是忍不住道:「过来!」
温徇听话倾身,就被朱掣张臂揽进怀中。
「我不是说这样不对,只是你这样也太那甚么了……嘖。」朱掣嘖了一声,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温徇背侧:「你干嘛这么僵硬?被我抱这么不甘愿吗?」
温徇闷着声:「不是,这角度要弯腰……」
「……」朱掣搭肩爬上沙发,侧坐在温徇腿上伸手揽他:「行了?」
温徇顺势缠上他的腰抱住,将下巴抵住温热的肩窝:「这样算你被我抱吧?」
「算互抱行不行?」
温徇正要点头突然被推了一下,害他被迫点头。
「……」
「就是吧!既然有安慰到那还讲就这么多做甚么?做人不能这么死脑筋!」朱掣笑着抱住温徇脑袋在怀里揉乱一通,顺带彻底抹灭小动作的痕跡:「你看看我多委屈?我多牺牲?」
温徇嘴角一抽,直接打横抱起人往床上一丢,如其所愿让委屈的男朋友付出了更大的牺牲……
接下来的事情,快得朱掣有些反应不及。
跟外界隔绝的这三天里,案件获得了极大进展。
经过那次交流,朱掣不想逼温徇在把关係搞僵,只能从温四温五那下手,可这两个嘴笔主子还严,他一点机会也没有,只能在旅馆里自己开台玩游戏,有空再去逗逗温徇。
结果最后反而是温徇有意无意说今天去哪见了甚么人,朱掣才隐约推测事情脉络的,只是这种暗示实在太张狂,张狂到朱掣有点不爽,偶尔会忍不住按下求知慾去堵温徇的嘴,希望他别跟自己玩这种容易败坏信任的游戏。
目前已经追踪到一处办公室,搜到很多帐本和帐目证据,但温徇也没说是哪是谁的办公室,朱掣无从得知,却也同时怀疑这回为甚么比前两次都顺利,但事情就这么下去了,顺到他甚至连质疑的空间都没有。
以至温徇告知最终结果时,朱掣皱了下眉没说甚么,只担忧得看了温徇一眼。
「……你确定?」
好半天,朱掣只挤出这句话。
温徇眸色淡淡似乎没什么反应,只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凌晨,林家。
楼下突然骚动,林映煋被吵醒捏了捏眉心,可还没来得及问话,卧房门突然被撞开,管家被人拎着甩进门内,淌着血的鼻子撞了几下在地毯上湮出深红色。
林映煋一愣,刚从床上翻起身就被接着衝进来的两名军官压制,没来得及喊,嘴上被摀一层薄纱,就这么伴着奇异的迷香沉沉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冰冷的监狱。
舒适的丝绒睡衣已经被换成粗糙的囚服,林映煋瞇了下眼,感觉自己被手镣脚銬紧紧扯在墙壁上,有些恍然地看向昏暗牢房外的电线暴露的白炽灯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盏灯亮又一盏灯灭,也许过了几天,也许不过一晌午后。
几声低语过去,牢门开了,林映煋顶着袭来的晕眩,强撑开眼对上来人目光。
背光的身影看上去格外高大,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林总,认罪吗?」
林映煋反应过来,原先被牢狱冻到稀疏的恨意重新凝结在脸上,发出阴凉的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这么瞪我,我可没对不起你。」
「呵,是,你没对不起我,是我一厢情愿,只可惜将军不领情。」
「怎么没领?我领了啊。」
林映煋咬牙切齿,气到声音都在抖:「领了?领了我他妈是现在这副鬼样子?」
「我说了,会保全你们的前路和安全,虽然前路目前谈不上,可安全……」温徇微笑,用鼻尖比了比面前落魄的男人:「我这不是已经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