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上满是伤痕,铃屋仍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先笑意盈盈地剥了一颗糖果递到我唇边:“草莓味的。”
我抿了下唇,还是张口接过了糖果。
在高强度的搜查工作中,受伤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倘若说什么能不能不要受伤之类的话,这虽然是美好的夙愿,但我想在战斗中避免受伤并不容易。这么一想,好像除了“好好养伤”这种客套话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口腔中满是微酸的滋味,犹如我此刻复杂的心情,我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开口,铃屋就兀自伸手触碰我的脸颊。
“不高兴吗?”他给自己也剥了粒糖果,歪歪头,“是因为我受伤了吗?”
我轻轻“嗯”了一声。
“真子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难过啊,只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而已,况且我又感受不到疼痛。”一如对于死亡与疼痛的病态观念,他看上去是满不在乎的,但是下一句转折的话语间又透着不解,“篠原先生也是这样,看到我受伤后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真奇怪,到底为什么这样呢?是因为共情吗?”
这个问题回答难度太低,我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因为我们都在关心你,不希望你受伤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点点头,一副好像懂了的模样:“这样啊。”
我依稀想起了还在学院时关于死去猫咪的话题的讨论,和现在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也是十分相似的。
“是啊,类比一下如果我受伤了”
“没有这种如果。”
只是与学院时的反应不同的是,此刻的铃屋什造生硬地打断了我的话语。他完全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手臂一撑就坐了起来。他侧过身靠向我,冰凉苍白的指节捧住了我的下颌,漂亮的脸颊在我的眼中逐渐放大,满脸认真:“真子体质那么差,还那么怕疼,还是不要受伤比较好。”
顺着他的力度向前,我生怕碰到他的伤,手一时不知道往哪儿放,最后扶住了他单薄的肩胛:“小心伤口我只是举个例子。”
他倏然笑起来,草莓硬糖的浓郁甜味溢出,萦绕在我的鼻尖。
“换一个举例好不好?”
我内心忍不住想要咋舌,这明显是赤裸裸的双标。我最终也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指示他乖乖躺回去,然后铃屋主动与我聊起了这次搜查的过程。
“我见到了小黑和小白呢。”
黑奈和奈白吗?我疑惑道:“她们怎么会在那里?也提前成为搜查官了吗?还是误入了搜查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