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一直看在孟明言的交情上,并未对孟明婉说多坚决的话,如今说开了,他也能直言了。
两人又闲扯一些,君厌始终想着夏卿,随便找个借口便离开了。
隔着人群没见着夏卿,又不死心,复而又被几位熟识好友捉住,一时抽不开身,不多时,竟到了晚宴。
晚宴结束,竟还未见夏卿身影,君厌兴趣缺缺,又难熬好友唤着去饮酒,便偷偷从侧门溜了。
倒是正好,见着熟悉的身影站在马车前。
还有一位老者相送,看起来十分亲密。
君厌借着那马车另一侧的花丛,便从马车后门悄然进入。
夏卿告别完祖母,就依依不舍先行上车,一掀开帘子,便见那张笑得欠扁的脸,差点惊呼出声,所幸忍住了,急忙钻进马车内。
夜色已沉,笼灯昏暗,其他人都未察觉。
马车渐渐远行,踢踢踏踏的声音在夜晚尤为清脆。
君厌乖巧地坐在马车内里,眼巴巴地望着夏卿,反观夏卿,坐在离布帘靠近的地方,眼神未落在实处,也不看君厌也不与他说话,肢体的距离透露了不满与抗拒。
君厌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却从不考虑他人的处境,她一个女子,若是被人发现马车上私自藏了个男子,教人说出去谢家和哥哥都会遭人非议。
“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见见你,等马车停了,我就悄悄走,决不让人瞧见我。”
少年言辞恳切,因着怕人听到,声音放得极低,又有些可怜的味道。
“我好歹也救了你几次,回了南凰也一直寻你,你说你有夫君,我便只是想和你一直做朋友,这点奢望你也不愿成全我么?”
见夏卿不为所动,君厌又道。
“我自问也没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怎的旧友重逢,却要闹得如此不堪,那孟明婉之事,我也已说清楚了,绝对没有没有婚约之说。”
“你你若真再也不想和我来往,那我以后便不来打扰你了。”
夏卿听他絮叨,声音楚楚可怜,像羽毛挠耳朵似的,神情有所松动,紧张的身体也舒缓下来,却也是没有答他。
待到快要停车,她才缓慢开口:“下次正当光明与我见面吧,不必偷偷摸摸的。”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住,就有人唤着夏卿下车,她也不看君厌,撩开帘子一角,便离开。
君厌缩在角落里,因着夏卿这话,内心欣喜若狂,却也知道这场面不适合有动静,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待马车又不缓不慢地往回走,才悄无声息下车。
这么多天死缠烂打,也算是起作用了,卿卿终于又理他了,下次一定不能做让卿卿不开心的事情!也要好好保护卿卿,那假夫君若是真的在乎卿卿,也不会离开卿卿,他一定能将那厮从卿卿的心中抹去。
夏卿回到府里,家中静悄悄的,想来哥哥和谢姐姐还在忙着宴请之事。正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却见管家急匆匆往门口走去,路过夏卿都未注意到她。
想来是有什么重要客人,现下哥哥和姐姐也都不在
夏卿略一思索,脚步一转,便向着大门方向回转。
远远瞧着,管家已将那人迎进来,态度很是恭敬。
“将这东西交给你家主子,我便不多打扰了。”
家丁关了门,两人却不继续前行入厅,反而就在门前说着话。
“是,待我家公子一回来,我就交过去,您久等了。”
夏卿顿住脚步,心里觉得不太对劲,脚步下意识折返。
刚好跟前的几丛竹子茂盛,将她身子遮挡得严严实实。
兴许是些商业秘闻,她去迎接不太合适。
折返脚步渐轻。
“哪个偷听的小贼!”
一支竹枝带着一股劲风,破开竹林,便往夏卿处袭来。
夏卿避之不及,转头间脸颊擦过,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