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笙拼命摆手,面露慌张。
走近段飞逸,段逐弦脸上彻底没了温度:“两个月前,你在这里违规组织飙车,把人撞进医院,爸当时就说过,不允许你再踏进赛车场半步,否则停掉你在华延所有的职务。”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搞半天段逐弦是来管教弟弟的。
像段逐弦这样的精英贵公子,哪儿能看得上张笙啊,除非突发眼疾。
“人是李睿智撞的,又不是我撞的……”
当着一堆人挨批,段飞逸面子过不去,忍不住高声反驳,后半句话又在触到段逐弦沉冷的目光时,缓缓变哑,像是真的怕了,半天才嗫嚅出一句:“你要向爸告状?”
“从今往后,守好你在分公司的岗位,别再惹是生非,我可以考虑不说。”段逐弦扫了眼张笙,锐利的视线落回段飞逸脸上,“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视线相撞的瞬间,段飞逸惊出了一身冷汗,仿佛心里一切都被看透。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现在是因为人多,段逐弦才摆出这样一副大哥的态度,但过了今天,段逐弦不会放过他。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段飞逸被段逐弦盯着,老老实实联系人过来处理肇事人和受损车辆,装了一整天的逼,丢了个一干二净。
在场众人渐渐明白,段飞逸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在段家年轻一辈里,只有段逐弦拥有绝对的权威。
江杳就靠在墙角抽烟,视线直勾勾地在段逐弦和张笙之间来回划拉。
只要某人敢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一下,他立刻送这两人亡命天涯。
积攒了一天一夜的猜疑和烦躁,在段逐弦出现的那一刻达到巅峰,他这会儿就是个火药桶,很难保持理智。
然而从始至终,段逐弦连半个眼神也没分给过张笙。
事情大致解决后,段逐弦从角落找出某个易燃易爆品,问:“回家?”
江杳扔掉手里的烟蒂,双手揣兜,往出口方向走。
段逐弦紧跟在后面,眼前那撮乖张的红色挑染如同火苗,风吹来,烧得正旺。
没走两步,江杳顿住,回头:“离我远点儿。”
说完加快脚步。
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赛道尽头。
回家路上,江杳像尊大佛似的,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
汽车行驶时持续发出的低频闷响,让死寂在车厢内愈发扩大、蔓延。
最终先坐不住的,还是江杳。
他睨了开车的段逐弦一眼:“你来干什么?”
段逐弦目视前方,神色如常道:“我老婆在我手下的赛车场和人起了纠纷,我当然是过来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