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还在等着她回答,见她一声不吭,只得又问了一遍,对她道:“要不我叫文龙一块过来吃饭吧。江小雪立马阻止妈妈,对老人说道:“妈,他在外地出差,不用了。”老人才放下电话,看了看她,对她道:“真的没什么事吗?”“没事没事。”江小雪还是不想说,现如今果告诉妈妈,她和李文龙要离婚,当初她不顾妈妈反对,死活要嫁,现在告知妈妈要离婚,不证明当年自己糊涂,眼拙吗?离婚是大事,妈妈肯定受不了。她一败涂地的灰溜溜的回来了,她伤心没关系,她自找的,但是她不能让妈妈难过了。
江小雪已经决定搬出去住了。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以老人撒谎道:“妈,我明天回去吧,文龙出差也快回来了。”老太太点点头,对她道:“回去也好,回去吧。这个结了婚不比做闺女的时候,娘家只是娘家,你和你老公的家才是你真的家,天天呆在娘家,你婆婆一个人在家里,也会有意见的,你这一次回来住这么久,是不是和你婆婆说了几句?”老人自然会想到她们婆媳关系出现问题,以为是和婆婆说了几句,没想到已经严重到双方大打出手,小雪和李文龙要离婚的程度。江小雪听到这里倒放了心,想着她妈妈能这样想最好,又想到妈妈以为是婆媳吵架,没想到已经是离婚的地步,江小雪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老人又说道:“等文龙什么时候空了,你们两口子回来吃饭吧。”江小雪含糊的说好,她已经在心里计算在外面租房子住的事情了,在这件事上,她也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不能让老人伤心了,妈妈一辈子太辛苦了,不能自己这么大了,还让她操心,她想着自己出去租房子,孩子是不可能带在身边的,一个时临时找保姆找不到,另外一个是纵使找到了保姆家里没个亲人看着,保姆把孩子抱走了怎么办?所以虽然非常舍不得囡囡,现在囡囡可是她努力活下去的动力,她却必须把孩子丢在娘家。
想到这里,江小雪便对老人说道:“妈,囡囡还是要交给你带带,我婆婆,她身体不好,带不动了,年纪大,我呢,又要上班。”江小雪等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无比艰难地找着借口,想着那个已经分崩离析的家,她却还在老人面前撒着一家忙碌的谎。实在是太难受了。老人信以为真,很体谅,还叹了口气,对她说道:“你婆婆其实挺可怜的,这些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对老人刺激太大了,她现在身体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小雪,我改天抽空去看你婆婆吧,我们做亲家的。”“妈,不用了,不用了,我婆婆要是看你来了,肯定又要张罗着做菜做饭。医生说她现在不能太劳累。”“那我们到外面去吃啊。”“唉,妈,我婆婆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啊,她怎么可能舍得到外面去吃,你不要去看她了。”老人便笑笑,说道:“那我就不去了,你这孩子,那你明天回去时,我买一些礼物给你婆婆,你带回去吧。不要让亲家以为我们不知礼数。”
江小雪心酸,拼命止住眼泪,只一个劲的点头。心想着真要马上搬出去了,撒谎太难受了,特别是开始了第一个谎言,后面要跟着扯一堆谎话出来圆前面地。她和她妈妈在一起,如今就像在冰上行走,战战兢兢的,随时担心脚下的冰块化掉,出了大事。
第二天,江小雪就从娘家搬出来了,她已经在单位附近找到了一房子,离单位又近。老人送她出门,给李文龙老娘买了很多补品,江小雪恨不能把那些东西都丢了,可是不想让老人知道真相,所以也只是笑着接过,说一定转交给老人,在老人地叮嘱里离去了。
拿着那么多补品去挤公交,因为妈妈以为她是回家,自然没提出把雅阁让她开回家,所以江小雪只能提着行李到租的地方去住,一个人提着那么多行李在晚边在大清早挤公交,刚好又是上班高峰期,江小雪累出一头大汗,等到她到了租的房子,站在小小地简陋的房子里,她把那些补品丢在地上,突然就号啕大哭起来。真是有家不得归,有苦诉向谁,还不能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因为现在她没有能力和她在一起。
江小雪像变了一个人。每天装作没事人一样地努力工作着。每一次当同事提到老公两个字眼地时候。她地心里就像被人捅了一刀那样地疼。疼还得拼命装作没事。在那里和着大家一起笑谈风声。嘴巴上说着:“我老公。我老公。”编着一
谎言。“昨天。我老公说啊——。”心里却空洞得厉一颗颗石头滚到枯井里去。发出空空地声音。她却还要继续笑着。向诸多同事炫耀着那些子无虚有已经不存在。如果水月镜花地夫妻恩爱。世上没有比这事情更讽刺地了。
李文龙地电话仍然没有打来。江小雪一个人在租地房子里独处地时候。有时候会盯着手机看。她想着他好歹也给他打个电话。他明明知道不是她地错。他明明知道地。为什么不能打个电话。哪怕他说一句:“小雪。我们拖几年吧。拖几年就没事了。”但了李文龙不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