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看着他只说不动的虚伪小模样,也不拆穿他:“你躺着就行。”
他推开门,走进院子,往水槽里倒水时,看见了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也没做理会,只当没看见。
陆承听对那些闲言碎语原本是不在意的。
但他知道南思砚在意。
任谁从小到大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嘲讽,想必都难以咽下心里那口气。
南思砚不是什么有大格局,大理想的伟人。
他就是在这市井中长大的常鳞凡介。
很难免俗。
南思砚想要扬眉吐气,想要堵住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的嘴,陆承听就一定会让他如愿。
他倒完了水,回到屋里,用灯罩盖灭了摇摇曳曳的煤油灯,爬上床,钻进被窝将南思砚抱进怀里。
南思砚用自己捂得热乎乎的腿圈住陆承听,笑眯眯道:“我给三爷暖暖。”
陆承听抱着他,问他:“还疼吗?”
南思砚摇头:“不疼,就是想你想得厉害。”
陆承听喉结动了动:“有雪花膏吗?”
南思砚嗯了一声,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铁皮盒塞进陆承听手里。
小木板床年头太长,木板虽还算结实,却总是响个不停。
一直吱吱呀呀唱到了后半夜,才总算歇了下来。
窃玉17
南思砚之前在陆公馆就没睡好,白天见完陈曼玲又一直心绪不宁,疲惫得厉害。
今晚又被陆承听这样一番折腾,睡得是昏天黑地,雷打不动。
连清早隔壁院儿里养的鸡扯着嗓子一个劲儿打鸣都没能听见。
陆承听睁开眼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轻轻将手臂从南思砚身下抽出来,换好衣服下了床。
他捡起那几件南思砚丢在竹篓里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和两双摆在床脚的彩鞋,丢进盆里。
开门走进院子,打了桶井水,坐在小板凳上拿搓衣板帮南思砚洗起了衣服。
待太阳升起,住在茶楼的几个姑娘伙计陆陆续续从屋里出来,看见的就是一位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正在往南思砚房门口的晾衣绳上搭衣服。
有之前帮陆承听奉过茶的伙计见状,连忙躬身问好:“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