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赌?一定不止,输了请一顿午餐。」
「不可以超过200元。」
「小气鬼。」
打赌结果我输了,余文民一整堂课都没有回来,下课了才看到他提着一大袋购物袋,出现在我与叶若面前。里面除了止痛药,各种尺寸的卫生棉各一包,还有不知哪弄来的红糖水与一盒巧克力。
我愣愣的看着这些物品,余文民赶紧解释:「我不是变态,我说了我有妹妹的,我想说你不舒服,这节课後应该就回宿舍休息了,所以帮你把东西买齐,红糖水补血,听说那个痛的时候,吃甜的也会b较舒缓。」
我转头看向叶若,她得意洋洋的对我j笑,拍拍我:「一顿饭,记得啊!余同学,你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宿舍吧。」
说完叶若给我们一个华丽转身的背影快步离去,留下无言的我与憨笑的余文民。
我们相对无言的走到宿舍楼下,余文民将那一袋东西给我,我想,我要跟他说清楚,我觉得我们双方家世好像差太多了,不该让他有过多遐想。
「余文民,我现在对感情」
我话没说完,他就打断我:「啊!我约了云南打球,我先走喔!你好好休息。」
「我」
我还急yu说什麽,他郑重的打断我:「不要有压力,好吗?我们是同学,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吗?先走了,掰掰喔!」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是无法再说什麽
「小姐小姐!」我面前的桌子被赵云南敲了三下:「你最近恍神很严重喔!要不要去看个医生?」
「你才有病。」我瞪他一眼,看向叶若:「刚说到哪了?」
叶若看我一眼,了然的笑笑:「我问你现在工作的如何?以後有什麽打算?」
「喔,工作就这麽继续做下去吧!以後的日子以後再说罗!」反正我就是个社畜,没什麽远大理想与豪情壮志。
生活不就这样?虽然身边的人皆是过客,日子还是一样要过下去的。
我与李安祥还是尝试第一次出来单独聊聊,两人说好,不要有任何压力。
在街角的咖啡店里,氤氲着温暖的空气,窗外秋日的风,安静地吹过枯瘦的路树,几只麻雀飞过,抖落了树上的枯叶,只是隔着一层玻璃窗,空气的味道都相差甚远。
蛋糕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我用叉子剜下一小块布朗尼放在嘴里,甜丝丝的布朗尼略为扭转了部分苦涩的回忆。
李安祥将装饰在布朗尼上的草莓拿下来,自然的放在旁边的白se盘上。
「还在想他?」他问。
我盯着盘子里的草莓良久,那颗鲜红se的草莓,不该出现在萧瑟的秋天,只因人们的偏ai,强行将它放在不合时宜的季节罢了。我抬头平静的对李安祥说:「我以为恨他,就很容易忘记他,可事实证明,没有这麽容易。越不想想起,就越会在脑海中不断上演过去,就像现在跟你坐在这里,也会想起以前。」
李安祥轻啜一口咖啡:「你们以前常来这?」
「不,是这布朗尼让我想到了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天气」
被叶若点醒的我,知道余文民对我有意思,我着实躲了他好一阵子,上课拉着叶若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下课立刻狂奔出教室,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叶若对我一脸的看不起:「你就是个怂包,明明你对他也有好感,何必呢?」
「我们家世差这麽多,价值观一定也差很多,就算交往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还不如不要开始。」
「你不止迟钝还si脑筋耶!」叶若扶额受不了的说:「你当谈恋ai跟拍电影一样,要一镜到底啊?那是不是吃顿饭要把一辈子的份都吃了才行?恋ai是人生的一个经验与过程,谁能预知谁会中途上下车,碰到几个人呢?说不定不会有你说的情况发生呢?」
话是这麽说没错
这样的逃避,终於在某天赵云南约我在篮球场碰面时破了功。
约我的是赵云南,到那里却没有半个人,我抱怨这人出门还要化妆不成?呆傻的坐在观众席上等着时,余文民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我大吃一惊,这下要逃都逃不了了。
「为什麽躲我?」
余文民单刀直入的问我,我眼神飘忽,闪烁其词:「我觉得,应该说,读书嘛」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就躲我?」
我不知该怎麽回答:「我觉得交友嘛,应该要在同一个层次上」
余文民挑了挑眉:「所以说,赵云南也不是你朋友罗?」
我赶紧否认:「不是的,他当然是我朋友!」
余文民口气深沈的问:「那为什麽我不能是你朋友,只因为我喜欢你吗?」
我紧抿双唇不说话,没想到这人讲话这麽直来直往,我倒是不知道怎麽迂回了。
「林浮萍!」他拉高的声音喊我。「转过来,看着我!」
我慢慢转过头看着他,对於他正直的眼神,我却有ㄧ丝的恐慌。我怎麽这麽乖,他叫我看他我就看他,我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但我也没胆量不转头。
他正经八百的说:「林浮萍,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跟我也没关系,除非我们互相喜欢,才是我们俩的事!」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疑惑,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把话又重新解释一遍:「我喜欢你,但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回应我,我希望我们还是如常,也许顺其自然在一起,也许慢慢分道扬镳,但不要这样刻意躲我,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还能当朋友不是吗?前阵子不是就很好?」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支支吾吾的说,说出来我才惊觉,我怎麽说出口了!
他的表情转为欣喜,眼睛充满了星星:「那你是喜欢我罗?」
我踌躇不安的掐着双手的指头,不知道该怎麽把话说好:「也不是那种喜欢啦,就是,该怎麽说一点点吧,你的照顾,我也不是完全没感觉。」
余文民递给我一个小袋子,里面装了一份布朗尼。「给你。」
我很自然的接过来,低声说:「谢谢。」
余文民往我身边移动了一点,泰若自然的说:「这麽说吧!我觉得你不要考虑到家世背景的问题,毕竟我们还是学生,谈那些都太远,说不定,我们不到毕业就因为个x不合,相处不来就结束了呢?」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赶紧澄清:「我没答应跟你交往啊!」
余文民睁大眼睛看着我:「你刚不是说,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
「是没错」
「那我们可以试试啊!」余文民笑得很无害,说得很自然:「没有开始哪有以後?不试着交往相处看看,怎麽知道适不适合?说不定一个礼拜就分手!」
我觉得不会,他都黏在我身边这麽久了。我这样想,但我没有说出来。
「好吧,交往看看,但是」我往旁边微微挪了挪身t:「不要太快有肢t动作」
余文民愣了一下,噗哧一声笑出来,笑声由小变大,变成哈哈大笑,笑的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他真的是好可ai的一个大男孩。
笑完後,他b着我手上提着的布朗尼:「吃看看,这是排队美食呢!」
「怎麽只有一份?你自己不吃?」
「我不ai吃甜食。但听说nv孩子都喜欢这个,我就去排队买给你了。」
「万一我也不喜欢吃甜食呢?
「那只有给赵云南吃了,他是蚂蚁投胎转世的。」
在那一个深秋微凉的午後,有一对暧昧小情侣诞生了。
李安祥满脸笑意。「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开始,很有趣。」
我笑笑,反问他:「你呢?你跟你前nv友,有故事吗?为什麽分手?」
李安祥歪了歪头说:「很复杂,b方说,她喜欢吃日本料理,我喜欢吃快炒99。」
我翻了个大白眼,这是什麽憋脚的理由?
李安祥总结了一句:「总之就是一开始就不适合,但异x相x1,感情浓烈时,会为了对方一再将就,交往久了,感情磨平了,不想再将就,就分了。」
「想她吗?」我问。
李安祥的薄唇倾斜而笑,宛似四月的春风:「也是会的,毕竟交往多年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思考,怎麽在不将就的情况下与对方相处?怎麽找到一个平衡点?」
「是想挽回她?」
「还不确定,」李安祥笑的越发灿烂:「也许是在为下一段关系做准备,我没有光棍一辈子的打算。」
我拿起我的咖啡杯,与他的咖啡杯碰了一下。「敬下一段。」
他也回以我礼貌的微笑:「敬下一段。」
敬下一段
「我听李安祥说了,他与你约了一次会。」赵云南忽然冲到我住处,坐在我面前探询我的反应。
我为他泡一杯茶,淡淡的说:「他应该只是说跟我出去喝了咖啡,约会是你说的吧?」
赵云南这人的心思我还不懂吗?
赵云南啧了一声,摇摇头:「真没意思,这样都被看穿。怎麽样,有没有来电的感觉?」
我不客气的瞪着赵云南,他也不遑多让的回看我,僵持了一会,我败下阵。
「没有,我感觉,他还想念他前nv友,而我」虽然我很气,很恨,但我不得不承认:「我还会想文民。所以,我们两个现在只能当朋友。以後的事,以後再说呗。」
「行吧!互不讨厌就好,当朋友也很好,哥再给你介绍几个。」
「你是多急着把我销出去?」我对他翻个白眼。
「好心被雷亲,这不是希望你不要再想余文民了吗?」赵云南换了个b较舒服的姿势说:「大学时,我看出他喜欢你,感觉你反应淡淡的,是他一厢情愿。後来怎麽你们就走在一起了?还坚持这麽久,你是怎麽喜欢上他的?」
我才不承认。「是他si皮赖脸黏着我的!」
赵云南一脸的不以为然:「嗯,黏了好几年,又二话不说的把你丢下。」
这人!怎麽说话的!「喂!赵云南!你怎麽老往我伤口上洒盐!」
赵云南又坐直了身t:「我看你最近深居简出,也不跟朋友出去玩玩,打卡发发照片,让他知道,没有他你日子一样过得很爽,气si他!就b方那天,跟李安祥打个卡也很好啊!」
「这样有什麽意思?」他又不会在意,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出口怨气也好,傻勒,憋气容易内伤的!」
我对赵云南的幼稚观念颇觉好笑,讽刺他:「听说你跟他是拜把兄弟,现在是怎麽了?你们翻脸了?」
赵云南摆了摆手:「我们感情好的勒,但我跟你也是兄妹之谊,所以我不能只偏袒他的!这不公平。」
「别管我啦!你自己也分手不久,找到“nv”友了吗?」
赵云南甩了甩头发,骄傲的说:「我要“nv”友不就分分钟的事情吗!」
我盯着他:「看你也没多伤心,有付出真感情吗?」
赵云南一听就不乐意了,正经八百的对我说:「我每次都付出真感情,一次只交往一个“nv友”,奈何感情寿命如此短暂,也非我所愿,怎能怀疑我的人格,我是不劈腿的!」
我敷衍的点点头:「知道你痴心绝对,只是情深缘浅,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晚了,出去吃饭喝酒吧。」
他心情转换倒是很快,我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我还在犹豫,他就催促我去换衣服,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被他拉到街上了。秋天的晚风越来越冷,满地的落叶将街景上的行人,衬托的更为沧桑。
我与赵云南慢慢走着,他将两手自然的cha在k袋里,看着天空,淡淡的说了一句:「冬天要到了,马上就文民的生日了呢!」
这句话不轻不重的打进我的心里。是啊,他的生日要到了。
答应试着交往後第一个冬天,就遇到他的生日。余文民家境不错,什麽都不缺,但他生日,我都没表示好像也不对。
但我穷学生一个,也买不起什麽好东西,我将烦恼对叶若吐露,她觉得我太紧张了,她说:「只要是喜欢的人送的,什麽都好,不然你送他实用的东西吧?」
「实用的东西?」我听不懂,脑海倒是有暖暖包的画面。
叶若翻着杂志,眼睛一亮:「送他一顶毛帽吧!他戴起来一定跟那些韩星一样很好看。」
穷学生逛不起百货公司,只好拉着叶若逛学校附近的商圈,终於在一间号称韩流的服饰店内,找到样式好看,价格我也能接受的毛帽。
余文民生日那天,约我与他朋友一起庆生。我说庆生前一小时,我们先到学校附近的一座人工湖碰面吧。
碰面後,我不好意思的告诉他,我觉得我送的礼物很寒酸,但我也是花了一个下午帮他挑选的,为了不让他在朋友面前丢脸,所以先将礼物拿给他。
「你花了一下午帮我挑的呀!浮萍你知道吗?时间就是金钱,如果你以後是一分钟十几万上下的人,这个礼物就是无价之宝了。」
他将毛帽拿出来,直接戴在头上,摆了几个姿势後,顽皮的问我:「好看吗?帅吗?」
h昏的湖面波光粼粼,反s在他的脸,他的嘴角,他的眼睛,含着浓浓的闪光与笑意,金se又温柔的微笑无b耀眼。
我竟心甘情愿的沦陷在这样的温柔微笑之中。我说:「好看!」
余文民又追问:「那你有没有喜欢上我?」
又来了,这阵子只要他对我好一点,我开心一点,就追着我问这个问题。
既然今天你生日,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不喜欢你,怎麽会答应要跟你试着交往?」
他的眼睛仿佛开了满天星,将我拉进他的臂弯:「那我现在可以对全世界说,你是我的nv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是吗?」
我又恼又羞,不肯抬脸看他,伸手捶他,他大掌把我的手握入他的掌中,等我终於肯慢慢的抬起脸看他时,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的点了一下,我又害羞的迈入他的怀中,不敢看他。
「对不起,我忍不住,多跟你要了这个生日礼物,不生气好吗?」
他的口气带着卑微的讨饶,让我有点於心不忍,我点点头,不生气。
「那再一次好吗?」
我抬起头瞪他:「你别得寸」
他的唇又覆上来,吞噬我未尽的话语,在那一个美好的h昏,我们为对方贡献了我们的初吻。
冬天又要来了呢!
今年,不用伤脑筋要送什麽给他了,真好
今天有点喝多了。
我看着赵云南像花蝴蝶般的在酒吧朋友间周旋碰杯聊天,恍恍惚惚中好像看到余文民。他总是搂着我的肩,在酒吧内四处找朋友聊天喝酒,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猛介绍这是我nv友。广为宣传的结果,就是要面临分手後的尴尬。
余文民呢?
你男友呢?
怎麽只看到赵云南?
我只能苦笑的说分手了,有时候是赵云南帮我挡掉的。
赵云南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我微醺的靠在他的肩膀,落寞的问他:「云南,我跟文民分手後,你什麽都没说,其实你知道得最多,他是不是早就跟什麽集团千金走在一起了?不然怎麽会分的这麽突然?一点迹象也没有,我都不知道他能瞒的这麽好?你有没有看过那位千金是谁?长的怎样?几岁?漂亮吗?」
赵云南轻轻的拍拍我:「妹子,喝傻了?别问了,多问多伤心的,不是吗?」
我用手无力的捶着他:「跟我说说嘛!好让我更伤心,更不会想起他。我好想他,他跟我分的这麽决绝,我却还是想他,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不知道落了多少泪,赵云南的叹息声我已经听不到。
分手这麽久,我以为我很好,我以为我撑过去了,原来心痛现在才开始腐蚀着我,只要经过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我脑海就会浮起过去的一幕幕,那些回忆像刀一样的割着我的心。
我不放过赵云南,继续b问他:「她长得漂不漂亮?」
「没你漂亮。」
「温柔吗?大方吗?」
「不温柔,不大方。」
「文民喜欢她吗?」
「不喜欢。」
「只因为门当户对吗?」
「嗯,对。」
许是受不了我一再b问,赵云南说:「妹子,我说你如果怕嫁不出去,不如我娶你吧?我相亲太累了,反正我们知己知彼,我对外需要一个太太,而你现在需要一个港湾,我们感情互不g涉,如果你找到真ai,还能和平离婚,我会给你一笔为数可观的赡养费,我们都不吃亏。」
「哈哈!」我仰头大笑,笑到眼睛都出泪了,越笑越没力,看着天花板闪烁的霓虹灯,我轻轻的说:「好啊,你如果真的想不到办法瞒着你家人,那我们就结婚吧。」
我说好我对余文民以外的男人说好
明明一年前,他才在他的家人面前向我求婚
那天伯父伯母都在,余雅雯也在,他们同喜的神情不是装的,之後双方父母吃饭谈结婚细节,也是相谈甚欢。
怎麽这麽突然,跟我说要移民,门不当户不对?我记得伯母不是这样的人啊!不应该啊!
我还记得第一次与余雅雯见面,她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拉着我的胳膊吐槽她哥:「浮萍姐,我早就知道你了,那时候我还在读高中,有一天哥哥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们nv生那个来会痛怎麽办?怎麽照顾?我就知道我哥有喜欢的人了。」
我有点小惊奇:「所以那些东西,都是你叫你哥买的?」
她嘟起小嘴说:「我故意耍他呢!谁叫他平常都欺负我,我说会帮买nv孩子卫生棉的男生会加分喔!结果他居然真买了!」
「你怎麽知道他真买了?」
余雅雯戏谑的笑:「因为他主动来谢谢我啊!说我教他的方法很有用!」
「可是都这麽久了,」我故意抱持怀疑的态度:「当初追的nv孩也不一定是我啊!」
「他是我哥哥,他失恋换nv友我一定都知道的,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我哥哥的命定nv!我哥一定很疼你吧?」
「痾」这要我怎麽说还没想好怎麽回答,余文民就给余雅雯一记眼刀,把我拉走了。
余雅雯说的我好害羞,心想以後有这样可ai的小姑,也不用怕相处问题了。
雅雯,对了雅雯在哪?也出国了吗?
思绪拉回眼前,我拍拍身边的赵云南,为刚刚的玩笑话做开脱:「赵云南,我刚开玩笑的,同婚都合法了,你就对家人坦承吧!」
赵云南低垂眼眸,露出落寞的神情:「要是这麽简单就好了。」
我听得出赵云南口中的无奈,每个人一出生,就各自背负着家庭的枷锁,扛着父母期望的十字架,要接受这样的他,与家世背景无关,与父母的观念有关,有时候那是无法违逆与解释的。
我问他:「为什麽是我?」
「因为你绝对不会ai上我,我可以经济弥补你,但不想在情感上对任何人有亏欠。」
我斜睨他一眼:「你好像在跟我谈生意。」
赵云南一派轻松的说:「这的确是一门生意。」
我看着赵云南那张魅惑的脸,不行,我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余文民,而且以他俩的交情,以後有非常大的可能会与余文民相遇,甚至参加他的婚礼,这太尴尬了。好的前任就该跟si了一样,我不想以後碰到si人,也不想装成si人。
我猛烈的摇头:「不行不行!这样吧!我找看看身边有没有状况跟你一样的nv同做搭配?这样不是更安全?你们就真的可以是一场交易婚姻了?」
「也是可以喔!」赵云南挑了挑眉:「那就有劳妹子了。」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下班的路上巧遇李安祥,他的神情不若之前的落寞,反而抹上了一层喜se,我问他是否遇到了适合的人?
他说不是,他与前nv友复合了!
这次复合前,他们深聊许久,把许多内心话,试着不带情绪的表达出来,他们确认他们还是ai着彼此,所以决定重新在一起,并认真考虑婚事。
我问他:「她喜欢吃日本料理,你喜欢吃快炒99的事呢?」
他说:「那就我陪她一次,她陪我一次,磨合有很多方法,我相信我们会撑过去的。」
我真心为他开心,我们互道再见,并为彼此祝福。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充满了幸福光圈,我也跟着被感染了。
街上的商家已经开始为了圣诞节做橱窗装饰,并播放着圣诞快乐歌,迎面而来的风也越来越乾冷,无不在告诉我,冬天,已经来了。
我望着满夜星空,无声的说:
文民,生日快乐。
冷冷的天气,放假时就该窝在被子里,宁愿饿si也不要冷si。但总有程咬金会破坏你的咸鱼计画,b方说赵云南。他在电话那头的口气显得疲惫又无力:「江湖救急,陪我跟我爸妈吃顿饭吧?」
「蛤!」他的话语让我太惊讶,我直接从被窝里窜出来:「赵云南,你别急啊!同妹我有在帮你找的!」
「我爸生病了」
我听懂了,赵云南从长大ren以来,从不曾带nv孩子回家,相亲的事情又一直不顺利,他的父母心急但也无力。
冬天对老人家是一个关卡,他爸前阵子突然在家倒下去,小中风,在病床上老泪纵横交代遗言似的问赵云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你带nv友回家,成家立业,当个爷爷?」
本来计划过年对父母开诚布公自己x向的赵云南屈服了,他必须屈服。
「我都想好怎麽应对他们的反应,怎麽与他们抗争,这下没戏了。妹子,对不起,陪我演一场,以後我再跟他们说跟你分手了,好吗?」
「好。」
一向乐观大笑的赵云南,变得如此的感伤,让我很不适应,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他了。
他煞有其事的请人送来一套高级洋装,我也特地的化了jg致的妆容,陪他出席这场小家宴。
他开车来载我,我坐在副驾望着他魅惑的五官时,不免感叹:「你不喜欢nv人真是太可惜了。」
他表情怪异的睨我一眼:「你不会ai上我了吧?」
我吐!「你想得美,我是认为,这麽好看的一张脸要遗传下去啊。」
「哈哈。」他摇头苦笑,笑的意味深沈,异常苦涩。
他们家b余文民的家还豪华,装潢jg致又考虑的周详,看得出他父母是很会生活的人。走进他们餐厅,赵父已经坐在轮椅上,并在餐桌旁等着,赵母一脸笑意。赵云南简单的为我们互相介绍,就开始了这顿晚餐。席间一度无语,赵母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便问起我的家庭背景。
我照实的回答,然後带着nv友该有的担心说:「我知道我的家世背景b不上你们」
赵母慌乱的摇摇手:「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是重点,我没有别的意思。」然後又不经意地说:「是nv的就好。」
这五个字一出口,似触动了他们家的地雷,赵父瞪着赵母,本在扒饭的赵云南也抬起头看着赵母,并且复述一次赵母的话:「是nv的就好?」
赵母察觉到自己说的不对,连忙哄着我:「我说错话了,浮萍,别介意,伯母说错话了,浮萍很好。」
我刚要开口,却被赵云南制止了,他问他父母:「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知道多久了?」
赵父与赵母相视一眼,觉得瞒不住了,赵母才轻声开口:「你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有一次你电脑没关,我无意间看到你在逛那种片子的网站,但对象都是男的本来我以为是青春期好奇,可是你从来没交过nv友,又次次h了相亲」
赵云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父母:「你们知道?你们知道还给我安排相亲?你们知道我不可能av人,这样会害了对方的吗?而且,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吗?知道了为什麽不问我?不让我们有g0u通的机会?」
「不不不」赵母猛摇头,两行清泪也随即落下:「云南,去看个jg神科或心理医生治疗看看,这是可以被治癒的吧?」
赵云南抱着头,几乎是用吼的:「妈!这不是病!这对我来说,就像你ai男,爸av一样的自然,如果这是病,政府怎麽还会通过同婚法呢?」
赵母的泪流的更多了:「云南云南,你站在我们的立场想一想不,浮萍,如果是你,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将他养育的一表人才,希望他将来继承公司成家立业,儿nv成群。他却对你说他是同x恋,你接受得了吗?虽然社会在慢慢接受这件事,但还是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谁希望自己的小孩活在这样y影下呢?我们也是为你好」
赵母一脸哀伤的求助我,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是,我有很多同x恋朋友,我不反对同x恋,我知道x向问题是不可逆的。但我也没想过以後我孩子是同x恋的话,我会有什麽反应,我能不能接受?也许我也会装聋作哑,当作不知道的为他们安排相亲?
我拉了拉云南的衣角:「云南,我觉得你别生这麽大的气为人父母都」
赵云南站起身直接把我拉出门,不顾父母在她身後的叫唤。他将我塞入副驾後,一路无语的开到了他的住处。我第一次来他的住处,我以为他只是要在他熟悉的地方对我诉苦,可他却一路将我拉到了他的房间,把我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他的唇与手在我脸上身上四处乱窜时,我才惊觉情况不对。
「云南,你清醒点,云南,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清醒点我们是朋友,这样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成的,拜托你云南」
我用力的挣扎捶他,但由於他身材高大,我的力量明显是不够,这时我才真明白男nv力量的悬殊。就在我绝望恐惧这种事怎麽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停下了动作,颤抖着身t他在哭。
「浮萍,对不起,别怕。」他的声音悲伤又哽咽,拉着我的手,往他胯下去,我赶紧用力ch0u回手,却被他紧紧扯着:「别怕,我只是要让你知道。」
我带着恐惧被他引导,抚0他的胯下,是软的。
「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不是没试过,我不是没试过跟nv人shang,我也想当他们口中的好儿子,但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没办法对nv人起生理反应,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啊!」
赵云南埋在我颈窝间痛哭失声,像个三岁小孩似的嚎啕大哭。此时我才知道,一向乐观太yan的他,原来也会这样伤心。我无法说什麽安慰的话,只能拍拍他的背安抚他。
过了许久,他的情绪宣泄後,他翻身躺平对着天花板发愣。久久才说:「浮萍,刚刚抱歉吓到你了,我欠你一次,以後你有什麽要求,我使命必达,除了shang。」
我翻过侧身面对他:「那你现在可以还了,可以老实告诉我,余文民跟我分手的真实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