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还是避嫌为好,只当陌路,又何必在意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但沈知弈付了银钱,嘱咐车夫一定将人送到。
车夫听着豫王府的名儿,便知道车上坐着这位身份金贵,自然怠慢不得。
宋吟秋最终掀开帘子往身后看了一眼,马车已经驶出好远。雨越下越大,天地万物都被融化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里。
她微微沉下心,欲将诸多杂念抛却在这场毫无征兆的雨里。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后天渐冷,年关也就快了。
初雪
初雪。
临近年关,愈发无事。前些日子王府里差人去宫里领了赏赐与好些年货,现下账本算是宽裕了许多。屋子里暖炉烧得足,寒冬腊月里富贵竹仍开着。宋吟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迷迷糊糊看见流莺蹲在窗边拨弄炭火,她便唤了一声。
“殿下您醒啦,”小丫头搁下火钳,便蹦蹦跳跳地到了床边,“可是要梳洗?水都温着有好一会儿了。”
宋吟秋想,她定是在炭盆边蹲了好一会儿,脸蛋都红扑扑的。
她温声道:“瞧把你乐的。可是又得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流莺嘻嘻地笑道:“殿下,外边儿下雪啦。”
宋吟秋一愣:“是么?”
她掀开锦被下床,趿着拖鞋走到窗边。流莺这丫头机灵得很,也不拦她,反而抢先一步推开窗。宋吟秋本以为会被冷气冻着,却没想炭盆便搁在脚边,暖和得很,流莺又塞给她一个小手炉。
“你倒有心。”她笑道。
“奴婢想着,殿下若醒了,定然会起了赏雪的性质,便特意嘱咐流木跟往年一样,带着几个丫鬟小厮,顺着王府后院细细扫出一条道来,好供殿下行走。殿下一会儿可要去瞧瞧?”
宋吟秋接过另一个小丫鬟递上的茶水淑了口,仍走回床边坐着,由丫鬟们伺候梳洗。
“后院的梅花开了么?”
“尚未,”流莺答道,“奴婢早晨才去看了,兴许是时节未到。殿下忘了,往年的梅花也要过些时日,更冷些的时候才开呢。”
她一面说话,一面往小桌上摆着早点,各式花样玲珑小巧的面点排了满满一桌。
“殿下用些早点吧。是宫里的师傅新做的,皇上前个儿给京城里的王爷世子公主都分别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