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太后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若硬逼着淑妃去养一个不喜欢的女儿,她照顾起来亦不会当心,皇帝见了更会动怒。
孙太后心内暗道:到底年轻,不知道利害。她本来有意抬举,现下只好作罢,侄女儿毕竟隔了一层,不能和亲生女一般交心的。
孙柔青陪着姑母说了一会子话,正要告辞,忽见一个乌发圆眼的毛头孩子风风火火闯入,见了她,招呼也不打一声,直奔内室而去,险些还踩着了孙柔青的一块裙摆。
“这便是庄亲王送来的那孩子?”孙柔青蹙起秀眉。
孙太后含笑颔首,嘱咐秦嬷嬷道:“世子刚从外头回来,恐怕饿得找不着北了,你给送些糕点过去。”
孙柔青有些不快,“姑母这般宠着他做什么,仔细将他宠坏了,越发没大没小!”
“就是要宠坏才好。”孙太后笑意幽深。
孙柔青不解其意,但孙太后不愿意解释,她也就懒得多问了,只嫌恶的望里头瞥了一眼,甩着手绢离去。
连乔并不知自己悄然躲过了一场危机,只顾照料刚出世的楚珮,闲暇时则以挑逗皇帝为乐。借着坐月子这个由头,连乔好歹又令楚源吊足了胃口,眼看着楚源的唇角都起了火疖子,连乔这才大发慈悲让他近身。
将近一年的功夫未能成就好事,皇帝自然如狼似虎,在床上的表现令连乔刮目相看,两人俱得畅意了一番。
其实连乔对那档子事并无太大兴趣,好则好,不好也没什么。大概这就是女人同男人的不同,连乔觉得自己即使没有男人,也能很好的活下去。可是皇帝就不同了,真正能做到不好女色的,只有汉哀帝那个神奇的断袖。
若皇帝因此离不开她,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连乔并不认为自己的床上功夫有引人入胜的魅力,所以还是得从抓住皇帝的心入手;何况,□□上的牵绊只能维系一时,她要做的,是让皇帝从精神上信任、乃至于依靠她。
这是一项细活,急不来的,眼下她只需按部就班的做好宠妃这个岗位即可。
倒是太后召进宫来的那熊孩子,听说近日惹了不少麻烦,非但宫中的东西砸坏了不少,甚至许多嫔妃也经他毒手“摧残”。譬如尹婕妤前日在御花园散步时,不小心踢坏了楚晖堆起的一个沙堡,那孩子吐了尹婕妤满裙子的口水,还朝她扮鬼脸骂脏话。尹婕妤气得半死,登时要去找他理论,反而是太后派来的人劝住了她,说她一个大人同小孩子计较什么,有失体统,反把尹婕妤教训了一通,那孩子却安然无事。
尹婕妤回去便恨恨掀了一张桌子。
连乔听到别人转述的这些趣闻时,只是付之一笑。她早就料到孙太后的溺爱会造成什么后果,就连田里的庄稼也还得按时培土施肥呢,孙太后却放任自流,庄亲王世子可不得跟田地里的杂草一样疯长起来了。
自然,这也是孙太后自己愿意看到的结果。连乔一向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楚晖再熊,只要不来惹她,她便懒得自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