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阳感觉到身侧的床凹陷了下去,身后衣物摩擦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他很容易就能猜到祁楠此刻肯定是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或许还是用的双膝跪在床上的姿势,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如芒在背。
被这样盯着让他有些心跳加速,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脑子里飞速的运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可是就当他还在为此苦恼时,他的背脊就已经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身体,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他的背脊上撞击着,带动着他的自已的心跳也乱了频率,他突然有些害怕,这样失控的心跳声会引起对方的注意,能让他猜到自已心中所想,甚至自已或许在他面前已经是个透明的人,被剖析彻底。
周淮阳僵硬着身体,木然的让他忘记了反抗,等到湿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耳边,身体发出一阵颤栗,他才想起自已需要将身后大那个形如爬山虎紧紧贴着的人给拽下去,但为时已晚。
那双泛着凉意、白皙的手包裹住自已放在腿上的手,促然的亲昵举动,让周淮阳忽然回到了高三的那段时日。
他空闲时总是喜欢望着窗外发呆,思绪慢慢地飘向远方,坐在阳台的地毯上,毛茸茸软乎乎的材料在他脚下,一只蓬松的白色尾巴有意无意的扫着他的脚面,似春风中的柳絮般舒服,硕大的狗头被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一下一下的顺着柔软的毛发,豆浆慵懒的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穿过玻璃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洋洋的,一人一狗静坐在春风里。那时总会有一个人从身后环抱住他,下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的耳垂,惹得他痒痒的,但却不躲不避,温和的含着笑,侧过头与他接吻。
那时他抱的很轻,双手抓着我的手取暖,完全不似现在这般紧紧搂着,不留一丝空隙,仿佛要将我揉入他的身体里。
抓着他的手上多了许多薄茧,细细的摩挲着他的手背,有些刺挠,手指强硬的挤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他的手心是温热的,手指是冷的,周淮阳手指似乎有肌肉记忆般,习惯性的握着他的手指,将热量传递。
这一举动让身后的人更加放开了手脚,身体与他贴的更紧,勒的他有些呼吸不畅。
周淮阳还一直将目光放在他的右手上,灯光射在上面反射出银白色的光泽,两道相互吸引的手镯紧紧吸在一起,就如同他们俩现在的身体一样。
颈侧忽然传来一阵瘙痒和湿腻,这一下子让周淮阳远在天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身体,愣住了身体,余光瞥到埋在他颈侧的头颅正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如同小狗一般舔舐着自已的皮肤,他的眼睛微眯着,神情享受也很虔诚。
“你……别舔。”周淮阳难受的缩了缩脖子,这成功让祁楠从他脖子处抬起头,泛着水光眸子盯着他,嘶哑着声音,“对不起。”接着他收紧了臂膀,整个人的身体被抻直了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细小的轻颤,耳朵旁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我好想你……”
热气潮湿的喷薄在他的耳朵上,嘴唇贴着轻轻扫过,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耳朵蔓延到全身,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震荡,刺激的他整个人都只能听见耳朵里翁鸣的回响。
周淮阳有些不知所措,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保持这样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的心里很乱,诸多的顾虑限制着他,让他几乎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计划。
嘴唇蠕动了两下,仿佛在隐忍着内心久违的思念如潮水般翻涌着,沸腾着,几欲突破他为自已筑起的高高壁垒铺天盖地的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