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慎之兄陪我闲聊。”
慎之这个名是云舒与萧谨行一起去乌思卖精盐的时候,云舒随口取的,但他没料到,这其实就是萧谨行的字。
萧谨行抿了抿唇,将自己的酒杯满上,与云舒对饮,“闲庭可随时来找我。”
在萧谨行看来,云舒什么事情都跟他说,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他。
做出来的第一只玻璃碗送给了他,第一只σwzλ望远镜送给了他,第一只铁锅也送了他。
还亲自给他做饭,请他喝亲手酿的酒。
想到此前种种,萧谨行的耳根不禁有些泛红。
云舒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人家误会了个彻底,他豪爽地干完一杯,又兴致勃勃地给两人都满上,并说道:“我可就只提炼了这一壶高度酒,可不能浪费了,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他是无心的随口一提,但在别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萧谨行瞄一眼眉眼全是笑意的云舒,抿了下唇角。
两人直喝到月上中天,方才作罢。
送萧谨行出门的时候,云舒的脚步都有些不稳,还是被萧谨行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他低低笑了两声,本想拍拍萧谨行的肩膀,但姿势有些别捏,只能改为拍了拍对方的胸口,笑着说道:“有你真好啊。”
要什么有什么,比他之前费劲巴拉地纯靠运气抽盲盒,好了太多,简直就是欧皇附体!
萧谨行看着月光下脸颊通红的云舒,眸光深沉,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也没让云舒送远,等到出了饭厅的院子,他转头看了一眼因为醉酒而斜靠在院门上的云舒,低低说了一句。
“有你也很好。”
云舒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也没看到他的口型,只看到他转过头来看自己,于是伸手挥了挥,提高了些音量,道:“明天见。”
萧谨行同样笑了一下,回他:“明天见。”
云舒送走了萧谨行,开开心心地回了屋,迫不及待将怀里的纸给掏了出来。
果不其然,是一张水泥制作图纸。
他将图纸塞回怀里,往床上一倒,滚了滚睡了过去,梦里还忍不住笑了两声。
他这边睡得倒是安稳,另一边的萧谨行却是完全不同的状态。
萧谨行回军营的时候,庞农还没睡。
见他回来,庞农立马凑上前问道:“将军,殿下请你吃什么了,你们吃到现在?”
萧谨行一边擦手,一边不紧不慢道:“爆炒羊肉、爆炒羊肝,爆炒羊腰……”他将云舒给他介绍的菜,又一一说给庞农听。
庞农听到最后,砸吧了两下嘴,道:“好像也没有多稀奇,都是羊身上的嘛。”
萧谨行原先轻扬的唇角,顿时压低了几分,白了庞农一眼,补充道:“都是他亲手做的。”
庞农果真惊奇道:“咦,殿下居然会做这么多菜?能吃到殿下的亲手做的菜,是很难得。”
萧谨行满意地“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还喝了一壶酒。”
庞农“啧”了一声,“才一壶啊,将军您的酒量可是大不如从前了。要搁以前,你一个人就能喝个斤,现在才一壶,哪够填肚子?”
庞农也好酒,只是平日里喝不着。
萧谨行见他搭话,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气定神闲道:“那是你没有喝过真正的酒。真正的酒,当闻之醇香,入口醇厚,入腹回味无穷。”
“你之前喝的酒,都是水。”
庞农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凑过来道:“将军你今日喝的,就是这种醇香醇厚回味无穷的酒?”
萧谨行矜持地点了点头。
这可把庞农馋坏了,急急道:“那这酒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也尝尝?”
萧谨行轻轻道:“哦,那是没有了,这一壶是殿下亲手做的,整个大雍只此一壶。”
庞农顿时酸溜溜。
都没有了,那你还跟我说那么多,不是故意馋我的嘛?
他狐疑地看着萧谨行,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将军,我怎么觉着你今日是在炫耀呢?”
萧谨行轻掀眼皮,不咸不淡道:“有吗?你想多了。”
见萧谨行一片正经,庞农挠了挠头。
莫非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
他还在纳闷着,那边萧谨行已经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刀抛给庞农,“陪我练会儿。”
庞农一惊,失声叫道:“将军这都大半夜了,怎么还要练?”
这哪是对练啊,这是单方面打击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