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陛下,本王在京都遇刺,深感安危受到威胁。若陛下执意让本王将将士们送回,那本王便与他们一道返回长安。”
其他人面面相觑,只能一一应下,赶紧返回复命。
待到帐中血迹被清洗,萧谨行才走到云舒身侧,接过他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转手就握住了云舒的手。
惹得云舒诧异抬头,“你干什……”
萧谨行紧绷着脸,“所以你当初替云乾尝膳,中的毒便是王居明找人下的?”
云舒点头。
“日后,我来替你尝膳。”
云舒闻言笑道:“那样的话,岂不是你就中毒了。”
萧谨行的脸上满是心疼之色,他左手手掌抚过云舒的发丝,叹息般轻声道:“那样,你便不会再受伤。”
看着眼前的萧谨行,云舒难得收了调侃之意,回握住萧谨行宽大温暖的右手,郑重道:
“你不愿我受伤,我自然也不舍得你为我试毒。放心吧,我这般小心谨慎的人,都已经中过一次毒,如何会再次中招。”
“有毒的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云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增加可信度。
毕竟是可以一眼认出红名土豆的眼睛,什么有毒的东西,能逃得出他的法眼啊。
萧谨行垂眸看着仰着头的云舒,那眼中清澈地映着自己。
他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只当云舒在开玩笑,顺着他的话哄着道:“嗯,你最厉害了。”
云舒松了一口气,回以一笑道:“萧将军也很厉害,刚刚还救了夏王殿下呢。”
虽然一般来说朝中派来的人,云舒这样的亲王是不能随意搜身的,但以云舒和萧谨行的谨慎,是不应当让其携带匕首进入大帐的。
而王居明能够顺利将匕首带进来,其实也是云舒默许的。
云舒在听闻来的是王居明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将当初下毒之事揭露出来。即便今日王居明没有动手,云舒也得将其拿下。
云舒悄悄叹了口气。
这也算是亲手为那人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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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明的尸体很快就被随他来的几人带回了城中,放到了大殿之上。
满朝文武看着一个时辰前还能说会道,如今已经硬挺挺再没了任何气息的王居明,全都噤若寒蝉,连斥责都不敢了。
谁能想到曾经红极一时的权臣,如今竟落得这个下场。
朝臣们悄悄抬眸看着龙椅之上沉着脸的承安帝,酝酿了半天,最终决定,“陛下,王居明意图行刺储君,如今伏诛也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有人开口后,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随同王居明去的人,异口同声说是王居明刺杀的殿下,且王居明手中的匕首,已经有人认出来,确实是他本人的。
若说他没有其他心思,为何去劝解夏王殿下退兵,需要随身带着匕首?
于是,大家一致将责任全数推到了王居明的身上。
“这事殿下不仅没有一丝错处,甚至还因此受了惊吓,需要再行安抚一下。”
听着下面的人还要让他给与赏赐安抚云舒,承安帝气得脸色更沉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脸上凝固着震惊神情的王居明,气得心口生疼。
他既气王居明的自作主张,又气云舒的狠辣,毫不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他突然不确定,自己让十五当这个储君,是不是做错了?
明明之前十五对他还算恭敬的,为何现在缕缕不听从他的安排了?
承安帝并不会反省自己以前对云舒的所作所为有哪里不对,只会觉得自然他是君父,那云舒就应当听从他的。
他冷声道:“他说什么了?”
阶下从云舒大营中回来的几人,赶紧以额抵地,慌张道:
“殿下说,他还未入京,就有人想要他的命,看来京中并不安全,所以他要带军入城,保护自身安危。”
“他不愿退兵?”
那几人更惶恐了,结结巴巴道:“殿……殿下他说,大军开拔,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说完,那人赶紧磕头,表示这话真的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至于云舒所说的不能空手而归,到底指的是什么,那就看每个人自己的理解了。
朝臣们顿时哑了声。
为何感觉他们这次是引狼入室了?
承安帝气得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岂有此理,他是不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