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对儿子们也不算差,为何全都走到了这个地步?真的是因为权势害人吗?
云舒闻言,诧异道:“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哪里就逼宫了?分明是你下令让人去取儿臣的项上人头。”
一人一句,吓得朝臣们瑟瑟发抖。
你害我,我害你,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只是上一次除夕夜逼宫,还有萧将军替他们挡着,如今……
他们悄悄看一眼跟着云舒进来的萧谨行,顿时悲从中来。这次萧将军也不站在他们这边了。这次逼宫,不会将他们也一起清算了吧?
胡扬只带了部分禁军出城抓捕云舒,剩下的一部分禁军仍旧留在宫中,护卫承安帝的人身安全。
只是这部分禁军根本不足以抵挡住云舒,随着云舒推门入殿,他们也齐齐退到了殿内,以自身刀剑与云舒带来的玄甲卫对峙。
他们的首领被抓,没有得到确切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动手。
随着两方人马涌入,原先在大殿中央表演的那些乐者舞者,顿时四处逃窜,场面一时之间开始混乱起来。
而随着云舒的话落,百官之中立即有人振臂高呼道:“夏王意图谋逆,行刺陛下,快快将其拿下!”
他一边高喊,一边往承安帝的身边冲,试图以身体护住承安帝。
随着他的动作,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又有些人高声喊道:“护驾、护驾、快护驾!”
人群本就因为云舒和玄甲卫的突然出现而骚乱。如今又被这些人一吼,场面顿时就乱作了一团。
有人往承安帝那边跑,试图保护承安帝。有些人又往角落跑,期盼双方都看不见他,想要蒙混过关。
与此同时,禁军侍卫们本就万分紧张地在等待命令。那些朝臣一喊“护驾”“拿下夏王”,有人手一抖,脑子一热,率先就动起了手。
这样一触即发的情形,但凡有第一人动手,便会形成连锁反应。其他人见状,也顾不得其他,全都挥剑跟上。
谋逆可是死罪!
今天若是不能拿下夏王,他们可就都得死。
随云舒来的玄甲卫,自然不能任由禁军攻击云舒,于是也俱都拔剑迎敌。
一时间,双方战作一团。
百官之中也乱象频发。
文学阁大学士赵大人不知道从哪摸到了刀剑。他拔出长剑,冲着其他人高呼: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夏王谋逆,尔等难道要助纣为虐吗?还不与我速速迎敌!”
当即有人应和,大骂道:“赵学士一介文人,都被逼得拿起了刀剑,尔等还要坐视不理吗?”
“陛下遇险,你们不作为,便是为虎作伥,你们就不怕日后招人唾骂、遗臭万年吗?”
被指着鼻子这般骂,不少原先倒向云舒的朝臣,又开始动摇起来。
变故来得突然,承安帝的瞌睡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
他被朝臣护在身后,看着殿门口的刀光剑影,既气且怒。
明明他已经百般忍让了,为何就非得造反呢!
“朕要宰了这个逆子!”
他从一旁拔过佩剑,怒气冲冲便要冲上去教训这个敢反了天的儿子。
然而他刚从座上起身,就被永王一把抱住了腿。
“皇兄,您是万金之躯,如今云舒已经起了杀心,您这么冲上去,万一被刀剑伤到,可如何是好?”
金太妃也强自镇定,劝道:“是啊陛下,您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禁军还能抵挡一阵,你还是先避一避得好。”
承安帝闻言更气了,他竖着眉道:
“朕被逼迫至此,母亲居然让朕逃?朕登基三十载,何时逃过?今日这局,不是他死,就是朕亡。朕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天命之人!”
永王一听,顿时士气高涨,也取了刀剑,慷慨激昂道:
“当年我与皇兄并肩作战,如今臣弟便舍命再陪皇兄一搏。皇兄放心,臣弟即便是死,也会护着皇兄周全。”
承安帝顿时感动万分,他那么多的儿子,都不如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忠诚。
他一拍永王的肩膀,“你我兄弟便再战一场!”
窦皇后闻言,吓得脸色惨白。
她刚刚恢复了后位,若是承安帝死在此刻,那她的一切岂不是再次打了水漂?
她当即劝道:
“陛下,太妃说得对啊,如今这幅局面,咱们须得暂避锋芒。即便禁军失守了,还有北营的兵马可以调动。若北营也无法,咱们还可以乔装改扮,去江南找臣妾的哥哥。
哥哥他一定能护住陛下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陛下!”
一旁的贵妃一边哭,一边难得地附和窦皇后,“是啊陛下,你若出事,可叫臣妾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