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你也不愿意相信我一回。再一回,只一回
那就让我做言而无信的小孩。撒谎太多被村子抛弃,后来大灰狼来了,一口吞得干干净净。我不想村子里爱我的那个人太伤心,所以我将错就错,一错再错,只要能再被他爱过。
这样就好。将错就错。
只要这个谎言不被拆穿。我们就会从此幸福吧。
“咻——”
“怦!”
不知不觉,璀璨号已经靠岸。船员抛锚时礼花炮炸响,骗子与傻子,同时转向船头。接二连三的烟花弹升空而起,绽放天上的光,倒映海中的花,灿烂交相辉映。
“结束了”沈朝汐喃喃,“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记住这个晚上。记住你。”
应他的话,陆陆续续来宾们走出船舱,登上甲板,欣赏烟花同时准备下船。
沈朝汐再度看向迟暮里时,后者也缄默望着他。那是十八九岁beta望向发誓要一辈子珍爱的人儿时,漆黑而清澈的眼睛。
“我想起了魔法乐园。”迟暮里说。beta想起魔法乐园,想起他兼职第一天与恋人执手相看的烟花,当天他就被辞退但无所谓。那时他有梦想,也有挚爱。他放弃的梦想,沈朝汐一直在坚持。
沈朝汐笑了:“我也是。”
不,他没有。他想起原本他打算今夜离开月海,机票都买好,只求再也不碍beta眼。
还得多谢迟孟京多嘴。还有周汀做局。
想着,他看见迟孟京在一众护送下登上甲板,途经人无不停下脚步,自觉为迟总让道。附耳议论什么不难猜。无非是:“迟总居然也来了?”“周汀居然能请到迟总。”——连同周汀的商业价值都上了一个层次
迟暮里看在眼里,牵住沈朝汐,十指相扣:“我们也走吧。”
沈朝汐愣了:“去哪”
“回家。”
“家”沈朝汐失神呢喃半晌,他竟又有家了。
任家属牵着他穿进人墙:“借过。谢谢。借过。”
他等这一刻,望眼欲穿。
游轮靠岸时,工作人员会将登船桥搭设在游轮和码头之间。一端固定在游轮上,另一端悬挂在码头上。金属舷梯呈银白色,烟花为它镀边。
“叩。叩。叩。”
雕金杖尾叩击甲板,迟孟京支着珠宝权杖缓缓走去。每走一步,人群都自觉后退让出空处,理所当然,迟孟京享有优先离船权。
就在距离舷梯几步之遥,却忽然被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名不见经传的小编剧擦肩而过。
烟花怦响,淹没迟暮里一句“借过”。
迟孟京停住脚步,众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