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
她生得惊艳,狭长的丹凤眼平日里总有着云淡风轻淡漠,在人文学院奇特的传言之中被一眼鉴t。校园论坛曾经有不少捞她的帖子,但后来几乎都沉了,原因也出奇的一致。
宗教学系人少得整个院加起来还没其他专业一个班的人多,与其他专业的课程重合率更是惨不忍睹,几乎每节专业课的学生都只有不到十个人。他们系的培养方案甚至也不对外公布,平日里翻遍了校园也找不出他们系的人问个清楚,如此一来自然是有不少人知难而退了。
“好了,”祁空勾完最后一笔道,“时间和材料都受限,你多担待。”
宋晚扫了一眼,根本看不出任何变化,但祁空看起来胸有成竹,并且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谢谢。”
打那以后,生活确实平静了许多。
只是这护身符的有效期未免也太短——这才几天时间,她又闯进这一看就不是阳间的地方了。
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根本穿不透有如实质的雾气,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了下来。不知是否是错觉,唯有手心被画过符位置在隐隐发烫,热意像是沁入骨髓,流过四肢百骸。
多灾多难的腕表上,时间定格在12:00。
分明是阳气最盛的时候。
她暂且按下心中杂念,只一心向前走着。
相较于待在原地无所作为,走向深处显然更为冒险,但一如先前鬼打墙那次,她别无选择。
果不其然,雾色渐浓,先前她好歹还能看见自己的背包,现下倒真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视觉受阻,听觉反倒灵敏起来。
衣料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与似乎响在耳边的滴水声。
她嗅到铁锈的腥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但那人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大部分鬼都没有很强的实力,说到底是不应停留在阳间的魂魄。若真每只鬼都有随随便便要人性命的能力,那人活着还有什么好处可言,直接死了化鬼岂不是来得更好?”
宋晚有些想笑。
她总是将道理讲得如此生动。
灵魂体的东西不能用现代科学来阐释,血腥味也有可能是很久之前留下的,阴阳聚散,便一直附在鬼魂身上而已。
但下一瞬,她听到很轻的一声“咚”。
不是错觉。
随着她的靠近,“咚咚”声愈发大起来,沉闷的音色与她的脚步近乎重合。
频率很快,像是身量不高的小孩子在拍球的恶作剧。
正想着,身后却兀地出现一连串骨碌声,她意识到暗处的东西兴许是失了手,手下的“球”便失控般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