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去看了她所写的小说,从前只知道她会写作,但他浅薄地以为,她能够写些什么。
张檐乔迁不久,又回头在一家杂志社做发行,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认识了一个女人。他将结婚请帖寄到棠红的住处,已经是初秋。他不知道棠红不在家,傅今松去的时候,看见门口摆放了一个包裹,他拍了照片发给棠红,棠红没有回复。
程净慕刚处理完一个长达半年的案子,险胜对他来说不算完全胜诉。但他毫不犹豫地提了辞职,回到家被他妈一场痛骂后,躲到了傅今松家里。他才有机会问那一桩“前尘旧事”,傅今松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程净慕坐在餐桌上,夹了一筷酒蒸蛤蜊,无比沉醉地连连点头,“当初我就应该和你去日本,不去英国。”
傅今松没有回答。他起始并不会做饭,是他回国前去一家餐厅打工时和店长学习的,也是他没有桎梏最自由的一刻。读书时被父母管教得严苛,每天由安排的司机接送他上下学,食材、饭量与时长约束他的一日三餐,睡眠、学习如此,剩下的生活一半在学他不喜欢的大提琴一半在他不感兴趣的社交。这样的生活并没有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要剔除欲望与控制情绪,没有什么是不能够接受的。但总会有喘不过气的时候,他能够消遣的,只有学校的图书馆。
后来他遇见了从京都来的转校生中村,她平和、温柔,似早春飘落的一瓣樱,高洁如山雪。他一见钟情,却只是远远望着,陷入书中的某一种遐想。
直到回国,他想寻找一位像中村那样的女孩子,他没有再遇到,只遇到了棠红——
她身上有不熄的花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