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要和奇雩分手吗?”临挂电话前,牧守星还是问了。
牧念河也没想瞒他,语气沉静平稳:“是。先不要和父母说,是我单方面决定的,等过段时间我亲自回家说。”
牧守星应了。
挂了电话,又将她和奇雩出去旅游买的一些小玩意儿收到另一个大号纸箱子里,整个客卧忽然就空出了不少。她把箱子打包好,一个拿去放到门口,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理,另一个寄到了奇雩家,等他从港区回来,会明白的。
她一天来断断续续的收拾,连带着打扫整个屋子,一天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她拎着垃圾下楼,再次拐去正对着楼道口对面的陈记面馆。
陈记面馆她从小吃到大,每回生日都吃,除了和奇雩在一起的这几年。奇家公子养尊处优,非高档餐厅不去,从不下这种小馆子。
此刻想起奇雩,她忍了一天的酸涩还是有冒头之势。
深吸一口气,牧念河眨眨眼,推开了门。
门口接待台上还放着自动感应的小玩偶,她一进来,大喊,“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她故意没拿手机,想清静,掏出一张五十元纸币,递给前台,“一碗杂酱面。”
面很快上来,她独自坐在角落,挑起一筷子,还是熟悉的味道。
面馆里很安静,今天是元旦跨年,京大的学生们不是在校内操场办活动,就是去了中央大道上倒数,这一隅角落,倒显得分外孤寂。
她吃完面,她顺着人群中央大道上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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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严凛从寰玺出来已经近十点,方桓疾步跟在他身后,眉头紧皱。
季严凛的归国晚宴马上要启动,但他的联姻对象还没有定下来,准确的说,是他单方面拒绝。季如絮不满他如此不受控,有意施压,擅自停了他手上几个大项目。而季严凛也不是好惹的主,连赴二房三房三个宴会,直接摆出了中立立场。又在季如絮没反应过来前,将总部季如絮的心腹大换血,这几天的季家差点闹翻天,季氏集团内部也风起云涌,连元旦小长假都没得休息。
“先生,您看。”
司机开车过来,泊在寰玺大门口。王叔开来的车是季严凛的那辆库里南,他办私事时总要开这辆。此刻,季严凛看着手机,临上车前被方桓叫住,示意他往右侧看。
季严凛抬头,正巧和牧念河对视。
其实他们隔得很远,但不知怎么的,他却觉得不远处的她,满身都是清寂的潮湿。
牧念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中央大道,更无心走到寰玺。在看见季严凛的那一刻,她这次倒是不想跑了,只是觉得有点丢人。
跨年夜,街上成双成对,只她孤单单一个人。
“怎么自己在这儿?”
季严凛向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