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严凛应声沉在喉咙里,视线落在她手上。
他一直都没太注意过她的手,修长白皙,手里握着个乳白色的水杯,却像端着个玉瓶似的。
做设计的人手都这么好看?
心随意动,他捉了她手来,想瞧瞧是什么样子。
“欸”牧念河没想到他会有这等举动,吓了一下,忙缩了手。
凝脂在掌心滑过,像一尾白鲤,一个悄然摆尾,试图消失在他掌心,却被他倏的抓住鱼尾。
“过河拆桥啊。”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噙着几分笑,顺着她指尖一点点将手收回来。
刚才是谁扑怀里红了眼眶,现在抽手就走,颇有些不负责任。
季严凛的强势霸道要比奇雩胜上百倍,却不让她反感,而是羞赧。她惊慌错愕的看向开车的方桓,生怕看见方桓揶揄的神情,好在方桓眉头紧皱,一直在认真开车,并未分神。
“我打算过段时间宣布婚讯,届时需要你和我一同出席几个晚宴。不用担心,你露个面就行,自有别人去交际。”季严凛把玩她的手,漫不经心的将话题抛出来,看她的反应。
果然,牧念河眉心微皱,然后又缓缓松开,道:“好,你安排吧,我配合你。”
“怎么了?为难?”他察觉到她的情绪。
牧念河摇头,“没有,大约定在什么时候?我想提前和阿辛槐清说一声,免得她们误会。”
她都能想象到,一旦她和季严凛同时出现在同一场合,自己会面对什么狂风骤雨。对季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这场没有任何长辈知晓与祝福的婚姻,与私奔无异。
她仗着季严凛对自己的心思将他拖下了水,让他担负自己原生家庭的捆绑与压榨,也就甘心承受一切自己本该承受的。她只担心齐司辛和季槐清会与她生气,她不想失去两个朋友。
季严凛倒是不清楚女孩子之间的相处模式,点头,“需要的话我去和槐清说。”
“不用了,我亲自和她们说吧,显得有诚意,你别插手。”她低头。
季严凛无端又被小姑娘排除在自己社交圈子外,好心帮忙也不许,只得叹气,换了个话题,“我听方桓说你工作室要开张了,生意怎么样?”
提到工作,牧念河略微回神,直起身子:“已经陆续有订单了,都是之前的老客户介绍来的,下周就开始招人。”
“嗯,之前和你说的给老爷子改碑,你也放在你的计划里了?”
“自然,都答应好了。怎么,你要换人?”
牧念河侧过身子,眼睛清泠泠的,一副你要换人我也理解的模样。
“你是怎么做到每一句都惹我的。”季严凛终于用力捏了下她的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难不成你当我最初真是冲华君去的?”
她吃痛,心虚的皱眉,“你突然这么说,我以为你有别的考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