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念河看清他的动作,知道他是烟瘾犯了,扯了下他袖子,“你想抽就抽。”
“不嫌呛?”季严凛笑。
“你出去抽,从哪儿出去。”
她伸手往西侧的偏门处指了下,手臂在他眼前划过一道弧线,季严凛视线落上去。
她手臂纤长,白皙皓腕上挂了只青绿晶莹的玉镯子,一袭白色暗纹绣花旗袍端坐在那里,像个清冷出尘的牡丹仙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但她很少笑,只几个微弱波动的小表情,也足够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季严凛喉结微滚,手搭在她腰上,人已心猿意马,“嗯,你陪我去?”
季严凛想起刚才进门时团队里的人看她的眼神。
那种因惊艳而只敢远观的尊敬,除了擅长与人打交道的销售维维安,搞技术的那群人几乎都不太敢直视她,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没出息的样子一模一样。
牧念河认真摇头,直言,“我不要。”抽烟有什么好陪的,那么呛。
“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季严凛清淡的勾了下唇,“那算了。”
他的话结束的太利落,像是从没起过心思一般。
到了晚上10点左右,晚宴氛围一直轻松,但也偶尔有争执。快接近尾声时,研发团队的两个人因仿生人的伦理问题争论了起来,其中一个吵的脸红脖子粗,最后还闹到了季严凛跟前,让他去主持公道。
“我去看看。”
“嗯。”她正好也要回几条工作信息。
别墅的小宴会厅中间是个圆形的大桌子,团队里的一群人分成两派站立,以胡志彭为主的战队主张“仿生人不应该有自主权,生来为人服务”,以邹鸣为主的战队则主张“仿生人应该有自主权,存在就有价值”。
很老生常谈的问题,几乎每个和新兴技术沾边的都得在伦理领域掀起不小的浪花。
陈杜笙站胡志鹏,扬起下巴看向圆桌中间的人,“你支持哪方?”
季严凛视线一直都落在沙发一角低头看手机的人身上,直到她有所察觉,懵懵抬起头与他对上,这才顺着陈杜笙的声音才收回目光:“我不参与,你们先辩着。”
“嘁—”周围当即发出一阵调侃的“切”声。
“不愧是老板,轻易不揭底。”
“惯会打官腔了。”
“不够意思。”
陈杜笙见他置身事外,忽然也没有玩闹的心思,兴致缺缺的站到他跟前儿,抱着双臂,“那我也不论了,我和老板统一战线。”
在场的男士自然没什么反应,陈工一向与老板绑定,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眼下站一处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维维安一直站在队伍后面观察,再看到这场景却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