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只有佣人可以来去三楼。
倒是小心,防得住谁啊?
她面无表情拽着人一路到二楼,从杂物间出去,没走几步就见到了泳池。
……
江璟原本在三楼休息,听到动静后开门出来,才发现走廊里有一条长又黑的血痕,像是有人拖着一具只有半截躯体的丧尸走过。
这种血腥场面差点把他给吓得魂飞魄散。
巡着踪迹跟上,却见原本热闹沸腾的泳池边针落可闻,池边躺着断了腿的陶勇和王岩几人正在嚎叫,一个神秘女人如同女王坐在软沙发上,像踩垃圾一样踩着浑身是血的李谦,双腿大张,姿势大咧并散漫。
所有人如同木头人那般僵直在原地,似乎早已被恐怖行径给吓呆。
的确吓到了,大家好好玩着,突然一看不清样貌的人出现,手里还提着满身是血的李谦,像个杀神,搁谁都得吓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见他下来,坐在轮椅上的封淮顿时激动拍着扶手:“江璟!!保镖呢!保镖呢!就是这个女人搞的我!”
尽管没见到正脸,封淮死都不会忘记她给自己的感觉,果断干脆并极其无情!她一下来,陶勇和王岩胆子不够大,催促下还是第一时间上去,结局三下五除二就被轻松解决,他绝对不会忘记这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封淮蛋疼得撕心裂肺,要是可以他就自己上了,偏偏陈停云又去泡妞,指望不上别人,他干脆怒吼:“你们是傻子吗?叫人啊!”
别说大家,江璟也是懵的。
他脚步渐缓,瞳孔疯狂乱颤,看看不知死活的李谦,又看看怀玥,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操了,谁懂啊爹的,一觉起来屋子里全是血,这和谁说理去!
不是没见过比这更血腥的场面,须臾,他紧紧握着拳头冷静下来,“你是谁?”
怀玥击毙过罪犯,算杀过人,气场全开时骇人杀意毫不收敛,却异常平静说:“阴jg整根断裂的最佳黄金抢救时间为6小时,失血过多则会引发休克,如果不立即送往医院,半小时内死亡概率为100。”
说完,一踢脚下的李谦,语气凶又冷。
“想救他,你今天跪地上学狗爬,我就放他一马。”
“我已经提前打了120,车很快就到,”怀玥站起来,抽出腰间匕首,“给你五秒钟考虑。”
随即,心本就吊得老高的所有人在极致的压抑沉闷中听到了一声又一声代表着恐惧的心跳声,以及比魔鬼还可怕的死亡倒计时。
“五。”
“四。”
“三。”
“二……”
数到倒数第二声时, 江璟脸色已经唰的沉下去,眼神不同以往圆滑精明,相反眼一眯起, 明晃晃流露出独属于上位者的轻蔑, 他怎么可能会为一个李谦在这么多人面前跪下?
但是……幽幽转醒的李谦要死不活呻y着,痛苦地捧着被血浸湿的下半身, 涕泗横流。
“真的整根断了?”
“天呐!”
学生们惊恐万分,实在难以想象这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江璟下意识幻痛了, 不想跪,偏想起李谦是李明达的儿子。
他们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富n代很早就开始接触家业,他很清楚李明达从他爸江宏海身边辞职另干是为了帮他家做些脏事,更清楚李明达有弱精症, 李谦这个儿子得来不易, 一旦今天在他这里出事, 回头闹得难堪把事都抖出去就完了。
“等等!”左思右想,江璟还是不敢赌,只能叫停。
等?
怀玥讥讽勾唇,她不高兴。
不管是人是否是他们亲手所杀, 到底那两个月与他们息息相关, 然而将他们对史雁柔说过的话重现,不仅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似乎根本没想起来,他们的心像是被狗吃了。
“我不喜欢讨价还价。”怀玥沉沉吐出一口郁气,弯腰抓起软成一团的李谦。
将这些人曾经对史雁柔做过的一切全部再还回去是没意思,人已死, 迟到的正义不过是掩盖未尽责任的遮羞布,可她不喜欢这样的遗忘。一条人命对他们来说, 仿佛只是过眼云烟。
他们忘了,没关系,她一定会让他们记起来。
而且她也一向喜欢干这件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不给江璟一丁点思考的余地,怀玥不说话,右手握紧匕首抵到李谦喉管边。
她赌江璟不敢不管李谦。
“……”李谦当真是怕了,可喊不出声来,血水混着妆粉糊了一脸,只能微弱抽泣着。
怀玥完全无视,控制好角度与力道,闪着寒芒的匕首尖已在李谦脖子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血就像装满盘的珠子一样滚了出来。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未做任何言语,新鲜滚烫的血烫伤所有人的眼睛,有人开始尖叫起来。
从怀玥出现到现在,一切行为都又快又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这种果决带来一种无声而气势汹涌的压迫感兜头浇下,没人敢出声阻拦,生怕动作大点就会亲眼见到李谦喉管被割开。
女同学们捂住眼不敢看,男生们也心惊胆颤,胆小的已经被吓哭,若隐若现的哭声让气氛愈发逼仄。
“江璟!”封淮已经冷静下来,心知肚明李谦之重要,于是推动轮椅靠近沉默立在原地的江璟,眸光阴鸷,“先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