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从云按照温泽兰的口味又增加了一两个菜。这家店似乎是现场制作的,所以出餐速度并不快,唯一先上的也就只有纪从云加上的冰黑啤了。
看着酒杯外因为冷气而覆上的水珠,温泽兰说:“喝冷饮对胃不好,特别是现在天气还转凉了。”
“嗯嗯。”纪从云略带敷衍地点着头,将扎啤杯高举,主动去和温泽兰的酒杯碰了一下,“泽兰,干杯。”
“这一口气可喝不掉。”温泽兰语气无奈,但还是和纪从云碰了杯,然后喝下去一大口,就仿佛刚刚劝纪从云别喝冷酒的人不是他一样。
纪从云很喜欢看见温泽兰即使无奈,却仍因为自己放低原则的模样,就好比现在。他笑着用叉子在烤肉盘里插了一块羊肉,切成小块后又往上头放了点儿德式酸菜:“德餐就应该搭配啤酒才对,这是一种仪式感。”
温泽兰也没反驳,只是说:“所以今天能小小破例一下。”
聊着聊着,纪从云就想起下班前,温茯苓在楼梯口踌躇的模样,将这件事儿当笑话似的讲给了温泽兰,然后半真半假地吐槽道:“我有那么恐怖吗?让茯苓连请假都不敢直接和我请。”
“应该不是因为你。”温泽兰查了一块香肠放在纪从云面前的盘子里,端起扎啤喝了口,“茯苓和你的关系有些太好了,所以他应该是受到了别人的影响。”
都是成年人了,纪从云当然知道温泽兰的话代表着什么,他微微皱眉才准备说什么,温泽兰却是先摇头说,“他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也该学着自己处理消化,而不是总要靠别人。”
纪从云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在那些人眼中他怕是本来就偏心温茯苓,如果再要替温茯苓出头,那些人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有些复杂的人际相处让纪从云不免心累,他说:“总会有些本事不大但脾气不小的人。”
察觉出纪从云话里有话,温泽兰不禁反问:“从云是想到了什么?”
“是我刚刚出国留学的事情了。那时候太年轻气盛,闹出过不少笑话。”纪从云笑着说,“泽兰想听听吗?”
“愿闻其详。”
其实事情很简单,不过只是一个年轻的设计师在异国稍稍崭露头角,结果被一些看不起华人的外籍贬低嘲讽的事情罢了。算不上多稀奇,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不过就像是纪从云所说的那样,当时的他带着二十几岁的少年人特有的稚气与天真,将双方连带着当时导师的面子一起按在了地上。
纪从云最后总结道:“不过那时的我对这个结果倒也算得上满意。”
“故事里陪着你的,是你当时的恋人吗?”温泽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纪从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就染上了几分笑意,温泽兰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应该是把之前心里想的那些说出来了。
不过既然都已经说过了,那么后面的话也就没有那么难开口了。温泽兰追问说:“从云以前谈过很多段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