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的两人不由分说将温辞拉起来,塞进商务车后座,去公众场合太过瞩目,萧子昱说:“他需要缓一下。”
袁珩发动车子:“市中心有家万怡。”
袁珩在路上就打了电话,总裁突然莅临,经理来不及准备,差点把全体员工叫出来举行个临时欢迎会。
“人越少越好,”袁珩打断他,“订个私密套房,任何人不能上来打扰。”
一路上楼,袁珩始终紧紧攥着萧子昱的手。温辞惶然麻木,经理不敢探究,尽管没人注意,萧子昱还是感觉耳根发热。袁珩掌心有汗,牵着他时却很稳。
进房间锁上门,萧子昱先被带进浴室,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通。主要磕到的地方在后腰,手肘处有些擦伤,并不严重。
他撑着洗手池的琉璃台,塌腰弓背有些羞耻,袁珩的指尖顺着骨骼一寸寸走过,微凉轻痒,痛感反而变得微不足道。
“没有大问题,”他终于收手,“淤青的地方需要上药。”
萧子昱想到对方罕见仓皇的样子,有些抱歉:“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少干对不起的事,”袁珩不买账,弯腰俯在萧子昱旁边,“回去再跟你另算。”
从浴室出来,见温辞的情绪也缓和了一些,坐在窗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他怔了一下:“你们……”
“袁先生是我的爱人。“萧子昱率先说道。
“这样啊,”温辞把目光移开,“真好。”
“你早就想好了去死,”萧子昱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不是?”
温辞那孤注一掷的眼神他觉得熟悉,是因为曾几何时,自己也陷入过相似的困境。
“活人总会有各种顾虑,”温辞拽出颈间挂着的项链,那是一个优盘,“说不定死了才会有说话的机会。”
“这是什么?”萧子昱一顿。
“是证据,”袁珩猜到了,“内容都有什么?”
“里面有我的自白书,有文华娱乐操控艺人的合同,被迫打针的人不止我一个,”温辞脸色麻木,“你知道朝阳文化吗?他的前老板黄威曾是吴先勇的皮条客,他们那个圈子不知道控制了多少没权没势的底层艺人。”
萧子昱倒抽一口凉气,他以为吴先勇是温辞背后的大鱼,没想到还有一张天罗地网。拍摄《枫林晚》期间,他们同投资方吃饭,黄威故意激怒袁珩,原来那时候他就同吴先勇勾结在了一起。
“你如果在这个时间出事,势必会引发舆论海啸,警方不得不介入调查,证据自然会公之于众。”袁珩说道,“是这样吗?”
“袁先生分析的不错,”温辞将优盘攥在手里,“蜀城不是云京,吴先勇的手没那么快伸过来,能帮我争取一些时间。”
袁珩说:“你把证据交给我们,我能帮你实现同样的效果。”
“袁先生也是源泰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温辞反问。
“因为吴先勇打击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袁珩。”萧子昱道出实情,“源泰内部早就四分五裂了。”
“原来是这样,”温辞自嘲地笑笑,“所以你今天过来,也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萧子昱没有否认,“但也是为了一个舞者。”
温辞一怔,听他继续道:“你跳古典舞很有天分,希望以后还能有比试的机会。”
从万怡出来,他们直接回了青岚园。青岚园幽深避世,亭台楼阁层层掩映,是个疗伤的好地方,萧谨川先把人收留了下来。
温辞回房间休息了,萧谨川盯着萧子昱打量:“没出什么事吧。”
今天上午萧子昱突然失去了联系,袁珩急着出去找人,开走了他的车。
萧子昱乖巧道:“萧先生放心,很顺利。”
袁珩却不包庇:“有没有跌打油,劳烦找一下。”
“伤到哪里了?”萧谨川嗓音一紧。
“不小心摔了一下,”萧子昱从背后掐袁珩的腰,“没什么大碍。”
萧谨川不容拒绝道:“等私人医生给温辞看完,顺便也给你检查检查。”
还好最危急的部分袁珩没说,萧子昱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回到房间后不满道:“就你会说话,平白让萧先生担心。”
袁珩不觉得有问题,弟弟把他吓到,他当然要刺激下哥哥:“那你还在萧先生面前摸我屁股。”
“我那是提醒你,”萧子昱有些崩溃,“你别偷换概念。”
“提醒什么要碰我后腰?”袁珩骤然贴近他,气息吹拂在耳畔,“昨天才给你弄完,今天又要来?”
萧子昱无言,说回正事:“优盘也拿到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整理证据,吴先勇不仅性/虐/待,还极有可能拉皮条,”袁珩说,“明天齐淮会下来,将u盘拿回云京备份,这几天温辞消失了,吴先勇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萧子昱松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袁珩拨弄着他的长发:“你跟温辞说,是为了我才去见他,这句话是真的?”
轻微拉扯的力道传来,弄得人心里痒痒的,萧子昱说:“我那句话还有后半段,袁先生可是忘了。”
袁珩学他的语气:“被萧先生刺激了一下,脑子不太够用。”
“别找我茬。”萧子昱转过头来,终于被他找到机会,吻住了那两片唇瓣。
气息交错间,袁珩承认道:“那我在意你,别再让我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