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陶运昌点头致意,问询陈美娟有无别的事宜,陈美娟回应没有,陶运昌便起身告别。
离开前,他突然似想到什么,转身对陈美娟说,“阿姨,你帮我和谢立说祝他。。。”他话到嘴边,却看着陈美娟温柔歉疚的眼,遂将言语抿了回去。
“算了。”他回身走向探监室的暗门,听到身后的陈美娟,于自由世界中大声喊出的“谢谢。”
陶运昌明白。陈美娟所想的一切,之所以自己如此清楚,并不是因为推理和聪明,而是因为他们的出发点完全一模一样。
不过是爱谢立而已。
64
无
2018年9月23日--2018年10月15日
陈美娟
45
得知陶建成失踪,是值陶运昌服刑两年整之时。
他在谢立寄来的信里发现了端倪。
自从陶运昌拒收谢立的所有信件,已有一年之多。拒收的起初,谢立来信仍旧频繁。随着时间推移,几乎一个月不到一封,内容也越写越少。
没有人能抵得过时间与一厢情愿的消耗。一八年十月初,陶运昌收到谢立的信里只有一句话,写着“最近有点忙,都不会寄信。”和下一句,“你不要担心家里。”
陶运昌抬头,看着监室角落的霉点。谢立上了大学,慢慢会淡忘这段不详的往事,皆是好征兆。
但对“你不要担心家里。”这段补充却深有疑惑。据表叔前些日子的信中所言,陶建成做完手术后,除了反应略微迟钝,恢复的都很好。上个月又和人打牌,输了不少钱,找表叔要陶奶奶的余款,表叔打发他走了。
他的家里本应一切照旧,并无可提起之处,也无担心的由头。
可没过几日,他便在管教那里收到了陶建成疑似失踪的通告。陶运昌拿起薄薄的文件纸,眉头紧锁。脑海里延展出可能出现的情状,比如赌博欠款被处置,复吸走上不归路,饮酒导致煤气中毒后的失智等等。
他冷静地提供完线索,管教便要他先行回去。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终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