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巷扬唇笑,一点也没有被抓到的尴尬,面上如沐春风,和气的很。
辛宴庭微微触动肩膀,承认他这笑是有点感染力:“方才一直没问,都这么久了,你身上那点味一点也散不去,晚上从哪里来,一股子酒精混杂的消毒水味,像从医院来一样,晚上干什么去了。”
秦巷吃惊:“天。”
辛宴庭撇唇,不懂他惊什么。
秦巷腾出视线看他:“你这是狗鼻子啊,灵的不要不要的。”
辛宴庭不置可否。
秦巷道:“还真是从医院来,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楼上楼下来回转,我自己是没注意,没想到这么久了,这点味道还是能被你闻出来。”
刚见面,辛宴庭就闻出他身上的味了。
前几次见面,他身上香得很,这回见,反而邋遢的多,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精致感也退了老些。
辛宴庭问:“在医院干什么。”
秦巷如实道:“害,傍晚那会儿在家刚落脚,就接到家里老太太电话,说老头晕了,绕了一大圈,去了西城,前后一忙活,给老爷子安排了住院,待到10来点,这才抽开身。”
辛宴庭怔住,片晌,表情不自然:“老爷子没事?”
“还得继续观察,明天我再去趟医院。”具体的,秦巷不想细说。
辛宴庭也没接着问。
好半晌,车往前方拐了个弯,拐进辛宴庭住处的别墅区,道路清净,两侧的路灯也变得昏黄起来,秦巷放慢了车速。
辛宴庭说话:“家里这么大事,晚上还来什么,微信上说一声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秦巷很自然道,“说了要来,肯定来,这种事怎么好失约,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辛老板这么难约,错过了今天,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年。”
辛宴庭挑着眼风:“今晚这顿饭吃得开心了。”
“当然,”秦巷没什么包袱,今晚的事在他这里都不是事,他总是洒脱随性,“要是还有下次就好了,辛总,下回再见面,你觉得什么时候好。”
饶是辛宴庭有个几秒不自在,被他两句话说的,心情也随之宽泛,他也半开起玩笑:“那不得等你家老爷子病好再说,再约吧。”
再约就是不定的意思。
秦巷拿腕关节拍了拍方向盘,半点没显出躁意,可辛宴庭眼风一带,觉得他像是挺无奈。
明明这人是没什么情绪的人,可辛宴庭还是觉出他情绪来了,察觉甚微。
察觉归察觉,辛宴庭也没再接话。
后半截路上,直到车停在门口,辛宴庭也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