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溟也笑了一笑,将那枪猛得打了个转,枪头直直得刺入了土里,那枪杆子不住得晃着,而他伸出手去握住:“廉将军,我助你重登皇位,而我,只希望你答应一件事。”
栩廉将身子靠在了圈椅上,眼睛看着他,突然道:“还没感谢太子的一番好意,让娘亲今日进宫去见了她昔日故人。”
“此等事情,不足挂齿。”寒溟的手负在了身后,他不会忘记那个盒子装着的璎珞,献于太子妃的。为何,要讨好太子妃而不是献于自己。他不信栩廉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
栩廉不说话了,军师却在这时捧上了一卷地图,慢慢展开。而栩廉坐直了身子,划了一条线,抬起头来看着寒溟。
寒溟顺着他的手指过处,不禁暗暗佩服,避过重重守卫直取京城,他确是将相之才。想到这里,他点点头:“将军想必已是百般筹划,到时我一定亲自带兵以助将军。”
“如此甚好,那三个月后,我开始起兵,起兵一个月后,望将军的兵能与我在此会合。”他的手指落在了原州的地界上,这地方,是与沉国相接的地方。当初若不是那条河,今日的自己,怕已是黄泉路上的一缕魂了。
寒溟听得如此说,眉皱了一皱:“将军三月后起兵?”清雅现在已有五月身孕,若是真按栩廉的想法,到时她正好临盆。他不能不陪在她的身边,他放心不下。
栩廉的眼睛眯了眯:“太子有何为难?”
寒溟转过了身子,看着他:“若是半年之内将军要起兵,我可以派人助你,但是,却不能亲自带兵。“
“为何?”他的脸色暗了一些,语气有些淡淡的,却有一些凌厉了,“若是太子有不便,自是可以不守此约。”
“你当真不知?”寒溟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
栩廉的眸子凝视他,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瞳仁,如此的黑亮,却有着与自己不同的气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爷!”转眼间,一个俏丽的身影掀开了帘子,不经意得抬起了头来,却不料想除了栩廉还有人在这里,有些愣住了。
寒溟不认识她,可是清雅却不可能不认识她,欣恬,这个念在清雅嘴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名字。恨她吗?不是。可是更说不上喜欢。只是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情绪在胸口慢慢得堵住,而一些回忆就涌到了洞口,慢慢得被填满。
欣恬也只是错愕了一下,想是将他的身份猜到了七七八八,她只是冲他笑了笑,走到了栩廉的身边:“爷。”
栩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眼里迅速翻滚过有些情绪,抬起头来看着她,眼里却突然有了一丝温柔:“真儿今日怎么样了,还是闹得不吃不睡吗?”
“啊……”欣恬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爷怎么会对自己生下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突然这么关心,想到这里,她突然胸口涌出一阵委屈,有些撒娇得说道, “这孩子,有些闹腾,奶娘抱去喂了奶,睡了”
寒溟的眼睛闪过了一丝阴冷,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忍不住一阵泛酸,清雅对栩廉的心他不是不懂,只是,换来的竟是他对她的毫不在意,就这么短短的时间,竟有了孩子?他有些不相信
“爷,自从两年前的夏天她进门……”欣恬脸上红了红,却染上了一层凄楚, “爷就不曾这样主动关心过妾身了”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瞟过了寒溟,仿佛是将这委屈借着有人在场要倾诉出来一般
栩廉的脸色顿了顿,拍了拍她的手: “先下去看真儿吧,我等会儿来看你们”他的手不着痕迹得收了回来,只觉得有一些什么沾在了手上,却怎么也搓不掉了。
欣恬脸上的神色有些怔忪,却不敢不听栩廉的,就行了礼往外走了掀开帘子的瞬间,感受到寒溟眼里莫名的冷意,她的心里打了个冷颤
“太子有何为难之事?”栩廉又重新拾回了这个问题,看着他
寒溟看了他一眼: “我的太子妃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因是头胎,又出过一些事,不太放心,想等她诞下了孩子,再助将军”
栩廉眼里的光闪了一闪: “这确是一件为难之事既然如此,那就依了太子,我推迟三个月领兵那太子又想讨回怎样的人情?”
“哈哈”寒溟哈哈一笑,他要的,只不过是他想为她做的, “到时候,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而这,定是将军力所能及的”
栩廉站了起来,伸出手去: “既然如此,那就期待半年后了”
寒溟也伸出手去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 “一言为定”
军师捋了捋胡须,冲外面拍了两下手。一个守卫端进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杯酒寒溟与栩廉一人端起了一杯,一饮而尽
“那在下就告辞了”寒溟拱了拱手,退了几步,就往外走去
出了帐篷,阳光肆意得撒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随着外面引路的人去牵了马,慢慢得踱到了军营外面
他牵着马,却不想马上回宫今日延王爷去拜佛,他不用亲自陪着,可以早早回东宫可是他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她了也许现在的她是安心的,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是为栩廉留着一个位置,他消除不了但是他眼睁睁看着栩廉和别的女子之间的那情意,他的心里却是酸酸的,她的心,交付得多不值得
一拳打在了那树干上,引得那树一阵摇晃,叶子沙沙作响他抬起头来,仰望天空,突然一下子翻身上了马,驾的一声,鞭子一甩,那马吃痛奔了起来
她现在只有自己,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他发疯一样得往回赶不管过去,当下他只能而且必须陪伴着她,只有他,只有他!他咬着牙,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而他的心境却越来越清晰
而他离开那个帐篷后,军师又跟栩廉商量了几件事情,然后就拿着地图走了出去
栩廉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里,用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而另一只手,掖在袖子里的那只,却已经捏着拳头捏得没有了一丝力气,只得松开,再也握不住了
他何尝不知道寒溟想说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手指轻轻揉上了太阳穴,却因为颤抖而没有一点力道若说之前的自己答应那赐婚是迫不得已,可是婚后的她却真正在自己心里有了一分情谊
如果他不能保的她的平安,他宁愿接受那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只为了绝了寒溟的念头三个月,他答应给寒溟的三个月,何尝不是给的自己?他徐徐睁开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而当天,欣恬从天亮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盼到栩廉的身影她站了起来,眼睛里扫过一丝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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