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细长,动作却带着一种孩童般的、近乎固执的认真。
折痕,压平,再折痕……一只小小的、简陋的纸船在她苍白的指尖渐渐成型。
姜余很少见沉音夕这般脆弱的模样,就算是装的,她也一时哑然。
一比一复刻精神病患者,那也太强了吧。
裴肆手臂自然而然地环过姜余的腰侧,用力将她往他怀里带了带。他这个人动作就轻不了一点,箍在姜余腰间的力道大得有些发疼。
“她是真的病了。你放过她吧。”
裴肆的话语像一堆倾倒的瓦砾,噼里啪啦砸下来,试图掩盖什么,又试图证明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粗糙的石头,硌在姜余的神经上。
她就是听了这些话,心里莫名不舒服。
腰被他箍得生疼,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却只让姜余感到一阵阵恶寒。她微微偏过头,视线越过裴肆紧绷的下颌线,重新落回窗边那个静止的身影上。
“你让我放过她,那你会放过她吗?”
裴肆收回目光:“我已经放她了。”
沉音夕折纸船的动作,在他那句话音落下的瞬间,极其细微地停顿了一下。
那停顿短暂得如同幻觉,若非姜余一直注视着她苍白的手指,几乎无法察觉。她的指尖悬在刚刚折好的一角上,凝滞了不到半秒。
然后,那只完成的小小千纸鹤,被她轻轻放在自己并拢的膝头。她依旧没有回头,安静得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的植物。
收回目光,姜余并不打算去打扰沉音夕。
毕竟演个疯子也是够呛够累的,还不如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真的,你难道不会…偷偷安装个监控什么的,监视她?观察她?”
姜余语调里泛着醋味,她摊开了个很别样的陷阱,总是给裴肆挖坑,企图让他自证,来表明是否能让她,心安理得的待在他身边。
尽管裴肆不总是上当,但次数多了,立竿见影。
再者姜余说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多少掺杂点儿真相的。裴肆上一世就爱监视沉音夕,她还撞见过。
“我没有。”
裴肆微微蹙眉,他真没有监视沉音夕,虽然以前不是没想过,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反倒是姜余……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这么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又是令人窒息的拥抱,姜余阵阵抗拒,身体刚有退却的意图,裴肆的手臂立刻收得更紧,好像真的是在看着心肝宝贝儿似的。
也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