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明白了什么，眼圈一下子变得通红，但他并没有害怕和逃避，而是点了点头，想要知道真相。

于是宿星原带着他清点了所有被挖出血肉，控制了皮囊的库力族族人，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要害怕。”

阿瑞尔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点哭腔：“我不害怕。我愤怒，我只想亲手杀了那些混蛋！”

宿星原果断同意：“好，留给你杀。”

“还有，阿瑞尔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阿瑞尔重重地点了点头。

……

所以，在宴席上一个接一个的“库力族人”倒下时，他在其他大人们茫然的视线里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

他脑子笨，不会说话，那他就用行动来证明。

下一刻，阿瑞尔手中的长矛就毫不犹豫地穿透了一个“族人”的心脏！

不等其他人发出惊叫，他就拔出长矛，直接用手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的心口处，将那藏在其中的怪物给拽了出来，扔在地上。

证据确凿。

……

……

阿瑞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被矛尖穿透的窃皮者上。

他想起自己说的那句“我要亲手杀了它们”，视线下移，落在自己被黑发少年包裹起来的手上。

泪水突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回过身埋在黑发少年怀中，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他的双亲也在被替换了的人之中。

宿星原安静地任由小孩抱着宣泄情绪，碧色的眼睛在触及窃皮者的尸体时，却变得比极北之地的风雪更冷。

他第一次感到丝丝缕缕的怒火蔓延上他的大脑，怀里哭泣的孩童身上的体温，也并不比现实的人要少上半分。

黑发少年闭了闭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周围的库力族人也纷纷不忍地移开了目光，神色更加愤怒地看向那具窃皮者的尸体，几乎想要把它大卸八块。

现在他们已经很明白，这段时间所有的异常都是它们搞出来的，兽潮也是它们引来的，目的根本就是铲除掉没有被替换的族人，让库力族彻底变成它们的所有物。

尸体之上，魔力空洞逐渐形成，扩大成为一个圆形的门的形状。

阿瑞尔感受到身后的气息传来了波动，他抬起头，抹掉泪水，看向那扇缓缓出现的传送门。

“你要离开了吗？”

他问宿星原。

宿星原揉了揉他的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