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一直和师妹在一起?”天枢老人道。
“是的。”云枢子知道这才是他最难为情的地方。
“为什么不告诉我?”天枢老人道。
“师妹不让说,”云枢子道:“她有他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天枢老人道。
“按照师父所创立的天枢门的功法培养庸儿,让他能在二十年之约到来之际战胜两位师兄的弟子,保住你的门主之位。”
“唉,”天枢老人长叹一声:“保住那个门主位置真有那么重要吗?”
“她也是在为你着急。”云枢子道。
云枢子的这句话可算是刺中了天枢老人的软肋,他自己虽在武功上有独到见解,也练就一身非凡武功,可他的那套教授的方法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他却初心不改,顽固坚持,最后弄得自己门下弟子凋零,妻子一怒之下也离他而去,一人隐居独自抚养孩子长大,竟是为了避开自己的干扰,让孩子静静心心的学习本门武功,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个莫大的讽刺,他不知道要是早几年找到他们,他会怎么样对待这个孩子。
“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天枢老人喃喃道,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年!
“或许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云枢子道。
“她还愿意见我吗?”天枢老人忽然犹豫起来。
“当然愿意了,”云枢子道:“师妹对你用情至深,这些年来虽然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但她一刻也没忘了你。”
“唉,这都是我造成的,”天枢老人叹了口气道:“庸儿是你教的?”
“是我和师妹一起教的。”云枢子道。
“谢谢你!”
能从天枢老人嘴里听到谢谢二字真是不容易,云枢子能抚育教导自己的儿子十七年,天枢门的本门功法肯定是错不了,他也不敢奢望儿子能跟着自己去学,但能和天灵子一战说明他的功夫确实不错,就算是自己也未必就能做得到,尽管云枢子瞒了他十八年,但这个谢谢还是要说的。
“师兄,你看你……嘿嘿。”天枢老人没有过于责备,还说了声谢谢,这让云枢子有些慌乱,也有些不适应。
“你怎么看这件事?”天枢老人道。
“我总觉得这是和两位师兄有关。”云枢子道。
“为什么这么想?”天枢老人道。
“不管是天枢门,还是我和师妹,加上师兄你自己,我们谁和阴山三鬼都没有过节,”云枢子道:“但对方不但来了,还出手凶狠,每一步都想置我们于死地,他们没有理由这么恨我们,那一定就有其他人了,并且胥黎本身就是个贪财好赌之人,言谈举止间似乎也透露出受人所托之意,要抓住锐儿庸儿多换些钱,看来这俩孩子也是他们的目标……”
“你说这两孩子是他们的目标?”天枢老人忽然眼睛一睁。
“您的意思……?”
“二十年之约?!”天枢老人打断云枢子的话,站起来惊道。
“他们怕锐儿、庸儿胜过他们的弟子?”云枢子似乎也想通了这个道理。
“他们真能下这个手?”曾禔是师父亶爰山人的女儿,是他们大家的小师妹,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猜测。
“也可能是翁锐这两年在江湖的名声太响了,他们坐不住了。”云枢子道。
“我们先别这么想,等见到胥黎再说,”天枢老人道:“你和他怎么联系?”
“我在明处,他在暗处,有事他会找我。”云枢子道。
“他怎么找你?”天枢老人道。
“这说不准……”
云枢子还没有说完,就见小二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书笺:“客官,有人给您送了一份信。”
“师兄您看,这不来了!”云枢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