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拄过拐吗,到时候就会一长一短……”姜野笑着抬头,生觉自己的分寸感都在陆昀川这里离家出走完了,界限荡然无存。
冷笑话脱口而出,讲到一半顿住,因为陆昀川紧紧抱住了他。
说抱可能不太准确,陆昀川紧紧地箍住了姜野。
迎面牢牢地将人死死扣住。
姜野试探性地挣扎两下,发现陆昀川很用力以后就收起对抗力,由他揽住,只是右脚后退半步,伸手回抱。
类似的拥抱姜野在第一次见到陆昀川就收到过,虽然那个时候他可能没意识。
刚想说点什么,姜野倏忽之间脖颈上传来熟悉的凉意。他抬头望天,天仍旧阴沉着,却没有雨滴落的迹象。
他看不见陆昀川的眼睛。
伸出手怕冒犯,但好像也不是一两次了,就这样为自己多余的动作找到辩解的余地。
姜野环腰的手抽出来,往上,带着轻微安抚意味地摸了摸陆昀川的脑袋。
过了一会陆昀川挣开,姜野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眼尾泛着一点红。
“对不起。”
陆昀川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刚才的无理取闹而对着姜野道歉。
人没做过什么坏事是不可能真的坏到骨子里的,心虚、紧张、害怕,一切可能在预想的过程中没有出现的情绪都悄然发生着。
恰恰好每一次崩溃的临界点都在姜野面前表露无遗。
陆昀川惯能装,仗着姜野什么都不知道坦然的自我心里安慰。
姜野不知道。
他十分心神有九分在想为什么陆昀川会落泪,剩下一分勉强分了出来也只是为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而感到诧异。
他笑笑,“还要睡会儿吗?还是我给你热水洗漱一下?”
最近天气不好,村里的太阳能是不太管用的。
早上用冷水洗脸,姜野倒是适应,他怕陆昀川不习惯。
陆昀川没说话,莫名伸手出去弹了一下姜野额头,“走了。”转身回去。
“等等。”姜野摸了一下被弹过的地方,快步跟了上去。“去哪?”
陆昀川拍拍刚刚捡起的掉在地上的外套,清了清灰。
“安市。”
回程的路上是姜野开车。
陆昀川本来是打算自己来的,毕竟姜野脸上的疲惫多少有点掩盖不住。
“酒精有代谢时间的,那么信得过自己?”宿醉第二天就开车,算不算酒驾还真得看运气。
陆昀川思忖一下,“我找代驾。”
姜野无奈笑笑:“这儿没有,不是我来的话,交通工具也就只有客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