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谢轻听到了薛朗略带森然的声音,“你知道怎么装弹上膛吗?”
原主是——
不会的。
所以他也不会。
虽然帝国学院在之前确实有教过,但深知自己不是oga的原主根本懒得听,每次都是混过去的。
眼睫微颤,极好的职业道德让谢轻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我当然知道。”
“是吗?”薛朗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了一会儿,神情意味不明。
不过所幸的是,薛朗并没有让谢轻示范,他只是靠近了谢轻,他握住谢轻的手抬起手里的木仓。谢轻为了不显得心虚只好任由他动作,甚至为了手指不显得紧绷无措以露出不合时宜的破绽,谢轻还放松了身体。
这种把身体掌控权完全交给薛朗的举动显然取悦了薛朗,他低低笑了声,只觉得身上难耐的疼痛都变弱了不少。他比谢轻高半个头,体型也整整大了一圈,虽然只是站在后面却像是牢牢地搂住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他摆出射击的动作,带着谢轻的手完成了前期准备的所有动作,然后在谢轻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飞快地瞄准一个地方扣下扳机。
子弹冲出木仓膛,刺耳的木仓击声好似要穿透耳膜。
谢轻的心跳下意识地加快,他没有理会同时引发的强大后坐力,注意力全部给了刚刚响起的凄厉痛苦的尖叫声。
入眼是飞速划过的一片血红。
伴随着咣当的声音,被贯穿着的刚刚还在肆意腾飞的鸟坠落在了地面。
还在流淌着的鲜血一点点地浸湿地面,白鸟在轻微地抖动下彻底没了动静,只留下尸体。
生命在眼前的流逝让谢轻的眼神下意识地微怔并流露出几分对薛朗单纯试探的不满,他听着后者恶魔般畅快的低笑,松开手中的木仓转身看着对方。
薛朗一直都在观察着谢轻,虽然谢轻的失态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少年迅速掩盖,但还是被薛朗察觉到了。
他细细品味着谢轻刚刚的神情,唇畔的弧度上扬得愈发厉害。
他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他像是闻到肉味的狼,兴奋极了,只是不知道是被空气中的血腥味勾的,还是面前的谢轻。
“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谢轻道。
薛朗难得地没有因此而变得烦躁,但忽然划过的什么让他冷哼了下,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和度冥君结婚?”
似乎奇怪为什么最后又牵扯到度冥君上,少年黑色的瞳仁中闪过疑惑。
但这一次,他似是被纠缠到忍无可忍地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