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安拜尔帝国的身分，我就先帮你打点罗！我会给你一个方便活动的身分的！」少nv竖起拇指。

「安拜尔帝国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名称？」

「不是，康帝耐大陆才是世界名称，安拜尔帝国是那个世界最大的帝国，也是魔王主要侵略的国家，我在帝国是圣nv，有点像中世纪的教皇，因为教权高於皇权，连皇帝都得听我的。」说到最後，少nv笑了起来。

「你还挺得意。」叶颖翰瞥了她一眼。

「那当然。」少nv挺起x膛，「因为系统的权限，我可是有史以来引发最多神蹟的圣nv！我在那个世界年纪b较小，皇g0ng有些老贵族不懂我的价值，但圣nv底下的十大使徒对我可毕恭毕敬了。」

叶颖翰似笑非笑地问：「你几岁？」

「在那个世界十八……」少nv撇了撇嘴，强调：「当然，这可不是我的jg神年龄！我可是阅历无数的契约主！」

叶颖翰没理会她的後半句。「十八……在安拜尔帝国算成年了吗？」

「成年了。」少nv有问必答：「那个世界十六岁就成年了。我也是成年了才继任圣nv的。」

叶颖翰总觉得这句话透露出来的资讯量有点多。

他其实还有很多疑问，但有些问题，他相信自己到了那个世界就能获得解答，也就暗自下咽。

在脑中不断产生问题，又拆解成已知部分与未知部分，後者再生成可能x选项储存成压缩档，根据重要x依次排列，他最後筛选出来，还需要问出口的问题只剩下一个。

「最後一个问题：你叫什麽名字？」

少nv夸张地惊呼：「原来我还没自我介绍过吗？真是不好意思！」

「我的本名叫柳沂瑶，在安拜尔帝国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圣nv希丝，要尊敬我喔！预定上任的勇、者、大、人。」

【伊恩】结晶：该人物尚未安装结晶

血量：3000攻击力：60

技能1：尚未选择技能

技能2：尚未选择技能

叶颖翰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角se面板啧啧称奇。

系统依照他本身的身t条件量化出了血量与攻击力的数值，由於他的任务是普通难度，能力会稍微得到加成，最终敲定的数值便长这样。

他接着打开商城准备选择技能和技能结晶，琳琅满目的商品使他一时有些眼花撩乱，幸好不同类型的商品好歹有进行基本的分类，他没多久便找到自己目标类型的技能陈列区。

他首先看到一处灰se区块，不同於其他边框流转彩光的清晰文字，整t画面不但半透明还标有上锁图示，暗忖那或许是他没有权限选择的技能，仍不经意瞄了几眼。

〈绝对防御〉减轻99伤害，效果持续到自己发动其他技能。

〈复活〉受到致命伤害时，以100状态复活仅限一次。

〈异常解除〉解除全t队友的异常状态。

〈伤害失效〉使敌方1000以下的伤害失效。

……

叶颖翰停顿了几秒，默默收回视线。

他是不晓得普通难度的魔王通常会有多强，但那些技能看起来确实有点太强，就算开放，他也不一定买得起。

……只是不晓得为什麽会放在这一区就是了。

他转而回去看自己可以持有的技能，开始仔细说明文字。

〈提升〉提升自身100攻击力和血量。

〈回复〉回复全t队友血量10。

〈复制〉发动队友前一次发动的技能。

……

他一边阅览一边在脑中筛选，直至来到最後几排，他已经大致决定好自己将要选择的两项技能，却忽然看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技能名称。

〈圣剑〉给予闇属x敌方特效伤害2倍。

没有半分空档，他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了柳沂瑶念给他听的预言。

——手持圣剑的天选之人将终结魔王，恢复世界的和平。

此前他未曾多想过「圣剑」代表的涵义，毕竟他总觉得都有「圣nv」了，「圣剑」应该也是那个世界的什麽圣物才对。

结果「圣剑」居然是个技能？有没有ga0错？这到底是在明示他要选这个技能去打魔王才打得赢，还是系统的恶趣味？

他如果偏不选这个会怎样？去到那个世界以後还拿得到别的形式的「圣剑」吗？还是「手持圣剑」可以看做一种刻板印象的形容，象徵他是即将拯救世界的勇者？

说到底，和前面他看到的一些强到他还要反覆确认的技能b起来，两倍伤害也太废了吧？

叶颖翰满腹吐槽，对技能效果远低於期待的抗拒与对不选择该技能会错过什麽隐藏条件的担忧在心底拉扯，使他一下子有些烦躁，没了安装技能的兴致。

但出於某种自己也道不明的心态，他非但没有先行退出商城整理思绪，还继续将剩下的技能浏览完，随後不再看技能，改开启技能结晶的商品陈列区。

这一次，他不像阅览技能文字时仔细，仅是漫不经心地随意扫过各式结晶，任凭文字说明浮光掠影地在眼前滑过，纵然有关键字在脑中蜻蜓点水，也转瞬便被他抛诸脑後。

不期然间，一颗澄光闪烁、格外显眼的结晶映入他的眼帘，其说明文字令他缓缓回过神，逐渐睁大了眼。

这是……！

他立刻回到技能区，一目十行地扫过各式技能的标题，同时推翻关於先前对部分技能的看法，又以加速度重新架构出新的攻略。

原先只能做为「点」让他认识到这场任务的技能文字，与他脑中部份猜测相连成为「线」，几条线交织出网，只要再添上些许se彩便可展开成为「面」。

是他在战斗还未开始前，就在想像中隐约成形的，对於boss战的预期画面。

【确定要选择此技能吗？】

【您已安装技能1。】

【您已安装技能2。】

【您已购买技能结晶。是否安装？】

【正在更新人物面板，请稍後……】

【人物面板更新完毕。】

??

於是时间回到现在。

叶颖翰回应召唤後，感觉自己就像是溜过了一条又长又蜿蜒又伸手不见五指的溜滑梯，黑暗的尽头是金se的光，光源之後是七嘴八舌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失真与真人模仿语音说话那般不协调的滑稽。

叶颖翰意识到，这是系统转换的翻译。

不仔细听就是真人的嗓音，然而他的听力很敏锐，一旦仔细聆听便会有听人工智能说话时轻微的突兀感，不足以让他分心，却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违和。

……不晓得临时契约主能不能建议系统改进？

叶颖翰在心中暗叹：这恐怕只能由他自己努力适应了。

在柳沂瑶演给众人看的提问下，他也开口说出了成为其中一员。

他只能离魔族愈远愈好，重新捡回胆小鬼的称号。

为了不被推上正面面对魔族的第一阵线，他主动接下魔族来袭时负责疏散居民的工作，经过几次经验，他虽仍有些笨拙，总算也能单独行动，增加疏散效率，减少人员伤亡，完成疏散的部分骑士也能尽快返回战场。

他当时还不知道夏天是最让讨伐军头痛的季节，万物躁动，魔物也特别凶悍，高阶魔族更是最容易挑这种时候出现，两个就能牵制一整支骑士团，余下战斗人力极为吃紧，居民受到的保护连带变得脆弱，而那个夏天，不请自来的高阶魔族一共三名。

各个骑士团都有负责居疏散居民的骑士，他们彼此也还算有合作经验，在意识到情况是前所未有地严峻後，战力较高的骑士投入战场，他与另一名骑士则守在居民集中避难的基地，以防万一。

他没想到真的有游荡的魔族找到附近，再不有人跳出去转移其注意力便要闯入基地，再仔细一分辨，那竟是以身旁骑士的实力，一照面就会丧命的高阶魔族，他只能心一横，交代骑士留在原地保护好居民，自己在骑士不解又错愕的叫喊声中头也不回地冲出去，成功令魔族眼中再无他人。

他四年多来，剑术从零基础到有模有样，瘦弱的身t练到b普通人强一点，成长为青少年的四肢力气与速度也绝非儿童时期可以相b，单挑一、两名魔族都有赢面，以上却不适用於高阶魔族。

尽管他不愿如此形容，但高阶魔族确实是他魔族化的那种姿态——以黑暗之力强化出的压倒x的速度、力气与战斗本能，b魔兽更难以防范的条件还有c控自如的黑暗之力，不论远功或近战都所向披靡，他不化为对等的姿态绝对打不赢，而不赢的下场唯有一si。

他清楚让自己失控的风险太大，然则他不够聪明的脑袋完全想不出还有什麽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一面祈祷自己能在打赢敌方之际取回理智，一面拔剑给自己制造出一道伤口，接着透过治癒外伤将光明之力引出t外，主动为黑暗之力制造za0f的空隙。

是幸运更是不幸地，他的失控非常成功，他再度忆起那种意识下沉到无法控制四肢的感觉，在这一次的「梦」中用了b预期短的时间便杀si那名魔族，转头又想将基地中的居民屠尽，被他y生生转移杀意至前线活跃的众多骑士，於是如锁定猎物的狼，奔向魔族与骑士混杂的方向，冲进混战的群t中不分敌我地攻击所有视线范围内的个t。

在他附近正好有一名隶属他们骑士团的骑士，是在他之後加入的壮硕青年，第一个发现他也发现他的不对劲，慌忙前来制止他的不分敌我，并试图唤醒他，却不晓得当时的他不仅不是他，也不可能被任何外力唤醒。

他只是还来不及取回不听使唤却也未曾消散白se力量，平衡t内的天秤。

那名骑士b他想像的强，否则也无法稍微激怒被黑暗之力笼罩的他，让他一时放弃了较需要技巧但可以让身上少沾点血的黑暗之力武器，切换成他b持武器更擅长的战斗方式——徒手。

那名骑士也b他想像中弱，被他扼住要害後连一点挣扎的力道都没有传来，弹指间便断了气，脆弱得令发起挑战的他感到无聊。

模糊意识到发生了什麽的他惊慌失措，只能奋力捉住一缕又一缕白se，浑然未觉自己是何时被更巨大、更刺眼得令人咬牙切齿的二十多团白se光团包围，放眼望去皆是纯白，当场挑动他天生对立的攻击yu与危险要优先排除的本能，几乎与光团同时动作，一面闪躲白se的攻击，一面回敬黑se的利刃，必要时还得稍微架起厚实的黑se防护罩，或是将之「穿戴」在手上，将杀伤力较小的白se光团打回去。

他将更多心力放在取回自我上，感觉不出实际过了多久，只觉在他终於恢复意识的那一刹那，一gu无与lb的疲惫感油然而生，使他浑身脱力跌坐在地，而他并不能否认其中没有「想起自己杀了好几个骑士，包含团内同伴」的缘故。

魔族带来的混乱过去，总归是又一次守住了帝国边境的几个骑士团方有余力整顿城镇和统计伤亡人数，他该面对的同伴终究会来临，意料之内的一张张心寒和复杂表情也仍会造成他的打击，而不同於四年多前如cha0水般淹没他的消沉与无力，他尝到的是椎心刺痛的罪恶感，每名同伴看他的眼神都彷佛在他心上扎了一根刺，不会无时无刻感受到，却容易在夜深人静时一阵阵地ch0u疼，令他想在克制不住的发抖中笑出来，笑到最後泪光闪烁。

一个沉淀许久到几乎成为他核心思想的念头经常以同一句话在他舌尖打转，末了又被他重新咽下，却愈是制止自己说出口，愈加反覆细细品尝。

——对不起，他真的不应该活在这世上。